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但當出生方法不是自己所能決定時,怎麼能這樣看待他?
靶受到一股不屬于自己的力量正源源不絕的涌出,舞羽無意壓抑,可是沒多久,她便感到全身刺痛,體內好似有什麼要沖出身子似的,胸口一窒,腥味從胃涌上。
身子一震,她用力一咳,咳出一大攤鮮血,雙腳再也撐不住自己似的軟下,被劇烈的痛楚主宰的她,意識逐漸喪失在狂卷飆揚的風中。
突來的厲風平息,騷動跟著平止,代之的是另一波暗黑的沼澤……一道紅光閃過,眼瞳辨識器傳來這樣的話語︰「津村耀博士,請進。」
接著,一道透明的鋼塑門無聲地滑開,身著白袍,面無表情的霧澤棹毫不遲疑的走進津村耀的實驗所。
「津村博士。」迎面走來一名笑容可掬的研究人員。
霧澤棹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咦?律村博士,你換發型,也戴眼鏡了?」他疑惑的看著面前的「津村耀」。
「是啊!想轉換一下心情。」霧澤棹從容不迫的回答,下意識地模模剪去的發尾,墨綠眼眸有著虛偽的笑意。
「也對,難得找到一名這麼好的實驗體,是該好好轉換一下心情。」那人笑了笑,「要是你能成功引出那個實驗體的潛在能力並加以復制的話,相信各國政府都會搶著跟你做生意,你父親在天之靈也會覺得欣慰的。」
「謝謝。」霧澤棹掄緊拳頭,用力到指甲掐入肉里也無所覺。
實驗體?他們竟然叫小舞實驗體!這群眼中只有科學的人可有一絲良心?
找了個借口擺月兌還想跟他多聊聊的「同事」,霧澤棹先辦好應該辦的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津村耀的辦公室。
他打開電腦,輸入指令,叫出有關舞羽的研究資料,先做一份備份。
「此道指令將會使所有儲存資料刪除,請備份。」
電腦發出警告。
「知道了,請刪除所有相關資料。」霧澤棹看也不看的下指令。
「資料刪除中。」
霧澤棹看著電腦熒幕上飛快閃過消失的視窗,一邊組裝著炸彈。
不久,電腦再次發出聲音︰「此份資料有密碼加護,請輸入密碼。」
霧澤棹手中的動作一頓,按下電子表的通訊鍵。
沒多久,另一方便傳來解碼,他依序輸入一串密碼。
「密碼輸入正常,資料刪除中。」
「將所有的備份銷毀。」霧澤棹另外下了這樣的指令。
「備份資料銷毀中。」
霧澤棹將組裝好的炸彈粘在桌下,設定計時器,將備份的光碟收入懷中,但還來不及離升。辦公室的門便打開,他機警的躲到角落。
津村耀和津村美姬身著實驗用白袍走進辦公室。
「該死的!那個女的怎麼這麼倔強!」津村耀煩躁的爬爬頭發,低聲咒罵!
