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慶文握了握拳,克制自己不讓內心的懼意流露,皓軒仍是那副冷到骨子里的模樣,幾年不見,他更加冰冷,這點像極了父親,但是沒有弱點的他終于有了一個弱點──風清逸。
他回到屋內,發現父親站在窗前,「爸?」
藍啟峰點燃煙斗,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慶文,那個女孩不簡單,很危險,你說,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她對皓軒死心?」
「傷害皓軒,讓她了解待在皓軒身邊只會妨礙他。」藍慶文沉著地獻計,「那麼,縱使她有再多的愛也會離開皓軒。」
藍啟峰笑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安排。」
「是。」藍慶文微一欠身,嘴角泛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車子突然停在路旁,清逸還來不及反應就讓皓軒抱個滿懷,緊得她全身的骨頭似乎都撞在一塊了。
「皓……皓軒……我快不能呼吸了……」清逸雖然很高興皓軒這麼熱情的抱著她,但是在顧及生命的前提下,她希望能有個空隙可以呼吸。
「對不起,你沒事吧?」皓軒聞言立刻放開她,關心的詢問著。
「沒事,這里……」清逸指指自己的心,再指指自己全身,「還有這里都沒事,你放心。」
皓軒輕顫著手撫著清逸的發,「那個男人跟你說了什麼?有沒有……」
清逸捉住他的手,直到它不再顫抖,「說了沒事,你怎麼不相信我呢?我好難過哦!
皓軒都不相信人家說的話。」
說著,她真的哭了起來。皓軒一見她哭就方寸大亂,手足無措,他笨拙無比的拭著她滑下的淚珠。「對……對不起……我好擔心你,所以才會這麼著急……那個男人……
我……清逸,你別哭啊!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輕柔無比的摟著清逸,拍著她抽搐不已的背,語無倫次的說著安慰的話語。
「皓軒。」不知過了多久,清逸抬起猶掛著淚珠的俏顏,連續吸了幾下鼻子後才笑道︰「我只是因為精神一放松就大哭而已,沒事的。」
「是嗎?」皓軒愛憐的擦去她的淚,「那個男人我會不了解嗎?這就是我不願你太接近我的原因。我自己都不能保證可以給你幸福,又怎能讓你去面對那個男人?這次是我疏忽,從今以後我接送你上下學,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接近你,所以……所以別離開我,好嗎?」
皓軒像個小孩般懇求著,他再也不要放開她,不想再承受那種心被掏空的痛楚,他愛她,不能沒有她。
「我當然不會離開你,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賴在你身邊,讓你接受我,我可不想前功盡棄。」清逸好高興,這是皓軒頭一次表露心意,她當然不會離開,除非是皓軒親口要她離開。
「清逸……」皓軒欣喜若狂的露出大大的笑容,看得清逸愣住了,她心一暖,淚又忍不住落下。
皓軒捧著她的臉,用拇指拭去晶瑩的淚珠,「你又哭了。」
清逸偎進他寬闊的胸膛,低聲解釋︰「這次是喜極而泣。」她想起什麼似的抬頭,「我決定了,畢業典禮那天你可以參加,我想讓你看到我上台代表畢業生致詞的樣子,讓你知道你被多麼偉大的人賴上了。」
「哦?」皓軒點點她小巧的鼻尖,紫眸中滿溢著柔情,「我只知道我被一個愛哭鬼賴上了……」話沒說完,就見清逸不滿的在他胸前磨蹭,把一些鼻涕淚水全留在上頭。
「瞧,她現在正不滿的對我的衣服進行報復呢!」
