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胃是不是經常會痛?」
「妳如何得知?」
忘了緊張,她嘻嘻一笑,「略懂些醫術而已,還望皇上以後每日三餐要按時吃,否則日久傷了胃,年紀大時便會落下一身病痛,縱使人參燕窩終日補著也無濟于事。」
她自幼被師父教導,又遍覽各種醫書,對人體的穴位了如指掌,所以便一邊搓,一邊幫他按摩。
幾個穴位被力道適中的按壓,李承澤只覺得渾身上下血脈通順,靠躺在池邊,被溫水浸著,真有說不出的安逸,讓他眼皮漸漸沉重。
看他微閉著雙眸,听毛又卷又長,比女子還要魅上幾分,鼻尖挺翹飽滿,兩道斜入雙鬢的劍眉增添他的英氣,有幾絲頑皮的黑發貼在頰邊,那模樣性感得讓人直流口水。
郗寶寶賣力的又揉又搓,過了好一會,沒再听見男人的命令,只听見沉穩的呼吸聲。
她慢慢停止動作,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沒反應,想必是睡著了,她不想驚擾他,悄然轉身,身後就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朕有說過讓妳離開嗎?」
還沒等她回頭,身子已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撈了過去,水花四濺,吃驚的她剛回過神,人已經被皇上抱進懷中。
兩人之間只隔了一件被浸濕的白紗褻衣,衣下可見她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
李承澤攬著她的腰,細長的手指輕輕一撥,褻衣的帶子便被挑開,細弱的腰肢,他兩手即可掌握。
「皇……皇上您這是要干麼?」郗寶寶被嚇著了,雙手急著想要護住自己,卻被他的擋了開來。
他露出一記邪氣的淺笑,將她扯入懷內,「朕剛剛不是說過了,要妳好好伺候朕,若是伺候得不舒服,可是要被打的。」
說話間,修長大手在水底輕托住她,並且示威的輕拍了兩下。
「可是剛剛皇上明明已經露出很舒服的表情了。」她又羞又窘的反駁著。
李承澤被她可愛的樣子逗得扯唇一笑,「顯然朕的皇後到現在都不知自己的責任,沒關系,朕身為妳的夫君,會慢慢教導妳。」
話落,他俯下頭,含住那急欲開口的紅唇,將她即將出口的話語吞進自己的唇內。
郗寶寶就算沒經歷過情事,此刻也知道他的行為代表即將發生什麼事,嚇得她在水里不斷揮舞著手臂,喉聞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在她咬到他的唇,這才得以道出她的疑惑。
「等……等一下啦,我有問題要問……」
正準備把她拆吃入月復的李承澤臉色難看了幾分。
「妳要問什麼?」
「皇……皇上可是要與我行夫妻之實?」
「皇後倒也不笨嘛……」說著又要狼吻下去。
「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有問題……」
第3章(2)
接二連三被打斷,李承澤語氣顯得不耐,「妳還要問什麼?」
「我听說宮律例中有一條,要是女子入宮三年不受皇寵,就可以申請出宮,還可以拿到一筆可觀的銀子養老是吧?」
他瞇著眼。這女人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問出這種問題?
「確有這條律例,妳到底想說什麼?」
「我……我想知道,若是今日我被皇上臨幸,可有一日皇上討厭我了,那麼三年之後,我是不是仍舊有申請出宮的權利?」
李承澤險些被她的問題氣死。她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什麼,居然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郗寶寶見他俊臉一沉,以為他心疼銀子,急忙解釋,「皇上您放心,不必金銀珠寶,只要在我離開皇宮時,皇上送我兩個做菜好吃的御廚就行,哇……」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皇上牢牢咬住下唇。
「痛痛痛……」
這一日,碧華池外面候著的宮女太監,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里面傳出來的尖銳叫喊聲。
他們心底皆有一個疑問,皇上到底是在寵幸,還是在懲罰皇後娘娘?
郗寶寶是在腰酸痛中慢慢清醒過來的,睜開眼坐起身,就見兩排穿戴一模一樣的宮女跪在床前,「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嚇了好大一跳,忍著痛趕忙摟著被子退到床角,雙眼打量四周,這才發現自己不在鳳鸞宮,床帷是明黃色軟緞,上面還繡著五爪金龍。
她抱在懷里的被子也是明黃色的軟緞面,還有剛剛頭下的玉枕,是名貴至極的白玉枕,冬暖夏涼,還有養神補氣之效。
片刻工夫,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女全起身,有的取餅黃金臉盆,有的拿過絲綢軟巾,有的端來漱口水,準備伺候她起床梳洗。
「不用麻煩了。」郗寶寶實在不習慣被人家這樣伺候,她住在鳳鸞宮時,都是自己來。
「皇上在上早朝前曾吩咐奴婢等人,待娘娘醒來後,便要好好伺候娘娘沐浴包衣。」
听到「沐浴」兩字,她就猛然想起昨天被皇上拐進碧華池的情況,雙頰頓時發熱,羞得無地自容,慌忙說道︰「不……不必妳們貼身伺候了,我自己來就好。」
不等宮女反應,她手腳利落的穿戴整齊,淨了面、漱了口,片刻工夫便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齊齊。
不習慣被一群人盯著,郗寶寶找了個借口就要回自己的鳳鸞宮。昨兒個一夜沒回宮,不知道采裳、春桃、綠桃她們有沒有擔心自己?
幾個宮女想貼身護送她,卻被她拒絕了,在回宮路上,她暗忖,沒想到她還是被吃干抹淨。
多多說伴君如伴虎,一夕被臨幸,不見得終生受寵,多多還舉了好多悲慘的例子,把她嚇得半死。
希望這三年快些過去,最好皇上從今天開始把她忘掉,反正他後宮里的女人那麼多,而她長得又不漂亮,應該不會被注意太久吧?
嗯,以後要盡量少在皇上面前出現,只要熬過這三年,到時候她就可以離宮了。
一想通,郗寶寶腳步不禁輕快起來。
可她才剛剛走出皇極富的內殿,便听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哀家不懂皇上為何執意不讓雲笙被提升為禮部尚書,原禮部尚書孫桂庭已經告老還鄉,而雲笙曾是孫桂庭的門生,又是哀家的親佷,你的表兄,是新禮部尚書的不二人選。」
太後說得句句有理,可語氣中流露出強硬之勢。
「母後所言的這些,兒臣自然知曉,可趙雲笙兩年前在安平為官時,並沒有對該地有太多貢獻,無功無德,兒臣若將他提升為禮部尚書,怕會有人在背地里說閑話,還望母後莫要為難兒臣。」李承澤雖是字字恭敬,可口氣中透著難掩的果決。
太後見兒子不肯妥協,面色一沉,「皇上這話說得有失公允,當年先皇在位時,趙氏一族為了讓你順利當上皇帝,在背後可是使了不少力。」
「兒臣自是多謝外公以及舅舅他們的一番好意,但母後也該知道,當年兒臣被立為儲君主要是因為嫡長子的身分,後來則是兒臣的表現不令父皇失望才得以順利登基為帝,與他人無關。」
「哼!你這話說得可真是令人心寒,若沒有強大的外戚勢力,你真以為你這皇帝之位能坐得這麼順利嗎?
「你一次又一次阻擋趙氏親族為官,哀家已經一忍再忍,雲笙是哀家唯一的親佷,也是趙家一脈單傳的骨血,哀家不想讓趙氏一族沒落,提拔他有何不可?」
「母後……」
「夠了!哀家不想听你說什麼大道理,這件事哀家已經決定了,皇上也莫要再為此與哀家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