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接替心宇?心宇是大家的心靈支柱,就連他也因有心宇在而格外的安然。
萬一他不在的話……
五年前以為自己死去的寒冷再次包圍著綠川時雨。
???五年前美國喬治亞洲亞特蘭大一輛黑色福特轎車緩緩地駛在那看似無盡頭、筆直的道路上。
「為什麼我們也要跟著來?」年滿十五的江眠羽打個大呵欠,時差顯然還沒調整過來,火氣也比平常來得大。她的能力是控火。
「為什麼我們不來呢?」直宇•史克維茲,十六歲,能力是透視及听力。頂著一頭參雜著各種紅色頭發的他,幸好是理成五分頭,否則便很像是死去很久的科學泰斗愛因斯坦。他也打個呵欠,但動作比眠羽優雅許多。
「找到最後一個同類,你們不覺得我們應該列隊來歡迎他嗎?」說話的是一名黑發及腰,有著一張女圭女圭般美顏的少女,她的聲音甜美誘人,活似沾了蜜糖般的柔而不膩。
她是柳舞羽,二十歲,沒有超能力,但身手驚人。
「同類?舞羽,敢情你將我們歸類成為生物學上的一門生物嗎?」開口的是一名有著一張比女人還美的容貌的男人、他皺起不用修整即很完美的眉,冰冽的嗓音帶著些許調侃。
他是原薰雨,十九歲,能力是穿透與飄浮。
「我的確是做如是想。」柳舞羽甜甜一笑,天使般的容顏隨著逐開的笑容漸漸融入鋒利的冷芒。「你們啊……」坐在駕駛座旁的一名男子開了口,讓坐在後頭的四人立刻聚精會神。
他有一頭亮直的銀色長發,以及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嵌在臉上,聲音是柔和而迷人的男中音。
「什麼事?心宇。」四人異口同聲的開口,臉上的表情像是見到主人而猛搖尾巴的小狽。
「一會兒要小心一點,因為CDC有的是會致人于死地的病毒。」他是凌心宇,二十三歲,能力是心靈感應。
身子孱弱的他卻是所有人的心靈支柱。
「是。」四人宏亮的應答,滿臉的傾慕全是針對心宇而來。
「到了。」駕駛的羽柴揚雨將車子停在一棟建築物外面。
「我們行動吧。」心宇輕聲道。
眾人依言下車,動作迅速的朝那棟建築物走去,夜霧輕輕柔柔地吞沒他們的身影。
???綠川時雨只記得自己奉命前來協助CDC研究前些日子在非洲肆虐的病毒,與他一同合作的是莉亞•赫特以及亞瑟•懷特,他們是CDC的研究人員。
身為軍人,服從上級的命令是他的天性,既然上級要他前來協助CDC,他所能做的只有服從命令。
卻未曾料到這是一個致他于死地的陷阱。
在什麼也不知曉的情況下被人殺死,連自己該死的罪名也不曉得的感覺實在不好受,而他就是在那種情況之下被殺。
他在步出隔離病毒實驗室尚未褪去隔離衣時,有人自背後扎他一針,在他還弄不清是什麼情況時,面罩猛地被拉開,額頭眉間的劇痛讓他睜不開眼。
「怪就怪你讓爸爸那麼害怕你。」莉亞•赫特的聲音穿透耳膜直達綠川時雨的腦內。
呵,多麼諷刺啊!他竟然是為了一個老頭子莫須有的恐懼而被殺,而且他還不知道莉亞•赫特口中的「爸爸」是誰。
死是這種感覺嗎?失去意識就是這種感覺嗎?
這種貫穿全身的痛,似要將體內翻擾蠶食殆盡。
他要復仇……
假如世上真有冥界之國,他立誓將自冥界中復活……
這是殘留在他呆凝意識中的念頭。
綠川時雨昏迷倒下的身子教一名高大的男子給接住。
「你們是誰?」身著隔離衣的莉亞•赫特看見突然冒出的人,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們沒有穿隔離衣就敢踏入第四級隔離病毒實驗室中,不是一群瘋子就是一群不知病毒危險的傻子。
「你是誰?」眠羽皺起眉,火氣十足的問。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趁人毫無防備時偷襲呢?
