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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使者 第24頁

作者︰默嬋(沐辰)

只是他們的保密功夫做得相當徹底,她怎麼會知道薰的身份?

澔澐沒有回答。不重要了,只要薰能醒過來、好起來,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你——」眠羽火氣一發,正要上前拉開澔澐,不讓她守在原薰雨身邊,手卻被風曜捉住。「曜,別阻止我!」

「你看不出來她是在死撐而已嗎?」風曜經歷過那種差點失去所愛的痛楚,所以他看得出曜在澔澐那張無情面具底下的悲切。

聞言,眠羽冷靜了下來。都怪她心思不夠細密,連澔澐對薰的情意也得風曜提醒才察覺得到。

「對不起。」她輕聲道歉。

澔澐勉強牽動唇角,凝視著與原薰雨相同的冰藍眸子,原本模糊的視線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原來是淚……落不開的淚終是滑落。

「你們有一樣的眼眸。」澔澐哽咽道,直盯著她的眸眼,看是否真為冰藍色。

「對。我們算得上是有相同DNA的兄弟姊妹。」

眠羽對她的戒心盡除,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放心吧,薰不會有事的。」

眠羽窺出了她心里的不安,違背心意的說著謊。

「謝謝。」澔澐笑著拭淚,知曉她是在安慰自己。

適才她接收到原薰雨的DNA診檢資料,上頭顯示他的DNA排序有過多的缺陷,這些缺陷會使他活不過三十歲。

活不過三十歲,所以薰才總是如此消極。

假如薰只能活三十歲,那他為何要穿越時空與他們相遇?在她心中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假若薰消失在這個世上,那一切的一切全成了虛無啊!

心,好痛、好痛,她無法承受這個事實!

為何命運是如此殘酷!

「嗚……」遏不住心里的哀傷,澔澐用發抖的手捂住發顫得厲害的嘴,嗚咽聲自指縫間逸出。

薰快死了……他的身體衰弱得跟將死之人沒兩樣,要是她先前有注意到薰的睡眠時間拉長是征兆,就不會……

眠羽也禁不住地紅了眼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澔澐,她那無言地、默然的發泄方式讓她不知所措。

風曜搭上眠羽的肩,朝她搖首,以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擁她入懷,衷心希望她能開懷。

「抱歉,我失態了。」硬是將內心的起伏抑下,澔澐低頭將眼淚拭淨才抬首,努力露出個扭曲的微笑。

眠羽見狀,抬首看了眼風曜,珍惜地將他抱緊。

「我可以叫你澔澐嗎?」眠羽刻意忽略她紅似兔子的眼眸,笑著問。

「當然可以。」澔澐由她和風曜之間的親密行為判斷兩人應是情侶關系。她微垂睫羽,凝望著還未清醒的原薰雨,指尖輕滑過保溫箱,帶著無比的眷戀。

「澔澐,你叫我小眠就可以了。我想問,你和薰到法國去,有沒有拿到一條像這樣的鑽石項鏈?」眠羽拿下項鏈讓她看個清楚。她是直到踫到胸前垂掛的項鏈,才想起原薰雨到法國的目的是為了拿處方箋,現下他發病,不知拿到處方箋了沒?

若有了處方箋,原薰雨就算睡個十天也不會有事,怕就怕沒拿到處方箋。

目前拿到處方箋的只有她,而手術成功證實處方箋是有效的。雖說每個人的情況不同,但既然她都成功了,那就代表在其他伙伴身上也會發揮一定的效用。

澔澐直盯著那條項鏈,藍色的折射光倒映在黑色瞳眸,沉默不語。

「澔澐?」眠羽在她面前晃動手上的項鏈,一邊輕喚。

第十章

「澔澐?」眠羽見她神魂似出了竅,連忙搖動下項鏈,輕喚著。

「嗯?」澔澐依然瞪著那條項鏈,眼里閃著深思的光芒。

「薰有在法國拿到一條像這樣的項鏈嗎?」眠羽有耐性的再問一次。

「薰執意要拿的這條項鏈有什度特殊含意嗎?」

澔澐不答反問。

「這個……」眠羽不知該怎麼說。她還以為澔澐會知道,原來她不知道,但她不能沒有征求薰的同意便告訴第三人知曉。

澔澐見狀,微微一笑,轉移話題,「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眠羽將項鏈放在她伸出的掌心上。

