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硯的反應是笑了笑,「我給你四十分,你需要再修練一下你的演技。」
「噢,硯,你的反應真是傷了我的心!」羅賓一副容易受傷的可憐樣。
晴硯沒有接話,她收拾好東西,經過羅賓時道︰「借過,你擋到我的路了。」
羅賓無奈的攤攤手,側著身子讓晴硯過去,意外的發現她手上拿著花束,「硯!你不是從不接受人家送你的花嗎?」
他有些不是滋味的問。她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完全是兩個樣,說實在的,初識她時他並不覺得晴硯有什麼特別。
論容貌,她出不上那些他交往過的美女,但是那明朗的自在讓她站在人群中也不會受忽視;論談吐,她不會比那些千金貴婦來得有禮,卻坦白得教人難以招架。
才幾下子,他就被她吸引了。不過到目前為止,她從未答應過他的邀約,對他的態度也不因為他的家世而有所改變。
正因為這樣,他愈發認真,即使她從未回應他。以前他送她花,她連簽收都不肯,可是現在她手上竟然拿著一束花,實在太教他難以置信!
「我是啊。」晴硯沒有否認。
「那你手上現在拿著什麼?」羅賓像個小孩一樣指控著晴硯,好似晴硯拿著花是一種罪過。
「花啊!」晴硯還刻意揚揚手上的花束,讓羅賓看個清楚。
這下羅賓反而說不出話來,她自然得就像她拿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這教他怎麼接得下去?
晴硯對羅賓的呆樣只是笑了笑,揮揮手,「Bye!」
「等……等一下,硯,我送你回去。」羅賓追上晴硯的腳步,跟著她走,邊道。
晴硯突地停下腳步,讓羅賓一個煞車不及,差點撞上去,他跟著停步,望著晴硯。
她想了想,「也好。」
羅賓瞪大眼,隨即露出個魅力十足的笑容,比了個請的姿勢,讓晴硯先走,晴硯沒有異議的走在前頭。
忽地,她感到有股視線,連忙四下張望。
沒人。她自嘲的笑了下,她太多疑了!
「硯?」羅賓那雙藍眸望著她。
晴硯回以一笑,「沒事,走吧。」
「是不是她啊?」谷緋羽指著一本雜志上頭的人像,疑惑的問著在場的人。
「看起來應該是。」風清逸托著腮,也盯著那張照片道。
「請問一下咱們大建築師風清逸小姐,你見過她本人嗎?」風清揚惡意的取笑清逸。
「你非得在這麼重大的時刻嘲笑我嗎?」清逸咕噥,但也承認自己失言。
「她姓游沒錯,年齡也符合,職業同樣是攝影師,就差在我們誰也沒有見過她。」君樵煩惱的蹙起眉。
「這個羅馬拼音真的是游?」中文認字能力不佳的清逸懷疑的問。
「是。」她老公藍皓軒出聲坐至身邊,他好不容易把剛滿周歲的兒子藍羿哄睡,才一靠近他們,就聞得妻子在問這個問題。
「啊!乾脆直接去問她到底是不是叫『有經驗』不就得了?還在那邊猜什麼!」昀樵受不了的大叫,想直接找上門問清楚。
「你冷靜點。」雷.洛斯趕緊將老婆拉回座位,好笑的問︰「你這麼莫名其妙的跑去問,她就會合作的回答你嗎?」
昀樵吐舌,她只是建議,建議是可以不采用的。
「雷,難得你可以容忍昀樵這個性子那麼久,你都沒考慮過離婚嗎?」宋星衍惟恐天下不亂的笑道。
「宋星衍!你的皮最近是不是很缺人幫你抓一抓啊?」昀樵挑眉,皮笑肉不笑地「殷勤」問道。
星衍還是笑,不認為昀樵真會發動攻勢。
「這樣吧!我們先查出她現在落腳的地方和她未來的動向,徹底掌握之後再說。」力勤沉吟地道出他的想法。
他的話得到所有人的贊同。
「力凱回來了!」負責把風的裴穎豪低叫一聲。
