「以前的他只要知道有關妳的消息就夠了,不過他見到妳之後就醒了,這段期間沒有經過任何感情的摧殘。」向壘石看著謝婧瞳的反應,知道目的達成了。
沒有感情的度過十五年?他怎麼走過來的?
「你們催眠他,他不知道嗎?」謝婧瞳哽咽地問。
她沒法子想象他是怎麼度過這十幾年的時問,難怪可以一進實驗室就是幾個月,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作在乎啊!不是不在乎她,而是沒辦法在乎。
「他醒了,靠著妳對他的在乎,將你們的感情一點一滴地維系起來,他必須做的比妳想象中的還痛苦。」
「那……我該怎麼做?」所有的猜疑全都因為向壘石的解釋而釋懷了,現在謝婧瞳滿心只想著該怎麼好好地疼惜邵司肇。
「好好地愛他。這是我的主子給妳的話。」向壘石笑了笑,指著沙發,「還有,肇在沙發上睡著了,不在桌子底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等他說完,謝婧瞳老早就沖向沙發。
向壘石見狀,面帶笑容的離去。他可以向邵司衡好好地報告一下了。
謝婧瞳撥開洋桔梗,果真看到邵司肇的手露了出來,靠近一看,他正躺在沙發上安穩地睡著。
她靜靜的坐在他身旁,看著圍繞在一旁的洋桔梗,想起了桔梗花的花語——
不變的愛。
她偷偷的在他有形的唇瓣上烙印下屬于她的印記,宣告這個男人屬于她,把玩著他的長發,突然想起他在重逢那天所說的話︰離婚後,我再也沒剪過頭發。
她笑了笑,為這男人的可愛深深感動,起身從桌上拿起一把剪刀,把皮繩以下的長發一刀剪斷,她不希望他再背負著以前的痛苦生活,從今天起就由她來陪伴他,給他幸福。
謝婧瞳把長發和剪刀放在桌上,再回到他身邊,看他似乎還沒要醒來,只好在他的臉上戳了幾下。
「起床!」
邵司肇睜開眼,突然跳起來。
她一時閃避不及,被他的頭撞到下巴,「噢!」
「我怎麼睡著了?啊,婧瞳,妳沒事吧?」邵司肇看見謝婧瞳搗著下巴,連忙詢問她的傷勢。
「我沒事,只是有點痛。」謝婧瞳笑說,將頭倚在他的肩頭。
邵司肇看謝婧瞳的神情,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婧瞳,妳不生氣了?」
「不生氣,我本來就沒生氣。」謝婧瞳微笑。知道了所有的事,對他哪還生得了氣?
邵司肇傻傻地笑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原諒他,但是只要她開心,他就跟著開心。
「你怎麼還記得我喜歡洋桔梗?」環顧滿室的洋桔梗,她好感動。
「咦?妳喜歡?!」邵司肇訝異的問,放心的呼出一口氣,「那就好,我只是問花店的老板,什麼花最多,幫我全部包起來,還好妳喜歡。」
謝婧瞳挑高了眉,她已經習慣他這種無厘頭的行為模式,加上瞎貓踫上死耗子的運氣。
「沒關系,你還知道要買花送我就好了。」謝婧瞳無奈的回應。
「我問睿,他說女生一定都喜歡花,而且越多花女生越高興,所以我就去買了。」邵司肇老實的說。
看著眼前這個她戀了十幾年的男人,謝婧瞳忍不住幸福地嘆了口氣,她要的不是冷酷、不是搞笑也不是花心的男人,要的只是擁有純真本我的男人,只要邵司肇懂得疼惜她,懂得討好她,懂得愛她就夠了。
看她又不說話,邵司肇小心翼翼地問︰「妳生氣了?」
「邵司睿又教你什麼哄女人的方法?」謝婧瞳沒好氣的問道。她可以忍受他的天真,但不能忍受邵司睿教他任何哄騙女人的方法。
不!絕對不行!
她的邵司肇是碩果僅存的天真男,絕對不能遭受邵司睿的污染!