「我是莉亞•赫特博士。你們非經允許進人CDC,我要請警衛……」她在看清眠羽有雙冰藍色的眼眸時,嚇得倒退一步。
再環視其他的四男一女,驚駭的發現他們全有一雙相同的冰藍色眼楮。
「你們……」難道他們是父親說的「生化武器」……
「別你們不你們的,那個男的是誰?叫他也給我滾出來。」直宇指著躲在牆角同樣身著隔離在的男人說。
「亞瑟。」莉亞•赫特被那名因被直宇發現而沖出來的男子抱住。
「莉亞,別怕,他們不敢怎麼樣的。」亞瑟•懷特安撫著懷中害怕的未婚妻。
「爸爸說要終結的只有一個綠川時雨啊!可是怎麼會一下子冒出那麼多個……」怪物。莉亞•赫特眨眨藍眸,神情滿是惶恐。
「心宇,他中的是混合病毒,會立刻發病。病毒沒有傳染性,但要是在兩小時內沒有解毒劑的話,他就活不成了。」薰雨診斷著被揚雨半抱著的綠川時雨急道。他伸手捂住綠川時雨眉間那道傷口,鮮血自他的指縫間流出。
「是嗎?」溫和自冰藍瞳眸中淡去,心宇的聲音低了好幾度。
直宇皺起眉,伸手指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氣憤的大吼︰「他是一個人!你們竟然用這種方法殺他!」
「太過分了!你們太過分了!」眠羽看見綠川時雨額上不斷流出血的傷口,顫著唇,強忍著哭意,冰藍瞳眸狠狠的瞪著他們。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維持著常溫的實驗室竟讓人有種熱的感覺。
「冷靜,眠羽,你會讓一些沉睡中的病毒活過來。」舞羽拍拍眠羽劇烈起伏的肩背,安撫她的情緒,不想讓她害死全部的人。
懊死的只有那兩個穿著隔離衣的人。
「解毒劑在哪兒?」舞羽唇角帶著微笑,走向依偎在一起的莉亞•赫特及亞瑟•懷特。
「小舞,沒有解毒劑。」心宇全身被一股冰霧覆蓋,柔柔地說著。「他們會制造病毒,卻制造不出解毒劑。」
在場所有人全讓心宇的變化給震懾住。
心宇生氣了……這是大伙首次見到心宇形于外的怒氣。
實驗室里因眠羽而上升的溫度在眾人的靜默中下降至絕對零度。
心宇的模樣活像是發怒的天神,無人能平息他的憤怒。
揚雨見狀,將懷中的綠川時雨交給直宇,舉步走到心宇身邊。
「心宇,不值得。」揚雨的聲音讓教怒氣蒙蔽理智的心宇回過神。
「揚雨。」心宇身子一顫,縴弱的臂膀讓揚雨的大手搭住,冰藍瞳眸微斂,清冷的聲音低喃︰「他們沒有任何的悔恨,他們不當我們是人,他們覺得我們是病毒……」
「讓我來就好,心宇。」揚雨柔聲的安撫。
奇跡似地,籠罩在心宇周身的冰霧退了去,余下的是深切的悲傷。「揚雨,你要讓他們明白,我們也是人,也是同他們一樣的人類,會喜、會怒、會悲、會樂的人。」
「我知道了。」揚雨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露出只有在面對心宇時才會露出的笑容。
心宇方才安定下來,松開不知何時緊捉著揚雨胸前衣服的手,抬首給他一個笑容。
「我們先走吧。」心宇這話是對著其他伙伴說的。
「啊?喔。」舞羽尚無法排去心頭寒意的點點頭,連忙拉起腿軟的眠羽便往外頭走去。
「直宇,走。」薰雨為性命垂危的綠川時雨做好緊急的處理後,叫醒呆在當場的直宇。
「喔。」直字這才回神,同薰雨雨人一左一有地架著錄川時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