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還很奸詐的望眼昀樵,昀樵被她看得腦中警鈴大作。
雷笑了,昀樵的家人都很好玩,清揚是,清逸也是,真不知他們是怎麼相處的。
「話我說到這兒,一切就看你!」清逸說得開心極了,因為昀樵根本听不懂德語,她朝雷眨眨眼,便跟皓軒一同離開。
昀樵皺眉望著清逸和皓軒離去時臉上掛著的怪笑容,再看一旁的貝兒早笑得喘不過氣,而雷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礙眼樣,于是她皺眉,沒有形象的揪起雷的領子,質問道︰
「我妹妹方才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啊!」雷聰明的撤下謊言。
「是嗎?」昀樵的警敏天性告訴她事情沒這麼單純。
「當然,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雷坐了下來,昀樵跟著坐下。
她盯著雷自若的神色,還是感到懷疑,如果沒什麼事,貝兒會笑成那樣子嗎?而且她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第七章
一、二、三、四、五──五天了。
昀樵望著自己的行事歷,上頭的月歷被她用紅筆畫了五個圈。
五天了,那個死德國人雷.洛斯失蹤五天了!
昀樵大力合上行事歷,虛月兌的癱軟在椅內,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連雷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還有電話號碼,每次都是他打電話來,他來找她,她沒想過要聯絡他,這下他一不見蹤影,反倒像斷線的風箏,完全沒消息。
她煩躁的合上沒一個字入眼的公文。
他大概是回德國了,當然,簽完約他們就沒有瓜葛了,他還留在這做什麼?哼!薄幸男,口口聲聲說愛她、要她,不讓她走,結果呢?自己反而不見蹤跡,教她上哪兒去找他……等等,她可沒說要找他,他不見了對她有利,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無牽無掛的到處去做生意,不必擔心……
懊死的!她竟然開始想念起他。
可惡!昀樵低咒一聲,企圖穩下自己紛亂的心思,可是愈穩心愈亂,她干脆換上夜行裝,戴上長及腰的黑色假發,再惡作劇似的戴上一只半遮面的面具。
打開計算機,她觀看寄來的E.MAIL,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有個叫喬的人要她偷洛斯家的祖傳藍星石時,曾留下雷在紐約的地址,連忙找出那封E.MAIL,記下住址,並且告訴自己不是因為想念雷才去他家,而是想看看他死了沒有。
她打開二樓的窗戶,迎面襲來的冷風讓昀樵打了個冷顫,這幾天天氣驟變,看來可能會下雪,她深吸口氣,縱身一跳,化為一道在黑夜中快速移動的暗影。
此時,待在起居室內的清揚、皓軒和清逸听到這輕微的聲響,都帶著一抹淺笑品嘗手中的綠茶。
「有人憋不住了。」清揚滿是笑意的一手拿著茶杯,一手翻著放在腿上的TIME雜志。
「五天了,你沒听人說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清逸翻著建築年鑒,和皓軒相視一笑。
皓軒正在讀育嬰手冊,他抬首笑道︰「這麼換算起來也有十五秋了,那她憋不住是很正常的。」
說著,三人有默契的微笑。
黑暗中,有人正在開啟保險櫃,不需要多久時間,訓練有素的他已將保險櫃打開,于是他開始翻找著里頭的東西,想找出他的目標物。
但是保險櫃里頭竟然連一點貴重的物品乃至什麼機密文件也沒有存放。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查得很清楚,洛斯家的別墅就只有書房中擺一個保險櫃,其余的地方別說放貴重物品,連一點有隱密性的物品都放不得,可是怎麼會沒有呢?
──那顆洛斯家祖傳的藍星石。
據聞雷.洛斯到哪兒都會帶著那顆藍星石的啊!而且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看過他戴,所以一定是放在這幢房子的某一個地方。
會在哪兒呢?