「有點耐心,畢竟她的存在就是一個奇跡。」津村美姬語氣平靜的說。
「可是不論我們如何做,都無法引出她那天發出的能量的十分之一,我開始懷疑那天我們是不是看花了!」津村耀快被舞羽搞瘋了,「而且爸爸當年不也檢查不出她有任何的超能力嗎?」
「耀,當年的科技不比現在。或許,只消一點刺激便可激發出她的潛在超能力。」
津村美姬好言勸著兒子。
「哼!我看霧澤棹那東西早逃了,哪還會來?」津村耀打從心底看不起霧澤棹。
「耀,別小看棹這孩子。」津村美姬眼角不經意—瞄,臉色大變的推推他,「耀!」
「怎麼了?」津村耀順著母親手指的方向看去,跟著臉色大變。急忙搶救電腦刪除的資料,可是來不及了,電腦早一步刪除所有資料,且因中毒使電腦的功能完全喪失。
「怎麼會這樣?」連備份也被一一銷毀,他的心血全毀了。
「棹來了。」津村美姬頭一個想到的使是霧澤棹。
「他來了怎麼沒人通知?」
「你忘了他是你的復制人嗎?你的頭發、指甲乃至血液基因全都一樣,他要進來易如反掌。」津村美姬未料到的是霧澤棹竟沉得住氣到現在才來救舞羽。怪只怪他們被舞羽那天突生的超能力給引去全副的注意力,反而忽略霧澤棹。
「轟」的一聲,研究所的另一端傳來爆炸聲。
「該死!我們太輕忽地了!」津村耀和津村美姬對看一眼,連忙沖出辦公室。
霧澤棹跟了上去。
「眠羽,把你的軍用衛星準備好。」他對著電子表低聲命令。
「座標?」那頭傳來眠羽的聲音。
霧澤棹吐出一串數字。
「衛星定位系統完成定位,換你表現了,霧澤棹,讓我看看你是否夠格成為舞羽的守護者。」
霧澤棹的回應是一聲輕笑,墨綠眸子布滿了殘冷光芒。「希臘羅馬神話中有一位名喚ARTEMIS的女神,她同時是狩獵女神也是月之女神。」一名少年輕撫著舞羽的頭發。
笑道。
「為什麼她會有兩種稱號呢?」舞羽好奇抬首問著少年,冰藍瞳眸倒映著少年的相貌,水般流動的光暈模糊了他的容貌,但仍能依稀辨出。
「因為她有位名喚阿波羅的太陽神哥哥,自己又祟尚自由呀!」少年的聲音柔柔的、低低的,有著溫和的笑容。
「自由?離我們好遠喔!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逃出這個地方呢?」她抱著少年取暖。
「妹妹一定可以的。」少年撫著她發的動作未曾停歇。
「那哥哥呢?」在舞羽的想法里是連少年也算在內的。
「只要妹妹可以逃出去,哥哥就很高興了。」少年那雙墨綠眼眸隱隱閃著淚光。
「可是哥哥呢?哥哥要留在這里嗎?」舞羽抱緊少年,有種不確定的虛幻感。
「哥哥……」少年甫開口,舞羽隨即發現只剩她一人。
任憑她怎麼叫,還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少年早已消失。
緊接著畫面一換——
「妹妹!快走!別管我!」少年推著舞羽,要她繼續跑。
「可是哥哥……」舞羽強忍著淚想看清少年,她不想拋下他,他是這兒唯一的好人,她不想要他受自己的連累。
「妹妹,你腳程快,逃走的機會大些,別忘了你媽媽要你逃走。」少年眼神布滿痛苦,卻露出一個純清無垢的笑容,「我不會有事的。從這兒直走再左轉就可以找到出口,你從那兒一直住下跑就可以了。」
「哥哥……」舞羽遲疑了下,「不要!我要跟哥哥一起逃走,你留在這兒一定會被殺掉的!」
她拉著因疲憊而靠牆休息的少年想要帶著他逃。
「哥哥不會有事的。」少年無奈的笑笑,「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他的兒子,他不會殺我的。」
「騙人!扮哥騙人!扮哥一定會被殺死的!」舞羽不相信他安撫的話語。
「妹妹,哥哥真的跑不動了……不然哥哥在這里等你,你出去帶人回來救哥哥好不好?」少年勸撫著,注視著舞羽那雙澄清的冰藍眼眸,留戀的將之攜入心版。
舞羽考慮一下,才勉強答允,「我會回來救你的,一定要等我。」
「妹妹,你忘了我會比較幸福。」少年憐愛地撥開她沾面的發絲。「哥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銷毀’,雖然哥哥很想要有人記住,可是妹妹要承受的比哥哥多太多,哥哥不想再加重你的負擔。」
「哥哥?」舞羽不懂少年說的話,拾眼和他的瞳眸相視,瞬間只感受到頭昏腦脹,然後她什麼也不知道。
「出了研究所,你將會忘記有我這個人。」少年低喃著,彈了下手指,她的神智方轉為清醒。「哥哥,我—定一定會回來的。」沒有注意到少年方才施的催眠術,舞羽信誓旦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