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如果你的裙子再短一點,袖子的樣式再特別一點,這件衣服在你身上的效果一定會更好。」說著說著,他已經來到她面前。
「你用不著靠這麼近吧!」她已經夠難過了!她原本就不喜歡這種打扮,然而只要跟他出席公開場合,她就免不了要裝扮成這副樣子,可是听他的語氣,好像她穿得還不夠引人注目,她真該慶幸這里沒有任何可以更換的衣物,要不然她可能又要遭殃了。
邵司禮神秘一笑,月兌下手上的銀戒拆卸折疊後,竟變成一把超迷你的短刀。孫亦晨還來不及訝異一枚銀戒怎會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他已經將她的裙擺劃開一道高衩,雪白修長的雙腿霎時在他眼前。
邵司禮贊嘆道︰「你看,才這麼一點小小的改變,又讓你漂亮許多了。」
「你這個死變態到底在搞什麼鬼?!」孫亦晨氣得直跳腳。「你把衣服弄成這樣要我怎麼穿?!」
「你會是今晚最美麗的女人。」
「嗄?」孫亦晨才一閃神,裙擺又被開了另一個超高的衩,還多了好幾條流蘇的造型,氣得她兩眼發直。
這麼一來,她有穿跟沒穿還有什麼差別?
這時,孫亦晨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不由得臉色發青。「其實沒有什麼獨家對不對?你把我帶來是因為你想報復我,想要把我整瘋對不對?」
「這哪是整你?」邵司禮看著自己的杰作,得意得不得了。「我發現你的腿真是上帝的杰作,你老是穿褲裝壓抑它們是不對的。」
接著,就看她的聲音是不是也跟外表一樣出色了。
「那也用不著露成這樣吧!」孫亦晨覺得雙腿涼颼颼的,忍不住四下張望想尋找遮蔽物。
「參加演唱會這樣算是普通的打扮了。」邵司禮語帶玄機的說。
他撫著下頷思索還可以做什麼改變,眼前的孫亦晨雖然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樣,那份屬于她的冷艷氣質卻壓抑不了,他發現她真的是未被雕琢過的果鑽,經過一番精雕,一定可以馬上竄紅,甚至不需要沾染他的名氣。
不過,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的靈魂都注定要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關于我的歌,你會的有多少?」他神情詭譎,漾起高深莫測的淺笑。
「我會多少關你什麼事?」孫亦晨看著那道令她冷顫不已的笑弧,打從骨子里對這個男人感到害怕。
說真的,追了他十年的新聞,就算對他這個人不是真的很了解,但是對他寫的歌即使跟不上節拍,歌詞也都已背得滾瓜爛熟。
「等等你就知道了。」邵司禮的眼神高深莫測,輕輕推開她身後的鏡子。
隨著鏡子的敞開,身後傳來的喧嘩聲讓孫亦晨霎時明白,原來這間貴賓室是直達舞台的……
***獨家制作***bbs.***
記者孫亦晨知名音樂制作人邵司禮不顧日前自殺的女歌手悅琪,今日偕同一名陌生女子出席「月光協奏」樂團在日本的演唱會。
演唱至最後一首歇時,更讓那名女子與「月光協奏」一同演唱,充滿爆發性的聲音造成全場轟動,「月光協奏」主唱更激賞的在演唱結束時,不顧邵司禮憤怒的神情低頭親吻那名女子。
隨後邵司禮就帶著那名女子離開演唱會場,至今無人知曉那名神秘女子的身分。根據消息指出,她是日前邵司禮來台宣傳時的新女伴,而她是否會繼悅琪之後成為另一個國際巨星?
邵司禮向來以發掘歌手、樂團為樂,旗下女歌手只要與他傳出緋聞後,即可一路竄紅至國際樂壇,但神秘冷漠的邵司禮從未對自己的感情世界發表任何意見,一直都是由女方單方面發表談話,直至兩人分手。
出乎意料的走,這次邵司禮竟然大方承認這位神秘歌手是他的女友,這是他首次對外界公開他的感情生活,也使兩人的關系更加令人匪夷所思,如今各家媒體爭相追逐神秘女子的身分……
「唉……」孫亦晨看著網路上的電子新聞,哀怨的長嘆。
這下子真的完蛋了,她真的逃不掉了,經過這兩次的公開亮相,尤其第二次她還被逼開口唱歌,這下子,所有的人必定以為她就是邵司禮繼悅琪之後將力捧的歌手。
問題是她壓根兒不是,這根本只是邵司禮主導的一場游戲。
在這場游戲里,邵司禮就是主宰一切的神,而她絲毫沒有反抗或是更改游戲規則的權利。
難怪他會那麼大方的任她貼身采訪,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挖到獨家,在吃過幾次苦頭後,竟然還是不知死活的踩進他設好的陷阱——那根本不是獨家,而是綁縛她的誘餌。
如今她被媒體封為音樂天王邵司禮的新寵兒,而他竟也欣然承認,好像非常樂意見到這種結果。
「唉……」
孫亦晨倚著和式門,透過長廊看著屋外的櫻花飛舞。在這幢日式大宅里,有太多的特殊與新奇之處,而她眼前所見的場景,更不知道作何解釋。
在接近盛夏的六月天里,竟然會有滿屋子的櫻花飛舞,而且這些櫻花好似沒有凋謝期,隨時的盛開與飄落,讓她愛死了坐在這里的感覺。
穿著簡便和服的她隨手放下書,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說真的,她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悠閑的一天,跑了數年的新聞下來,她一直沒什麼機會真正休息。
能夠這樣慵懶的過一天,是之前的她完全想象不到的,最神奇的是,她竟然還穿著和服。
身上這套和服雖說是樣式簡單的浴衣,不過依她對布匹和色料的了解,這件浴衣可是傳統的京有禪染法,衣服上的彩樣全部是純手工,就連她身上最簡單的腰帶,上頭也都是手工的刺繡和暈染,不用想也知道這套簡單的浴衣價值不菲,動輒數十萬上下。
穿著數十萬台幣在身上走的感覺,老實說還真不錯。
孫亦晨起身走到木造長廊,靠在廊柱上,伸手盛接飄落的櫻花瓣,湊近鼻間輕聞。這種愜意的生活大概是她這輩子不會再有的生活吧,說來還應該感謝那個霸道的男人,硬把她拉到日本來,而且還是非法入境。
思及此,她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麼,這麼開心?」
突來的聲音讓孫亦晨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就跌到外頭的草地上,不過身後的男人這次可發揮愛心了,及時拉她一把,讓她跌靠在他懷中。
「我說晨,我有那麼恐怖嗎?你一听到我的聲音竟然嚇成這樣。」邵司禮看著眼前出奇適合穿和服的美麗女子,心里不由得一陣悸動。
「你走路都沒腳步聲,講話都突然出聲,我不嚇死才怪。」孫亦晨一頓,「我問你,你到底存什麼心?」
她想由他懷中抽身,但他的手勁卻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受傷,卻也沒辦法掙月兌。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一步步踏入陷阱里,就像現在,她明知道這個男人只是想讓她深陷在這種鎂光燈下的虛榮生活里,更甚者,根本是想讓她也體驗一為公眾人物被記者追著跑的窘境,但她卻沒有辦法說抽身就抽身。
她極力想在這場游戲中保持中立狀態,不想讓這個男人影響到她的思維,可是卻沮喪的發現她已經開始動搖——對于邵司禮,她原本就無法保持純粹的客觀,要不然這些年來也不會執著于追逐他的新聞。
「我的心老早給了音樂。」
孫亦晨聞言一愣,當他說出這句話時,語氣中的痴迷攫住她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