忽地,一聲細微的聲響吸引他的注意,被發現了?!他藏入陰暗處,等著來人。
昀樵輕輕翻入書房內,在黑暗中發現她闖錯間了,這兒不是雷的房間。
她大剌剌地走在書房內,倏地停下腳步,察覺房內尚有人在。
她望向他藏身的地方,他嚇了好大一跳,看來這個女的跟他是同行,否則依他的身手,是不會讓普通人發現的,他大方現身,兩人都愣了一下。
「七瀨星?」昀樵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前幾年常常和她互相搶生意做的七瀨星。
「W.W?」七瀨星同樣沒有預期會遇見昀樵,看見她真令他又敬又恨,一方面佩服她的手腕和身手,另一方面也厭惡她那充滿自信的氣質。「你不是拒接這門生意?」
「我不是來偷藍星石的。」昀樵沒有興趣留在這兒跟上瀨星「格格纏」,轉身就想開門離開,豈料,七瀨星竟朝她射來飛刀,她沒有防備,被射個正著。
痛得昀樵哀叫一聲,接住血流如注的肩膀,憤怒的拔下飛刀回射給七瀨星,他靈敏的躲過,詭辯的笑出聲。
「W.W,今天你別想走出這兒了。」
「我已經說過我不會跟你搶這筆生意了,你怎麼這麼卑鄙偷襲我?」昀樵搖搖頭,開始感受到血液快速流失對人體的影響,她瞪著七瀨星,早該知道以奸詐聞名的七瀨星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倆交鋒的時機,尤其是當她毫無防備時。
「你以前跟我搶生意,怎麼不說你比我更卑鄙呢?」七瀨星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過分,不趁現在解決她,他一輩子都得在這個行業當老二,永遠都撿她不要的生意做,她不過是個女人,憑什麼這樣耀武揚威!
「大家各憑本事。」昀樵冷哼一聲,諷道︰「你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誰?」
「現在技不如人的是誰啊?」七瀨星手上不知何時又多了兩把亮晃晃、泛著銀寒光芒的小刀。
昀樵冷冷的盯著他,準備伺機而動,誰教她來時只想要找雷,沒帶著弓箭,沒想到會遇到同行,更沒想到自己會陷入危險,依她肩膀受傷的情形,眼下的狀況絕對是不利于她的,她不能跟七瀨星硬拚。
「你帶種的話就等我傷好了再來一場鮑平的比試。」昀樵輕扯唇角。
「哈!」七瀨星仰頭一笑,「等你傷好了我還有機會嬴嗎?」
語畢,他隱去笑容,隨手將兩把飛刀一丟,刀子本身像是有意識一般直朝昀樵飛過去,昀樵動作緩慢的閃過一把,再閃過另一把,不過這次飛刀削下一大截她的長假發,弄掉了她的面具。
七瀨星再射,昀樵清醒的腦子已呈半昏迷狀態,根本動不了,只是無力的盯著朝她射過來的飛刀……
一股猛然的拉力將昀樵拉開飛刀的射程,下一秒,燈光大放,書房亮得像白天,七瀨星見事跡敗露,一轉身使離開,想留昀樵當替死鬼。
雷在睡夢中听見有人在他的書房內說話,似乎還有打斗的聲音,立刻警覺的起身到書房查看,所見的情景便是有個女子快被飛刀射中,他不暇思索的拉開她,順手打開燈,無暇去理會另一個離開的男子,他蹲在癱軟的女子面前,抬起她低垂的容顏,不由得一驚──昀樵?!雷瞪著已昏倒的昀樵,天!昀樵……昀樵真的就是W.W!他先前追查的方向完全正確。
拉下她的長發,還她本來的俏麗短發,他低笑出聲,終至擴大為大笑,抱著她在心里直喚︰昀樵,昀樵……
「洛斯先生!」柯達沖進書房,深怕老板發生什麼意外,卻只見他抱著個人大笑。
「洛斯先生?」
雷止住笑,盯著柯達,金眸有著掩不住的狂喜,「沒事,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