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樣?」王葳葳抖著手上十張千元大鈔。「這不就證明我給了錢,難道你嫌不夠?不然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嗄?」
「咦?」
聞言,一旁的古宇軒與雷麗莎二人幾乎在同時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聲,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雷俊生說話,這王葳葳真是酷呆了!
「你還說?」雷俊生忍不住沖上前掐住她的粉頸。
「呃……」
「快放手啊,俊生,再不放手,你真會掐死她!」古宇軒和雷麗莎見狀,趕緊上前拉著他。
「放手!」雷俊生像狂獅般吼道︰「我雷俊生是什麼人?這女人竟敢口口聲聲咬定我在酒店上班!」
「我……呃……」王葳葳只覺自己似乎快沒氣了,在古宇軒和雷麗莎的搭救下,雷俊生好不容易才放開她。
「咳咳……」
「該死的,你居然把我當成男公關!」雷俊生惡聲惡氣地吼著。
「呃……」王葳葳驚愕地瞪著他,喉嚨痛得半死,啞口無言。
難道……他不是嗎?
「你還有什麼話說?」雷俊生在她意識尚未清楚前,先聲奪人。
「我……我……」天,她真是太驚訝了。
雷俊生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續道︰「在酒店服務的明明是你,我們那天去了飯店之後,你竟然敢在隔天早上丟下一萬元就走人?」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不然你想怎麼樣?」她回嘴道。「我那天明明和朋友去酒店喝酒,出來之後,你莫名其妙地就帶我上飯店,哼,那天瞧你醉成那德性,真該狠心點,把你這臭男人給丟在大街上!」
「你……」雷俊生氣結地瞪著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明明是我買了你的鐘點,理應是我付你錢!」
「胡說!」王葳葳氣極了,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後,氣得跺腳道︰「明明是你在牛郎店里兼差,干嗎誣賴我?」
明知不太可能,但王葳葳仍如此一口咬定!
她明明那夜買了一個男公關出場,緊接著他就出現了,不是他兼差,不然還有什麼可能性?
「你還說?」他簡直氣得快殺人!
「哼,威利你應該認識吧?那天他大概沒空,你……」
他惱火地打斷她的話。「什麼威利?我壓根就不認識……別忘了,我們兩人之間拜金的可是你,你到雷氏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一個金龜婿!」
「哼!」王葳葳重嗤一聲。「這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你含著金湯匙出世,你會不愛找個有錢的老婆?」
話才出口,王葳葳忽然覺得心里那股對于魏忠賢為了有錢人家的小姐移情別戀的恨……松開了……
魏忠賢他不過是個平凡人,有這樣的也只是人性……
盡避動機不同,她自己又何嘗不指望釣到一個金龜婿?
「古宇軒向麗莎求婚,你很失望吧?」雷俊生冷哼一句,胸臆間一股奇異的感覺起起伏伏,令人難受。
他沒發現當他在盛怒之下撂下這句話時,自己心口那抹揪心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感到莫名的失落。
雷俊生的話像數以千計的針同時扎進她的心口,王葳葳怒吼一聲,撲到他身上又捶又打。
「你渾蛋!」
這男人怎麼這麼可惡,虧她剛才還為了他在大馬路上哭得死去活來,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你這野蠻婆子!」雷俊生抓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氣得咒道。
「你敢說你沒喜歡上古宇軒那家伙?」雷俊生朝一旁看好戲的古宇軒狠狠地瞪去一眼。
迸宇軒同時接受到雷氏姐弟分別投來的視線,他像被電著般,急忙向心上人解釋。「麗莎,別誤會……」
「哼,宇軒,他們的事怎麼又和你扯上關系了?」
「我、我可以解釋……」
見古宇軒一副忙著解釋的狼狽模樣,雷俊生心頭頓生一股報復的快感。
兩對男女在同一個房間里吵成一團,爭吵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嗚……」王葳葳終于氣哭了,咽咽泣道︰「我、我哪有喜歡上他?」
「麗莎,你听听,我和她是清白的!」古宇軒逮住了王葳葳才剛說出口的話,趕緊當成「人證」使用。
他花了好多年才和心上人麗莎的關系「白熱化」,可不想立刻就毀了!
