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百里煙看這兩個人又開始為「愛情」爭論起來,她則舒舒服服眯著眼休息,關于愛情,她們都了解得太少!
程斯昂難得不看書和她倆一起看電視,反而成了插足第三者不受歡迎。
「你不要亂按,我們都看這個台。」百里煙一把搶過遙控器阻止他亂換台。
「兒子,你要是無聊你就去睡覺,不要在這兒打擾我們。」程氏也開口。
程斯昂不覺有些稀奇,什麼時候這兩人這麼默契?他倒成了多余的人。他走的時候特意看了那兩人一眼,兩個人坐得好好的一點反應都沒有,真不當他一回事。程斯昂推推銀邊眼鏡回臥室。
12點多百里煙才面露疲態回房,看見他倚在床頭看書,隨口問了一句︰「還沒睡啊?」就自個兒躺在床上,身子一側、被子一抱,睡自己的覺去了。
程斯昂放下書,伸手將她的身子一扳,抱離近自己幾分,「我是在等你。」
百里煙本來很放松,一听這話身體不自覺一繃,他等她!吧嗎?"你明天很多事,睡覺了好不好?」
程斯昂看她又往床邊溜,一把抓住拉扯到自己身邊,「睡這麼遠做什麼?」
她是一頭撞在他胸口上,好不容易分開一點,「熱,你不要黏這麼近。」早知道多看半小時,等他睡著了再進來。
「女圭女圭,你緊張什麼?我們已經結婚三個月了。」
百里煙眼一閉,索性不理人,打算隨他了。突然腦子里閃過莎莎的話,不覺心一動,睜眼便問︰「你知道我為什麼答應和你結婚嗎?」
程斯昂顯然沒想到她會問出問題,而且還是這樣的問題,通常這樣的開頭接下來就會有一連串不好回答的問題,「不知道。」
百里煙瞥了他一眼,「你知道,因為我喜歡你。」
他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也喜歡你。」只是兩個人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如果我說,我對你,比喜歡的程度更深呢?」他還會不會回應,應該不會了,因為他的行為已經替他做出了回答。程斯昂緩緩松手放開她,狀似很自然的動作卻讓她暗自心涼。
「百里,我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而且,我倆之間,也沒有討論的必要。」
百里煙閉上眼楮側身不再說話,她是在自揭瘡疤還是太不自量力。
程斯昂也知道自己傷了她,這並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願意主動和解,低子窩在她身後,摟了摟她的肩膀,「女圭女圭,別這樣。」
「睡覺了。」
听得出有點賭氣的味道,程斯昂嘴角上揚微微一笑,「你和媽的默契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通常應該是我和你比較有默契。」
棒了半晌她都沒反應,在程斯昂幾乎快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卻听到她的聲音︰「我和你沒有默契。」語氣已經平緩,看來已是不在意剛剛的小別扭,但怨氣還在。
「你記不記得,從前,你還幫我們年級女生遞過紙條給我,記不記得啊!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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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年南陽九中斑中部
「百里煙。」
听見聲音回頭一瞧,是從前班級的女同學,進入高中部就分開了,找她會干嗎?「什麼事?」
蘭笑笑,「看見你,所以叫你一聲。」蘭和她以前關系還算好,少數幾個朋友之一。
「怎麼樣?在新班級感覺如何?看你變化很大哦!」以前百里煙哪是這個樣子,當然不是指外表而是性情。
「新生太多,麻煩也多。」況且她還是個莫名其妙的班長。
蘭拍拍她的肩膀,「你能者多勞吧。」
百里煙拍拍包包,抬眼看她,「你是出了名的快嘴蘭,話憋在心里也夠久了,說吧,找我什麼事?」快嘴蘭也不是喜歡套交情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
蘭嘴巴嘖嘖兩下,「老大,你還這麼厲害!」
百里煙正兒八經地對她說︰「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蘭用手肘頂頂她,「你以為你唱戲吶。」說著兩個女生都笑了。
「不過,我確實有事請你幫忙,程斯昂,你很熟吧?"她問過她們班的人,眾口一致告訴她,要找程斯昂,得先找百里煙。
百里煙一愣,和那小子又扯上邊兒?「我同桌,什麼事?」
蘭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幫我交給他。」
百里煙接過信封掂了掂,「什麼東西?」
蘭清清嗓子,「以前呢,有人說這叫男女生之間遞紙條,現在有人說這叫‘情書’!我這個還談不上是什麼情書,頂多是一封邀約信。」
百里煙一愣,蘭見她沒反應,催了催︰「幫不幫忙啊?」
百里煙淡淡地笑笑,「你喜歡他?」程斯昂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感覺還好,做朋友也可以,所以約出來見見。」
百里煙揚揚手中的信封,「干嗎不自己交給他,或者直接對他說?寫這玩意兒,不嫌麻煩嗎?」
蘭瞪她一眼,「我膽子沒那麼大好不好,你當我女阿飛!幫下忙了老大,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麻煩你,不過我也沒怎麼麻煩你吧。」
百里煙想了想,「行。」
「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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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一封信,是給你的。」她之所以沒有放下信走人,是想瞧瞧他的反應。
程斯昂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接過信拆開看。
百里煙看著他的表情,很正常,是不是收這種東西收多了習慣成自然?
「這個女生是誰?」能勞駕班長來遞信!
「楮蘭,我以前同班同學,個性很直。」
程斯昂眉頭一揚,「你和她關系還不錯?」
「可以。」
「所以,你給她送這種東西?」他難得看她會這麼熱情,不像她個性。
「這種東西?什麼東西?」百里煙不自覺笑了笑。
他拿起信封朝她頭上打去,「裝蒜!你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還鬼笑!」
她識時務地止住笑,「楮蘭可是不輕易對別人感興趣的,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他一哼,「你別說笑了。」
百里煙瞥他一眼,「拒絕人家?」
「談這些事,我寧願天天來盯著你。」
她一听難得不服氣,「寧願?說得很委屈啊!」想了想又趕緊補上一句,「楮蘭的事,你別找我。」要拒絕他自己去說。
程斯昂拍拍她的後腦勺,「我當然會自己處理。」
百里煙和他走了一段才開口︰「你剛剛說,你天天盯著我,誰讓你這麼做的?那七人?」
盯著她?當她什麼?她不說話那七人當真以為得到了她爸媽的特許得寸進尺!
程斯昂偏頭詢問︰「他們為什麼要盯著你?」
「一個人過去做錯過事,別人就會當你永遠錯下去。」
「你——」程斯昂略一遲疑,「以前做錯過什麼事?」
百里煙有些不以為然地打量他,「他們沒告訴你嗎?」
「略有耳聞。」
她把挎包往後一甩,徑直走人,「那就行了。」
程斯昂聳聳肩追上去,「你以前朋友很多?」據說三教九流都有。
「不會比現在多。」再怎麼朋友,疏離久了,也不會有多好的交情。
「我以為你人緣很好,以壓倒性的票數當選班長。」而他們新生無一中選。後面據他觀察,她實在談不上是一個熱情負責盡職的班長。
百里煙不說話不回答,自行忽略他這個問題,「我要回去看書,你自己去球場。」
程斯昂奇怪了,天下紅雨?「你會回去看書?」她都是在課堂上消化,很少課下再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