大夥兒趕忙把原本攤在桌上的雜志收起來,各做各的事,耳朵卻都豎起來听著那由遠而近、由外入內的腳步聲。
一名身著墨綠色西裝,身材修長,戴著墨鏡的高大男子出現在他們的視界中,他摘下墨鏡,一張美麗動人的容貌即展現在眾人面前。
「怎麼都還沒睡?」風力凱望著兄姊和小妹。
「沒什麼,反正睡不著,所以就下來等你。」昀樵率先答道,她伸了伸懶腰,「老公,我累了。」
她對雷眨眨眼,雷會意的眯了下金眸,跟著起身,「不好意思,我們先上樓休息去了。」
言下之意,經過風人院的駐院人們的解讀是——歹勢,你們的頭號理由被我們用去了,麻煩請再想別的理由。
眾人很有默契的發射怨恨的眸光直射向他們夫婦消失的樓梯口。
力凱收回目光,望向其余的人,「你們該不會也是睡不著在等我吧?」
「當然不是!」清逸站起來,「我和皓軒與星衍是因為時差沒辦法調整過來,才會下來的,當然就順便等你回來羅,對不對?」
她的話得到皓軒和星衍的附和。
理所當然的,她也和皓軒、星衍先溜了。
清揚乾脆揚揚手中的文件,一副他正在熬夜辦公的樣子,什麼理由都不必說。
君樵和穎豪則很假的討論起最近他們公司要推出的游戲軟體。
力勤很正氣凜然的說︰「來,讓我看看你的情況。」
力凱沒有異議的跟著力勤到地下室。
其他人在力凱到地下室去時都松了口氣。
力勤在完成一連串的檢驗之後,滿意的笑道︰「恢復的狀態很不錯,你最近沒再犯頭疼了吧?」
一年前的那場車禍讓力凱差點魂歸西天,經過搶救後,命是撿回來了,不過,他的記憶如同力勤在手術完之後對其他人所說的喪失了。
雖然不是喪失得很徹底——至少他清醒之後還知道他們是他的親人,只不過名字無法餃接起來——但有一段時間他的說話能力只在嬰兒牙牙學語的階段,而視力也受到影響,不是挺嚴重的,可是遇到太陽比較大時就得戴太陽眼鏡,否則視線會全數變白。
他整整在醫院待了八個月,力勤才準他回家休養,但絕對禁止他到公司上班,這就是為什麼結婚後的昀樵和雷會一直安分的待在紐約的主要原因。
力凱搖搖頭,「次數減少很多。」
「嗯。」力勤微笑,像對待小孩一樣模模他的頭,「很好。」
「力凱,你餓不餓?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一旁的緋羽出聲。
「不用,小嫂子,我在外頭吃過了。」力凱對緋羽露出個笑容。
「少來了,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根本還沒吃飯,依你那挑剔的程度哪肯在外隨便吃,我去下個面,很快就好,可別回房哦!」緋羽壓根不容力凱拒絕,話才說完她人就往一樓去了。
力凱愣愣的望著緋羽消失在樓梯口,她根本就不打算給他拒絕的機會,他微微一笑,和力勤心知肚明的目光相接。
令力勤他們高興的是,力凱的性情完全沒變,還是很溫和,跟出事之前並無不同。因此,他們都可以很輕易的猜出力凱的心里事,誰教他們幾個兄弟姊妹從小到大沒啥秘密,彼此了解得很。
他們也知道現在力凱心里最掛念的就是三年前他在澳洲的那段日子,還有那個叫游晴硯的女孩。這是他們唯一無法完整訴說的事,因為當初力凱在跟他們說的時候,也不是說得十分詳細,而他們轉述時只能照本宣科,加油添醋不了!雖然無法加油添醋,但是他們倒是少說了一件事。
力凱眸里閃過一陣黯然,力勤注意到了,「怎麼了?」
「我今天去見她了。」力凱口中的「她」便是游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