「住口,你們要吵,到一旁去吵!」雷俊生惱極了,朝古宇軒大吼。
「你凶他們做什麼?」王葳葳邊哭邊嚷︰「你就可以跟我吵,他們就不能吵?你這人怎麼那麼霸道!」
面對眼前的一團混亂,雷俊生簡直頭痛極了!
「你、你這麼幫著他說話,還說沒有喜歡他?」雷俊生沒發現自己此時妒意橫生,心里酸勁十足。「我、我哪有喜歡他!」她氣得跺腳!
「你、你說什麼都不肯承認就是了?你明明就是喜歡他,你明明就是我在店里買了鐘點的公關……」
「我根本從來就沒喜歡過古宇軒,這還不都是因為你雷俊生……嗚……你真可惡!」王葳葳不肯輕易罷休,死命地揮拳往他身上招呼。
「這和我有什麼相關……」雷俊生的話聲未落就被她話里的意思給愣住,他驀地沉默下來,凝視著正在撤潑的她,胸口頓生波濤洶涌的復雜情緒。
她剛說什麼來著?都是因為他雷俊生?
這……難道是說她沒喜歡上古宇軒,全都是因為……喜歡上自己?
意識到她話里深葳的含義,一股無法形容的興奮情緒倏地如波浪般襲來,漾滿了他的心坎間。她沒發現他的心思,只是繼續哭嚷著︰「那天我只是和朋友去。今夜‘玩’阿玲和威利以前就要好……」
「‘今夜’?」雷俊生憤怒的情緒因她的話而驟然降溫。「怎麼不是‘勾引’?」
「今夜」和「勾引」是兩家毗鄰而居的風月場所,數家酒店聚集在同一條街上也是常有的事。
「什麼勾引?我才不要勾引你咧,明明就是‘今夜’……」
「天!」電光石火間,雷俊生終于將這一連串的事件整理出頭緒來。
他將仍在他身上作亂的她緊緊地摟在懷里,限制住她四肢的動作,以免她太過激動地傷了自己。
「放開我、放開我!」她像只小潑貓般狂喊狂叫。
「噓,听我說!」雷俊生沉聲低喝。「這恐怕是一場誤會……」
「去你的誤會,我才不相信,你根本是存心耍著我玩……」
「我們都等錯人了!」他嚷聲吼道,試圖讓她安靜下來。
「呃?」她扭動的身軀終于平靜了下來,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我去的是‘勾引’,你去的是‘今夜’,記不記得我們兩個那天晚上是在門口撞到的?」盡避那夜酒喝多了,但這層記憶他還記得。
「對呀,那又怎麼樣?」
「我看我們可能都等錯人了。」
經他這一說,她也發覺這可能性極高,驚呼道︰「不會吧?」
「啊?難道是誤會一場?」古宇軒忍不住插上一句。
好不容易解釋妥當之後,他與麗莎又和好如初,麗莎發現什麼似的忽然嚷道︰「‘今夜’、‘勾引’,听起來好配,這件事若真是個誤會,也未免太巧合了,听起來好像是你們兩個那晚的命運……今夜我要勾引你!呵!」
「呃?」聞言,雷俊生與王葳葳兩人均是一愣。
尤其是王葳葳,小臉都因麗莎這一番話而羞紅了。
「好了,麗莎,別說了,走吧。」古宇軒未等自己的未婚妻說完,便急忙地拉著她離開。
「喂喂,等等,王小姐,我想說的是……你今天晚上在舞會上的表現真是酷呆了……」麗莎一面被心愛的未婚夫拉著走,一面不忘嚷聲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