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靈巧的右手已將她的後扣打開,大手覆上她的渾圓,令她倒吸一口氣。
林宣逸低頭,蔣冰彤抬頭,四日交接。
「你確定還有體力?你應該被手術榨光了才對。」蔣冰彤的嗓音如同鋼琴迷人的低音。
「你呢?才從帛琉回來,沒被太陽曬得頭昏眼花?」他向來清朗的男中音蒙上一層旖旎的誘惑。
蔣冰彤主動湊上唇,四片干澀的唇兒相合才意識到彼此原來都還有「體力」。
「我想你……」撫弄著被他吻腫的芳唇,林宣逸傾訴三天來的思念。
「我也是……」蔣冰彤笑著躺在他的臂彎中,隱去話尾,任他帶領她攀上璀璨的星辰。
此時,言語已屬多余……
「對了,媽咪留了三百通留言你知道嗎?」她真佩服林陳蕙蘭的毅力。
「我只听了最後十通。」那就夠他受了。林宣逸翻翻白眼,真欣羨昊和女圭女圭只要躲回山上就可以避禍。唐和張珞琤只要鋪蓋一卷走人,浪跡天涯也有人替他們把事業理得好好的,就算被干媽追,也跑得心安理得。更羨慕關和石翊翎,只要一部計算機就可以搞定所有的事情,還借著研習之名避開干媽的偷襲戰術,用關泓儒牽制她。
而他們,由于平時各忙各的,時間不定,明天這邊、後天那邊,連蜜月旅行都省了,相聚的日子能多到哪兒去?
幸好林陳蕙前由于「做錯事」不敢上門來叨擾,否則他們的日子哪能如此太平?
「媽媽和爸爸們真可憐,遇上我們。」她想著想著,輕輕一笑,「女圭女圭我是不知道,小琤要生孩子還得看唐皚鈞願不願意讓孩子出現在他們的生命中。小翎本來就是不婚主義者,現在又領養了小儒,等于有了個孩子,她不太可能會自討苦吃。而我們,沒辦法,太忙了,抽不出時間。」
「未來的事誰知道?我只想與你共享此刻。」林宣逸憐愛地輕吻她的唇。
「對了。」蔣冰彤突然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
他微攏眉頭,「怎麼了?」
「去帛琉的時候有人告訴我一件我從來不知道的事。」
他挑眉表示疑惑。
「原來星辰花不只代表驚奇,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單純喜愛星辰的蔣冰彤是沒那個心思去查星辰花語的。
「喔?」林宣逸眸底閃過一道光芒。
「家里那一大片玟瑰園中有一半是種星辰,听媽說是你硬霸佔了她的地盤,把原本不適合的土質重新換過,遍植星辰。」
說到這兒,蔣冰彤故意停頓了下,看著林宣逸不對勁的臉色。
「小桶,該睡了。」他試圖轉移話題。
「你種了八年的星辰,星辰的花語除了驚奇之外,還有另一層意思──」她滿懷深情的撫上他的臉龐,「對不起。」
「別說了,都過去了。」林宣逸知道蔣冰彤要說什麼,他拉近兩人的距雖。
「不變的心,」蔣冰彤在他耳邊輕喃,「不變的心。我竟然還懷疑過你。」
「我的心是不變的,可是我的行為會因外在的因素而改變,別忘了,你一直因為我而受累。」若非如此,他們根本不用痛苦八年。
「我不怕,只要你別什麼事都不跟我商量就自以為是對我好,我什麼都不怕。」她不會剝奪心愛人的興趣,也相信她們幾個都是這樣想的。
林宣逸抱緊她,「之後,都不再放手。」
蔣冰彤心一揪,綻開笑靨,「不放手。」
尾聲
兩年後四方集團附屬醫院產房「啊──」一聲慘叫劃破產房外頭的寧靜。
「昊,你沒事吧!」在外頭等待的一群人全看向發出哀號的他。
「你們給我滾遠一點!都是你們,要不是那該死的第三個約定,我絕對不會讓女圭女圭受這種苦,要是女圭女圭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負全責!」楊昊予捧著頭暴躁的大吼,像只被激怒的獅子,狂亂的眼神教人退避三舍。
