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風曜倒是看到沒有感覺了。
「不是嗎?你不覺得嗎?」眠羽疑惑的語氣好似風曜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不過想想也對,像你這種大老板往返太空的次數數也數不盡,又怎麼會為這樣的美景贊嘆呢」
說來說去,主題還是他不懂惜福。風曜哭笑不得的接受眠羽的諷刺。
「我要看從太空看地球時唯一看得到的建築物萬里長城!」眠羽像個孩子般興奮的趴在窗戶邊睜大眸子往外眺。
靶染了眠羽的興奮,風曜也跟著望向窗戶。
「我看到了!在那里!在那里!」眠羽欣悅的大叫。
兩人的聲音和動作引來其他同車人的注目,也紛紛往窗戶外看,結果只看到他們百看到厭的景色,有人開始覺得眠羽大驚小敝且沒有氣質兼沒有知識。
「我也看到了。」風曜雖然見過無數次,但數這次笑得最開心。
「許願!許願!可以許願喔!」眠羽燦然若鑽的笑靨在風曜心中開出朵朵花苗。「心宇跟我們說在太空看到長城的話可以許願喔!」
「心宇?」風曜頭一次听到她說出這個名字。
我希望心宇和我們都能撐過剩下的日子。眠羽專心地許願著。還有希望風曜可以永遠像現在這個樣子,不要改變。
即使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許下這樣的願望,她還是許得很高興。
風曜見她專心的模樣,凝視著她的側臉,內心深處同時許下一個願望,且衷心地希望它能成真。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能再次看到這個景色。」眠羽的語氣失了適才的天真。
「小眠?」他抬手指尖輕觸她的眉睫,不想看到她這副衷傷的樣子。
「我沒事。」她握住風曜的手取暖。
風曜因她的舉動而笑,「對了,你剛剛說的心宇是誰?」
「他是‘空’的核心,我沒告訴你我是‘空’的一員嗎?」眠羽坦率道。
反正「空」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說與不說都一樣。
「他就是代號‘MATRIX’的凌心宇?」風曜沒想到老頭可以請到「空」的人來當他的保鏢。
「嗯,他人如其名,是我們的‘MATRIX’。」
「那你的代號是?」風曜听聞過除了核心凌心宇外,「空」成員的代號全是取自希臘羅馬神話的諸神之名,似乎與他們的能力有所相關。
「RALLASATHENA,也就是人稱戰爭女神的雅典娜。」眠羽的笑容在太陽的映照下似乎有些透明的感覺。
荷馬史詩「伊利亞德」中勇猛無情的女神,宙斯最疼愛的孩子,讓其攜帶可畏的神盾和毀滅性的武器——雷電。
「倒和你的能力挺相配的呵!」風曜調笑似的話語化解了眠羽笑容滲有的苦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眠羽皺起金眉,冰藍眸子微微眯起。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風曜不愛見她失了生氣的模樣,最好的方法當然是點著她極易引燃的脾性。
「姓風的,你皮癢了!」她掄拳開打,風曜靈巧的閃躲,教她恨得牙癢癢的。
風曜爽朗的笑聲傳遍整個船艙,不少識得風曜的人皆訝然他有這麼一面,而對眠羽另眼看待。
半小時後,銀河特快車抵達目的地,所有的賓客皆走向與會場連接的透明通道,緋紅色的大門一開,里頭流泄出來優柔的輕音樂及小聲的談話聲,之後入眼的是長得怪模怪樣的宇宙人們。風曜和眠羽的入場惹來所有人的注目,但兩人視若無睹,若無旁人的談著話。
「糟糕,我頭一次穿這種鞋和裙子,怎麼我覺得好像快要跌倒一樣。」眠羽毫不掩飾她的厭煩,她的服裝向來以輕快和方便為主,相當不習慣這種惱人的服飾。