「藍皓軒!你找死!」清逸漲紅了臉,掄起拳頭毫不留情的捶打他。
皓軒又閃又躲,最後捉住她的手腕一拉,她整個人就跌在他身上,兩人貼得好近,一股曖昧的氣息悄然竄起,讓清逸的臉更紅了,想推開皓軒卻讓他抱得更緊。
「皓……」軒字還沒成音,清逸的唇便讓皓軒奪去,四片唇親密的纏綿著……
第八章
清逸拉開窗簾,倚著窗欞往外看。難得好藍的天色,就像琉璃般透明,這樣的景色不畫下來太對不起自己。打定主意後,她拿出畫布,架好畫架,勾勒出藍天的模樣。然後,她不自覺地將皓軒的臉畫在剛畫好的藍天上,等她發現時,她已上色完畢。
「啊?」清逸愣愣的盯著畫布,不由得露出一抹深情繾綣的微笑。
畢業典禮之後就沒再見過皓軒了,真不知他在忙什麼,倒是星衍跟沒事人一樣老來家里混,家里的客房都已經變成他的專用房間了。
值得慶幸的是,大哥風力勤和二姊風昀樵因為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而暫時留在紐約,六兄妹難得重聚,不過,她還是比較想見皓軒。
「好美的畫面。」一個輕柔的女聲自窗口傳來。
清逸回過神,見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長發女子正爬窗進她的房間。
「二姊!有大門你不走,還是喜歡爬窗。」她莫可奈何的上前扶住一整晚沒回家的風昀樵。
「我是小偷ㄝ!小偷走大門不就有失身分了嗎?」昀樵怪叫道。
「我看你一定又偷了什麼東西才不敢從大門進屋。」清逸一副心知肚明的回到畫布前,快速的將畫做一番修飾。
「我哪有偷東西?別忘了我只偷珠寶這種高檔貨,現在紐約又沒啥珠寶可讓我大顯身手。」昀樵拍拍身上的灰塵。
「哦?我以為你的‘藍月之舞’情結已經治愈了。」清逸笑著說出身為著名珠寶雅賊W.W的昀樵唯一不踫的名貴藍星石。
昀樵不介意小妹的取笑,她揮揮手,「怎麼可能?要我踫‘藍月之舞’,不如叫我去偷法老王的令牌。」
「哦?那請你在偷之前先過來讓老哥我看看你手上的傷。」風力勤優閑的聲音插進兩姊妹的對話。
「二姊?!」清逸沒發現到昀樵的手受傷。
「沒事,沒事,有老大在不會有事的。」昀樵笑著伸出手讓力勤檢視傷痕,力勤只瞄了一眼,就拖她到地下室的醫療室去包扎。
「清逸,拿些熱水來。」力勤小心的將昀樵的衣袖割開,一道淺淺的刀痕出現在她白質的手上,他不禁皺起眉,「要縫。」
「什麼?!」昀樵大叫,「老哥,你別捉弄我,這麼淺的傷痕也要縫?」
「你什麼時候變成醫生了?」力勤戴上手套,替她打麻醉藥。
「老大……別這樣嘛!我只不過是不小心被割到,包一下就好了……哇!」昀樵一見到力勤在清洗她的傷口就立即哀叫,「痛啊!痛啊!」
「上了麻醉藥還會痛?」力勤笑問著,「那是不是點穴才不會痛啊?」
面對力勤笑容可掬的問話,昀樵有再多意見也只得乖乖的任他「蹂躪」她的手,突地,她轉向站在一旁的清逸,「對了,清逸,最近你最好少出門,就算要出門也一定要有我們或皓軒陪伴。」
「為什麼?」清逸莫名地問道。怎麼苗頭轉向她了?
「因為道上傳言,有人要你和皓軒的命。」老三風清揚踱步進來,「老四,又帶傷回來啦。要不是老大的醫術好,你這輩子甭想嫁出去。」
「承讓,你不也是帶傷回來?怎麼樣了?」昀樵反諷著同樣受傷的清揚,詢問他們昨晚的緝捕行動。
「成功,不過大本營還沒找到。」清揚隨意用碘酒擦著傷口,但一瞥見力勤皺起眉,他馬上識趣的來到力勤跟前讓他處理。
「皓軒有沒有受傷?」清逸擔心的問。連二哥都受傷了,不知皓軒是否無恙?
「他怎麼可能受傷?」清揚大笑幾聲,「那家伙好得很,一進門就直往你房間沖,結果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