一年前,關承羿和林宣逸被親娘逼得短路的腦袋突然接通,想起十幾年前跟女圭女圭的三個約定中只實現兩個,為了自保,第三個約定當然就是讓女圭女圭生個娃兒來抱。
重然諾的女圭女圭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放棄頂客族生活,威脅楊昊予要跟她生一個孩子──這就是結果。
柳世穎在產房里受苦,連楊昊予也跟著發狂。
眾人對望一眼。
「昊,生孩子當然會痛,你想想,要把一個這麼大的娃兒從這麼小的洞里擠出來,難免……」林宣逸硬著頭皮抱緊懷中不小心身懷六甲、再五個月就要生產的妻子,開口解釋。
蔣冰彤抬頭看了丈夫一眼,慘白的臉色不是裝的。
「死林宣逸,你能不能說點別的?」唐皚鈞氣急敗壞的拿出嘔吐袋給懷了七個月身孕都還在孕吐的愛妻。
在听了林宣逸的話後,她馬上捂住嘴做勢要吐。
懊怪他們「玩」得太高興了,還是該怪他們四個人的緣一直到老死都切不斷?就在柳世穎受孕成功之後,接著是張珞琤,然後是蔣冰彤,最後是剛剛才證實懷孕兩個月的石翊翎。
「女圭女圭在痛!她好痛!」楊昊予紅了眼眶,抱著頭猛烈的喘氣、低嗚,他痛恨自己無法幫助女圭女圭,她一個人在里頭受苦受難,他卻只能感受而愛莫能助。「她快痛死了!
都是你們!」
「媽咪,你還好嗎?」念高一的關泓儒是頭一個發現石翊翎有異狀的人。
「小翎,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關承羿一听馬上探問,查看愛妻的狀況。
石翊翎的臉色只有青白可以形容,她故作冷靜的吞吞口水,握住必承羿和關泓儒的手,從微顫的唇瓣艱困地吐出話來,「關承羿、小儒,現在還來得及,我想……就算了吧!我還可以動人工流產手術……」她耳畔盡是楊昊予的尖叫聲,那比柳世穎的哀叫還可怕。「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話還沒說完,胃一陣痙攣,馬上朝關承羿預備好的塑料袋嘔吐起來。
必承羿一見石翊翎不像人的臉色,馬上變臉,將箭頭指向林宣逸,「你要是敢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大卸八塊。」然而在面對摯愛時,他眼神和表情又轉柔了,「小翎,勇敢一點,小儒也說要一個弟弟或妹妹陪他玩不是嗎?別為了一個小人的奸險話語就放棄,嗯?」
石翊翎虛月兌地依偎在關承羿懷里點頭,勉強露出個微笑,努力不讓自己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楊昊予和女圭女圭那種人間煉獄般的哀叫聲。
林宣逸也不好過,听著女圭女圭的尖叫、楊昊予的狂叫,看著嬌妻努力作深呼吸不讓自己暈倒的模樣,他的心猶若針刺。
「真希望我可以替女圭女圭受這種痛苦……」楊昊予快崩潰了,低喃的話語說出了在場另外三名準父親的心聲。
「不,這是女人的責任,如果不經過這樣的煎熬,或許我們都不會珍視一個生命的到來,而當父親的你們也是。這是婚姻的另一個階段,我們都走到這個地步了,不是嗎?」張珞琤微笑地握著唐皚鈞的手,雖然懷孕很痛苦,可是這段期間她卻體認到唐皚鈞的另一面。
他的溫柔她一向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深到無法測量,如果她早些知道、早些明暸的話,她一定一定會更愛他的。
唐皚鈞摟著張珞琤的肩,手撫著她凸起的月復部,兩人相視一笑。
林宣逸和蔣冰彤雙手交握,深情對望。
必承羿和石翊翎視線相交,也笑了。
小琤說得沒錯,這是婚姻的另一個階段,屆時,他們會和寶寶攜手走完人生。
如同……他們的父母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