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樵輕吻穎豪,「你知道嗎?」她又送上一吻,「我想,我們可以進入這個實驗的最後階段了。」
「呃?!」穎豪訝然的盯著君樵,似乎在考量君樵說的是不是事實,還是他在作夢。
「我們可以試著一起住在一間房中,而不是同屋不同房。」君樵微微一笑,赧然地說︰「我相信你已經感受到我強烈的不安和嫉妒了吧?我的不安是因為你沒有一個訊息,讓我以為你已經放棄我,因為你一直在身邊,一旦你突然不在,我整個人都像少了什麼……
而可笑的是我竟然會為了你只跟詠歡聯絡、不跟我聯絡而嫉妒起詠歡。我想……我們都可以試著再進一步……」
她的話被穎豪大力的擁抱打斷。「穎豪?」
「君樵,噢,君樵……」穎豪像念咒似的喚著她的名。「太好了,太好了……我……
我好高興……」
「不知道你的嘴巴是不是可以負荷接吻呢?」君樵唇角勾勒出一抹魅惑的笑意,她的指尖輕觸著穎豪的唇問。
「你說呢?」穎豪話才說完,唇已覆上她的,輕柔地啃咬著,在她不滿足而輕散唇瓣時,他的舌靈活的進入,但剛剛被君樵咬傷的地方隱隱作痛,他皺起眉,隨即舒緩,因為君樵的舌已柔巧地纏上他的,以不觸到他的傷口為原則輕柔地纏綿著……
邢炎約君樵到「亞諾」用餐。
「咦?你說什麼?」君樵心不在焉的舉杯就口。
「我說,那天計算機部被下毒的事已經查出一點蛛絲馬跡。」邢炎望著君樵迷蒙的眸子,想要探出些什麼。
「哦?」君樵不感興趣的輕應著。
「工程師們查出病毒是由文具部門的計算機發出的。」邢炎觀察著君樵的神色,試探地道。
君樵只是微微一笑,沒再說話。
「好吧!」邢炎無奈的笑了下,「那個病毒是你下的吧?」
君樵微偏下頭,左手支著額,直望著邢炎,「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這個。」邢炎拿出一疊相片,那是由監控系統翻拍下來的。「我們在找尋凶手,結果發現你在里頭。」
「哦。」君樵不在意的漫應一聲,「那又如何?」
「你為什麼要下病毒?」邢炎難以置信的問。
「不為什麼。」君樵聳聳肩,微笑。
「什麼不為什麼,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個HACKER!」邢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怎麼也沒想到君樵這個溫柔可人……不,打從那天他探訪她家便知她不是外表顯現的那樣,但他仍想不到君樵竟然會是個HACKER。
而且她竟然可以這麼若無其事。
「嘿,我什麼資料也沒偷,只是放個小毒而已,你說我是HACKER?」君樵優閑的語氣跟她眸里的寒霜不成比例。
「那跟HACKER沒什麼不同。你知道你放的那個病毒害我們損失了多少資料嗎?」邢炎真痛恨自己因君樵一如往常的態度而不知該怎麼生氣。
「是嗎?」君樵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冷得滲進邢炎的心。「我記得我替你們解毒的時候一切重要資料都沒被吞噬。」
邢炎愕然,「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君樵學著邢炎的口氣。
邢炎完全吐不出一句話來。
久久,他才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啊!」君樵盯著邢炎頹唐的表情,心軟的嘆口氣,好歹他是她在求職期間最照顧她的人,雖然她不怎麼喜歡他那濃厚的錢味。
「那你為什麼下毒……」邢炎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計算機部的工程師一個比一個還目中無人。」君樵指出她下毒的原因,「我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挫挫他們的銳氣而已。」
「啊?」邢炎不明白。
「不只是計算機部的工程師,其它部門也是,你真應該檢討一下公司的職員對職位高低的強烈意識。」君樵頭一次在職業歧規這麼嚴重的地方工作,她雖然覺得沒什麼,而且如魚得水,但是她想給這些人一個教訓,計算機部只是倒霉先遭殃,若她在那兒待得更久,遭殃的不只計算機部。「錢和權雖然重要,但是只要是人都有尊嚴,我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麼,不過加諸在我身上的我會連本帶利的索討回來。」
邢炎為之語塞。
「君樵?」穎豪的聲音響起,君樵連忙抬頭望向聲源,果真是穎豪。
「穎豪?」君樵望著同樣訝異的穎豪。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對方,因為彼此的有默契而笑。
「我跟朋友聊天,你呢?」君樵含笑望著穎豪,示意他彎子。
穎豪依言彎腰,讓君樵替他整理領帶,「帶著一蓽饑渴的工程師們來補充體力,我們持續進行著在美國未能結束的工作。」
「哦。」君樵這才想起她忘了告訴穎豪有關內奸的事。「這位是我未婚夫裴穎豪,我朋友邢炎。」
她先為他們做介紹。
「你好,裴穎豪。」穎豪大方的伸出手。
「邢炎。」邢炎打量著穎豪,再看君樵只對穎豪一人所散發的溫柔——真正的溫柔——不禁暗嘆口氣。
「不打擾你們了。」穎豪朝邢炎點下頭,再拍拍君樵的肩,君樵在他耳邊低喃幾句,他微頷首,才前去和他的下屬們會合。
「你們很配。」邢炎由衷的說。
「謝謝。」君樵輕笑。
「我不想再追究你放病毒之事,但是我想知道你真實的身分。」邢炎知道君樵絕不是普通人,他甚至還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個風君樵。
「我就是我,哪兒來的真實身分。」君樵仰盡杯中的咖啡,看不出表情的微笑著。
邢炎瞇起眼,「你就是那個風君樵吧?那個十八歲就從麻省理工畢業的風君樵,對不對?我認得出‘愛神’就是你的作品。」
君樵保持著微笑,「你都認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再否認或裝傻。」
「你真是……」邢炎震驚得差點要翻桌起身,以著全新的目光看待君樵。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會為我帶來這麼大的差別待遇。」君樵淡淡諷道,即使她的聲音中听不出任何起伏。
邢炎略感赧顏。「抱歉,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就是。」
「就這樣了。」君樵的視線飄到穎豪身上。
「啊?!」邢炎不明白君樵話里的含意。
君樵收回在穎豪身上的視線,穎豪卻在她回頭的時候望向這邊,看出了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因而集中注意力。
她淡然道︰「我希望你的態度不要因為我的身分而改變,這樣你就不是在跟我交朋友,而是在跟我的身分交朋友,剛開始,我以為你不是那種看人身分的人,現在似乎證明我的眼光有誤。」
「君樵……」邢炎在這一瞬間明暸她話里的意思,他握住君樵擱在桌上的右手,希望她能改變主意,如果能爭取到君樵為他們公司效力的話,他們公司將不再只是現在這副景況,而會成為一個跨國際的組織。「我很抱歉,如果我真的讓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我道歉。」
君樵輕動了下右手,覺得傷口隱隱作痛而不再動,但她的眼神已不再那麼柔和。
「邢炎,請你放手。」
「君樵,我……」邢炎的話因為一股突來的勁道而消失,他握著君樵的手被人拉開,同時他這差點跌倒。
餐廳也因此而起了騷動。
「難道你沒听見她叫你放手嗎?」穎豪居高臨下的睨著邢炎。
「我……」邢炎被穎豪的氣勢迫得當場矮了半截,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穎豪。」君樵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