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呢?」雷情不自禁地凝視著她,唇際掛著輕松的微笑。
「射箭是……」昀樵隱去話尾,沉默了一會兒才通︰「是興趣吧!我爸媽要我選一樣作為熟練的技巧,我選了射箭,說來已經十幾年了。你呢?你的射箭技巧不亞于奧林匹克選手。」
雷若有所思的笑了下,「學射箭是因為它看來是危險的游戲,我的日子很無聊,無聊得令我希望一睡不起。」
「所以你才任人追殺,還把他們當猴子耍?」昀樵可以了解雷的心態,想她當神偷不也是因為日子太安定了,所以想找些刺激的事調劑生活。
突地,她覺得雷和她似乎認識了很久,撇開三年前那次不講,她與他正式結識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天,可她卻有種他們認識了仿佛七年一樣長的錯覺。
「老實說,我一直希望他們能有精進。」說著,雷朗聲一笑,昀樵也隨之笑出聲。
車子在風氏辦公大樓前停下,昀樵把車子交給警衛,麻煩他將車子駛進停車場。
「這是一幢說不出感覺的辦公大樓,我一直以為建築物都是一樣的。」就如同他以為人都是一個樣的。雷仰頭望著這幢大樓,不可思議的,除了美觀,它還透著一種親和力。
「那是我小妹的杰作。」昀樵解說,每個人見到這幢大樓時所說的話都差不多,但雷的感觸似乎特別深,她可以了解他不信任人的心態──那令她疼惜。
疼惜?!昀樵搖搖頭,她是怎麼搞的?
「怎麼了?」雷關懷地詢問,眸里的坦誠並非造假。
「沒事。」昀樵在大廳內見著柯達的身影,「你叫你的保鏢先來?」
「他叫柯達。」柯達基本上算是他能夠稍微信任的人。「我叫他盯著我妹妹,不讓她跟蹤我。」
昀樵好奇地挑下眉,並未多問。但是當他們倆才走進大廳,她便立刻感受到柯達身旁那名高高挑女子針對她所發射出的強烈敵意,他妹妹?怎麼他妹妹活像是前來捉丈夫奸的元配夫人?
「洛斯先生。」柯達朝雷頷首,再望向昀樵,也點下頭。
「我妹妹貝兒.洛斯,跟著一同來洽商合作案的。」雷的手再自然不過的搭上昀樵的肩,為在場的人做介紹。
這個女人,竟然跟她一樣高,她以為東方人都很矮的。貝兒緊盯著雷擱在昀樵肩上的手,有禮的伸出手,「貝兒.洛斯。」
「昀樵.風。我听雷說過你,只是沒想到你這麼漂亮。」昀樵的話惹來貝兒高傲的輕抬下下巴,綠眸熱切異常的盯著雷。
雷只是望著昀樵,眸里的疑惑只有昀樵看得見,然而昀樵只是輕揚唇角,她這麼做不過是證實自己的猜測而已,沒想到還一猜就中獎,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們上樓去吧!」她率先領著他們進電梯,和善從容的態度完全看不出她剛剛和歹徒玩過追逐戰。
雷在他們進辦公室前拉住她,「剛剛為什麼那樣說?」
昀樵背對著貝兒和柯達,「實話實說」。「沒什麼,只是消除她對我的敵意罷了!」
雷那雙金眸閃過一道快得幾乎看不見的光芒,「你這樣會為我帶來困擾。」
「為什麼?」昀樵明知故問,她的惡作劇天分不亞于清揚,她不過是回報一下雷將手擱在她肩上以致替她惹來白眼而已。
雷微揚唇角,彎起一抹性感的弧度,「看來你得為我解決這樁困擾的事件了。」
「什麼?」昀樵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落入雷的懷里,她可以掙月兌的,下意識卻不想掙扎,在明白他可能要做什麼之際更是想嘗嘗那是什麼味道。
雷抬起她的下巴,輕印上自己的唇,先是試探地摩挲,而後溫柔地舌忝舐,跟著大膽地狂吻,看得旁人血脈僨張,不知該大方觀看還是有禮的偷看。
柯達一臉不敢置信,貝兒更是看得火氣沖天,恨不得將昀樵碎尸萬段。
好象吻了很久很久,在雷放開她時,昀樵眸里沒有任何羞赧,只有迷惑,雖然不明白沖擊著自己的是什麼樣的情感,但她盯著雷的金眸,很高興他眼中有著各種情愫,就是沒有後悔,于是她落落大方地挽住雷的手臂,決定為他收拾自己替他惹下的殘局。
「下次不要再表演給別人看了,走吧!茱兒,麻煩你將和洛斯企業的合作案送進來。」
雷任她挽著進辦公室,不久,外頭傳來如雷似的掌聲,貝兒忿忿不乎地踹門進辦公室,柯達差點被合上的門撞到鼻子。
罷剛的事應該不會發生在雷身上才對啊!柯達想,事實證明,果然他對雷的了解仍是不夠。雷竟然也會眉飛色舞,看來風昀樵真是雷命里的克星,這是否代表讓雷月兌離現在處境的人出現了呢?