「放心,要是你跌倒的話我會扶住你,不讓你丟我臉的。」風曜小聲的回答,拍拍挽著他手臂的小手。
「你這是在安撫我還是嘲諷我」眠羽皺眉環視全場,在賓客中發現安琪的蹤影。「那個女的也是受邀的賓客之一」
從安琪的眼神中,眠羽看到的是愛恨交織的火花,她刻意朝她笑了笑,心中升起高度的警戒。
風曜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安琪,只是冷漠的微領下首,沒有說什麼。
他們依著會場走了一圈,風曜同所有的賓客打招呼,時而停下來聊天,時而頷首點頭,但不論任何人問起眠羽的身份,他皆只是笑而不答,讓眠羽成了全會場最神秘的美人。
「你累了」他在眠羽壓下第N個呵欠時在她耳邊問。
她輕點下頭,「沒想到宴會這麼無聊。」
以往赴宴皆是為了暗殺某人或是竊取情報,從未真正參與其中,現下一試,她倒寧願自己沒參加過。
听她的話,風曜的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但他極力忍住,否則他的形象絕對會破壞殆盡。
「去角落休息一下好嗎?」他體貼的問道。
眠羽點點頭,徑自放開他的手走開,但風曜拉住她,「你上哪兒?」
「去角落休息一下啊!」她帶點疑惑的看著他,不是他這麼說的嗎?
「不用我陪啊!」風曜可不是這麼粗心的雇主。
「不用了。」眠羽瞄了眼他身後那一群人,揮了揮手,「我自己去休息,而且……我快被那堆羨妒的目光射穿了。」
拋下風曜一人,眠羽挑了個最靠近擺放食物的長桌的角落坐下,雖然是處于休息狀態,但她的警戒絲毫未放松,眸子仍不時觀察的盯著風曜四周。
風曜似有所感的回頭看她,她給他一個笑容後視線教人擋住。
「小姐,請問你喝不喝特制的鮮女乃加白蘭地?又香又純又濃又好喝的白蘭地鮮女乃喔。」一個富有磁性開朗的男聲自她頭頂響起,但吸引眠羽注意的是男子手中那杯特調白蘭地鮮女乃。
眠羽聞香抬頭,又訝又喜的露出笑容,接過男子送上的白蘭地鮮女乃迫不及待的啜了一口。「嗯,還是直宇的白蘭地鮮女乃最好喝了!」
她滿足地舌忝舌忝唇上殘留的鮮女乃,笑望意外出現的直宇.史克維茲。
一頭介于深紅與紅銅之間的紅發和一雙笑意深濃的冰藍眸子,身著服務生服飾的直宇是賓客之外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對了,你怎麼會來的?」她邊喝著白蘭地鮮女乃邊問道。
「調查事情。倒是你,我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直宇上下打量著盛裝的眠羽,低聲吹口哨,「果然是人要衣裝啊!平常還不知道你打扮起來這麼美!」他疼惜地望著她,模模她微翹的發尾,「而且沒頂著你那頭好整理又不會礙事的怒發沖冠發型。」
「現在知道我也是漂亮的人了吧。」由于他們幾個都生得俊美而美麗,彼此看太久,對美感都有點麻木,因此能吸引他們的並非外貌而是內在性格。
「咳!」直宇刻意咳了一聲,「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
「怎麼樣?不高興啊?」眠羽抬高下巴瞪著他。
「我可不敢。」直宇一臉惶恐的模樣逗得她直笑。
「心宇的情況如何?」這是眠羽最關心的事。
「他還好。」直宇重嘆口氣,他們都找到太空來了,還是未見什麼轉機。
「是嗎?」眠羽從他的表情看出沒有那麼簡單。
「處方箋的下落仍未明。」他們稱能解救他們生命的方法為「處方箋」。
「是嗎?」手中溫熱的白蘭地鮮女乃暖了她的手,心的一角卻開始凝凍。
「放心,不會有事的。」直宇雖然也很害怕,但他畢竟比眠羽大上一兩歲,他認為白己應該安慰同樣害怕不已的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