「沒有,沒有。」邵司肇驚慌失措的搖頭。
謝婧瞳看他的反應,再也忍不住笑意,仰首吻上他的唇瓣,他吃驚的瞪大了眼。
婧……婧瞳吻他……
邵司肇呆住了,原來她比他懂得什麼叫吻,還主動的邀請,當她的手攀上他的頸項,他也陶醉在這個吻無法自拔時,卻也同時覺得頭部似乎有種無法言喻的「輕松涼爽」……
他看著飄到眼前的發絲……發絲……發絲……發絲?!怎麼會有半長發絲飄到他眼前?
邵司肇突然覺得有點頭暈,慌張的放開謝婧瞳,雙手發抖的模向應該可以模到長發的頸後……
沒有模到應該模到的皮繩,而是模到整齊的發梢……
「妳剪了我的頭發?」他壓下尖叫的沖動,驚恐顫抖地問。
謝婧瞳不明白他的害怕,怎麼剪個頭發需要害怕成這樣?
「我不想你再背負以前的痛苦,如果你是因為我而留長發,就由我為你終止。」她的想法很單純,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恐懼。
天啊!他細心保養,最引以為傲的長發被剪了……
嗚……這能怪誰?誰教他說了謊!誰教他為了讓謝婧瞳心疼而說謊!如今她把他那頭烏黑亮麗、閃閃動人,還是四兄弟里最美的一頭長發剪掉,他只能怪自己了。
這就是他說謊的下場,誰教他要說那種博取同情的謊話!
邵司肇模著短發,眼泛淚光,他的心痛無人知,也不能說出口啊!
謝婧瞳以為他是因為她而感動得落淚,于是心疼地撫著他的臉。「大男人不能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邵司肇含著淚水,淒楚地說。
他心中的無奈又怎麼是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說得清楚的!
「你不會真的要哭吧?」謝婧瞳想到愛漂亮的他可能因為剪得太丑而不滿。「我們再找設計師剪個比較帥的發型就好了。」
「我不管什麼發型都很帥。」他下意識的回應。「我……」
頭發是他的命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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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肇坐在房間的落地窗邊,一邊將邵司衡特調的強力生發劑抹在頭上,一邊拿著梳子猛梳。
一旁的謝婧瞳早就笑到抱肚子了,這對她而言是奇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憂郁的邵司肇。
這個天生少條神經的男人難得這麼郁悶,而且郁悶的理由實在是好笑到讓人前俯後仰。
當所有的人得知他的頭發被謝婧瞳一刀剪了,先是為之震驚,但得知原因後,都笑得人仰馬翻。
「很好笑嗎?」邵司肇哀怨地回頭,有氣無力地問。
他不對謝婧瞳生氣,只是非常不習慣剪短頭發,而且他無法忍受沒有長頭發披在肩後的優雅美感。
雖然身為男人,可他還是很愛那留著長發,飄逸帥氣的自己啊!
「不!我們是覺得你很可憐,特地來關心。」看著他憂郁的模樣,儲水完全不給面子。
「一點也看不出來。」邵司肇憂郁的說,又梳了幾下頭發。
「我們來安慰你不好嗎?」
「不好!你們都走開,不要來吵我。」邵司肇無法忍受其他人都是長發,只有他一個人是短發的痛苦。
自責的謝婧瞳連忙請所有的人離開房間,她正要關上房門跟著離開,卻听到邵司肇用哀怨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
「婧瞳,我想要妳抱抱我。」
邵司肇沒了一向引以為傲的長頭發,承受著無法釋懷的低落情緒,那豈是簡單的一、兩句話就可以化解的?!
何況他知道這些人來看戲的成分,絕對高過安慰他的成分。
謝婧瞳來到他的身後,擁抱他。
她現在才知道沒了長頭發可以讓他沒斗志,也為她當時的沖動感到頭痛,她怎麼會天真得把他的頭發剪了呢?她真不知道那時候是哪里來的勇氣驅使她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