貝兒在雷的書房前里足不前,遲疑良久之後才鼓起勇氣敲門,房內傳來雷的叫喚,她深吸口氣,做好心理建設才開門。
「哥。」她站在書桌前看著坐在皮椅中的雷。
雷抬頭看貝兒,沒有說話。
「我……我覺得……這次和風氏企業的合作非常的冒險……那座古堡我們可以獨力開發,沒有必要讓美國人插手。」貝兒直規那雙金眸,沒有意外的看到一片漠然,可她那天卻意外的看見那雙金眸燃著火熱的情焰,她一直渴望能為她燃燒的眸子竟然讓別的女人奪去先機!
扮哥愛上了那個叫風昀樵的女人,一定是的!她再也沒有機會爭取到雷的關心了!
她嫉妒那個叫風昀樵的女人可以得到哥哥的關愛。
「你這麼想?」雷沒有情緒的問,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昀樵那張明媚中帶著淘氣的甕美容顏,金眸的一處燃起火花。
「是的,我們沒有必要將賺錢的生意往外分給外國人。」貝兒說的是實話,要合作的話,德國有的是企業想跟洛斯企業合作,她搞不懂為什麼是美國的風氏企業中選。
「你是在質疑我們為何將合作的機會給了風氏?」雷冷冷的問,平靜無波的語氣沒由來的讓貝兒打了個冷顫。
或許是此刻的紐約正值秋冬之交的緣故吧!書房沒開暖氣嗎?
「是的。」貝兒點頭。
「他們在此案時所提出的企畫案是最好的,當時是由副總裁力凱.風親自跟我們談,你不是也很欣賞嗎?現在又來反對,是不是有什麼私人理由?」雷一針見血,貝兒全身一震,她搖搖頭。
「沒有。若是如此,也應該由當初負責統籌的副總裁來談,而不是派一個什麼都不了解的人來談。」
「你認為昀樵什麼都不懂?」雷在確定貝兒的想法。
「對。」貝兒倒吸一口氣,她看見雷的臉色一沉,金眸由清澈變得混濁,不禁倒退一步,駭然地捂住張大的嘴。
雷抑下在听見貝兒批評昀樵時突生的怒火,「我認為這是你的偏見,如果你真有什麼不滿,就直接向昀樵反映,沒必要在這兒撒潑。」
「是。」貝兒應完聲,馬上落荒而逃。
雷往後靠椅背,有種疲累的虛月兌感,突然好想見某個人,他按捺不住心頭泛濫的沖動,拿起話筒便撥下那記在腦海的電話號碼。
電話鈴聲大作,讓正在沙發上睡懶覺的風清揚差點跌下沙發,他打個大大的呵欠,伸伸懶腰,根本不想接電話,直到正在廚房做菜的昀樵不滿的走出廚房揮下手中的鍋鏟,他才接起電話。
「哈?」
雷沒想到是個男人接的電話,一時間不知怎麼回話,保持著沉默。
清揚一听到這種沒有聲音的電話,便不耐煩的對著話筒說︰「告訴你們老板,他完蛋了,竟然敢在本大律師睡覺的時候打電話來騷擾我,他休想拿回他跟情婦在海邊果游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