澔澐仔細翻看著項鏈,愈是覺得項鏈服熟,愈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澔澐。」原薰雨的聲音自保溫箱中傳出。

聞聲,澔澐低首便見他神智清醒的看著自己,她握緊掌心里的項鏈,略微松口氣地低喚︰「薰。」

「我沒事。」他輕彎唇角,想要她放心,即使那貫穿心肺的痛楚仍殘留在身體里,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薰。」眠羽靠了過來,淚眼相視。「你覺得怎麼樣?」

「感覺好得很。」原薰雨低而冷銳的嗓音透過保溫箱的傳遞,那份寒栗更是加深了幾分。

眠羽點點頭,「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取心宇一樣。澔澐說你吐血又昏倒……」

「沒事,只是先前受傷未愈罷了。」原薰雨像個哥哥般安撫她,冰藍瞳眸一溜,看向她身旁的風曜。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原薰雨朝他挑下眉,風曜了然地攪緊眠羽的肩,以眼神傳達他的保證。

原薰雨這才帶著笑容面對澔澐,「別擔心我。」

她無言的憂慮讓他在承受身體的痛苦之時掛懷,若這世間還有什麼讓他留戀的話,除了「空」的伙伴們外,就是澔澐——他才找到的歸屬。

在澔澐明了而澄澈的眼眸里,原薰雨知曉他無法隱瞞她關于自己身體的事情。

「我想出去。」這話是對澔澐說的。

澔澐看了他半晌,才低聲命令電腦打開保溫箱,扶他坐起來。

靶受到兩人之間的奇異氣氛,風曜和眠羽互視一眼,有默契的先行離去。

「澔澐。」原薰雨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深吸口氣,掌心傳來的疼楚讓她想起項鏈的存在,她攤開掌心,鑽石閃閃發亮,而掌心已被鑽石的稜角給刺傷。

「你這是何苦?」他拉過她的手,舌忝著她掌心上的傷口。

「你活不過三十歲這項事實我該高興嗎?」澔澐平靜的反問,語音微顫,泄漏了內心的激動。

冰涼的手執起她的手靠在臉頰摩挲著,原薰雨不知如何啟口。

「我不要你成為我生命中短暫的過客而已!」澔澐的淚水再次決堤,反握住他的手,心頭的激動反映在握著他手的力道上。「假若這是命中注定的,一開始你就不該出現在我面前,不該為我取名字,不該治好我的眼楮,不該讓我再度遇見你,不該讓我對你的愛深到我自己都沒辦法測量的地步……」一顆顆淚珠滑落,沾濕他的手。

原薰雨端麗美顏扭曲,冰冽的嗓音吐露著難以啟口的事實。「澔澐,我活不過三十歲是事實,而且我小時候就知道了這個事實。我母親是生化人,以人為的方式被制造出來,與現在的基因培植不同,我母親的基因有缺陷,她三十歲就過世了。身為她的兒子,我遺傳了她的基因,也只有三十年可以活,我和其他被不同的科學家制造出來的生化人的子女在一起,為了延續生命,我們運用自身的超能力,組成一個名為‘空’的組織。」他揚起一抹薄冰般的笑容,「身為檢查官的你應該不陌生,我的代號是‘HERMES’,超能力是穿透和飄浮,以及夢回過去。」

希臘羅馬神話中的信差使神HERMES,手持名為卡杜喀烏斯,纏有雙蛇象征和平的神杖,頭戴有隱形功能的雙翼飛帽,腳穿雙翼鞋的神祗;少有獨立的個人神話,卻在各個神話故事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串場神祗。

「MATRIX是我們之中第一個發病的人,因為他的發病,我們幾個人決定去尋找制造我們父母的科學家,取得我們父母的DNA序列,我們稱之為‘處方箋’。我前往法國,為的就是要拿處方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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