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接著你可以選擇坐以待斃,等待衛兵來抓好,或選擇與我里應外合,我相信我絕對有本事在衛兵來到前將你救出,這樣一來,你既能達成目的,又可以保住一條小命,不過……」
邪氣的魔光在他眸里流轉,顯示出他語帶保留。
「不過什麼?」她越听,越覺得他的計畫似乎可行。
「當然,你目前練習的對象,只有我!」
「怎麼做……呃……」她的話還沒說完,一記霸氣猖狂的吻便覆上她的唇。
她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他靈滑的長舌便已撬開她的齒關,直探她如蜜的口中,竊取芳甜蜜汁。
一股莫生的情動滋味驀然襲上她的心頭,胸口因他突如其來的掠奪而漲滿了某些復雜又陌生的情緒。
她的身體輕輕顫動,他的深吻如一道魔咒般,封住了她的呼吸,無形中,悄悄撬開了她體內一道往之門。
麟誘惑地輕嚙著她的唇瓣,感受到她在自己懷里輕輕地顫抖著,他滿意地露出了笑意,加深了吻,誘惑著她與自己一同體驗這四唇相貼的激情。
下意識地,她本想推開他,但心思倏地一轉,或許她的生命即將在下個月結束,既然她不討厭這樣的感覺,何不放手享受這片刻的依戀。
初嘗的她,只覺心里某處的防衛正悄悄地崩解,她發現自己竟貪戀著他此刻帶給她的愛戀滋味……
正待她準備闔上眼,配合他的掠奪時,他卻在此時放開她。
炙熱的吻驟離,她輕喘不已地望著他,一股深沉的惆悵與失落因他的撤離而襲上心頭,窒悶的郁氣梗在胸口,令她難受不已。
他的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笑紋,贊賞般地睨著她。
「就是像這樣,任何嘗過你的男人,一定舍不得再放開你!」
可你就放開了我……她在心里偷偷地答上這句話,但在他熾狂如焰的氣息里,卻不敢將這句話當面對他吐露。
「看來你已經得到了要領,接下來,都不再是難事了。」
「你,真的要幫我?」她小聲問道,悸動將她的粉頰染上嫣紅色澤,襯得她更加嬌美可人。
「我們有過協議,不是嗎?」他斜挑高一道劍眉,淺笑道。
沉吟了半晌後,她又道︰「只要南宮公子能助我達成目的,不論是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她仍然不知他的真實身分,于是以他的化名「南宮公子」相稱。
「當真?」
「是。」她一臉認真地回道。
「那好,今夜就到此為止,你明夜再來吧。」
第四章
天邊晨曦初綻,麟就下了床,心情愉悅地立在雕花銅鏡前,讓負責替他整裝、盥洗的侍女們替他打點一切。
雖然數日來均睡不到幾個時辰,他仍是精神奕奕,腦海里浮現的都是檀玲那張清麗的容顏,令他心口莫名地感到亢奮。
他每夜與她到林里相會,至今已有七日,那是一日中最為令他沉寂的心雀躍的時段。
好久沒有刺激的事物了,鎮麟宮里的日子雖富貴有余,卻無趣的緊,而他……卻哪里也去不了,因為天生的使命,使他無法離開鎮麟宮。
其實,話說回來,又何必執著要離開這一切的榮華?
听說,東方的臥龍王,一個與他無緣相見,卻也擔負同樣使命的兄弟,他便三番兩次想逃離臥龍宮,卻始終沒有成功。
何必呢?
想到這里,麟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弧度。
對于這天生的富貴之命,他麟倒是相當樂于接受,權勢、富貴,榮華、一呼百諾,這樣的矜貴身分,和事農的平凡百姓們又如何能相提並論?
他十分滿意自己高貴的血統與矜貴的身分,他天生就是王者,除了遠在天邊且不曾謀面的父母外,他是這里的王,統御萬名臣民的王!
雖然這樣的身分,是有一些小小的缺憾。他沒見過父母,也不曾見過任何兄弟姊妹,但那又如何?他早在小小年紀時,就學會了孤獨,學會了如何以傾天的權勢讓人懼怕他。
親情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
另一個小小的缺憾,是處處傳言他是魔物轉世。
對于這樣的說法,其實他不是很介意,因為這無中更加深了人們對他的懼意。
只是總會有些愚蠢且不怕死的人,老是伺機想刺殺他,殊不知四位皇子所住的宮殿,均是護衛重重,要動得四位皇子其中任何一人的寒毛,又談何容易!
只是這樣高高在上的日子,也過得有些乏味了,所幸老天讓他無意間遇上了檀玲那女人。
性喜刺激的他,實在等不及想看到,當她發現她想刺殺的對象就是傳她武功的人時,那驚愕的表情!
再者,如果當她的心困在他身上時,她對自己下得了手嗎?
呵,有趣呀!
「黑夜見過主子。」一道沙啞的男音突地響起,打斷了麟的冥思。
麟眼角余光冷冷地睨了黑夜一眼,淡淡道︰「起來吧。」
黑夜恭敬地起身,睨了一眼圍繞的侍女。「王,明日南門外的豐收慶典還等著您去主持。」
麟冷哼一聲,眼神透著不耐。「這事隨便找個人去處理就行了,何須本王親自前去?」
「王,慶典、祭祠均是百姓們的精神依歸,您是我們的王,自然應由您親自主持。」
麟冷哼一聲,旋身瞪住黑夜,嗤笑道︰「黑夜,你是在開玩笑吧?」
「王?」
麟張開手臂,讓待女替他攏好衣擺,冷笑一聲。
「哼,算了吧,什麼精神依歸?百姓們口中的『魔物』,什麼時候又成了『精神依歸』了?」
他麟的南領國土年年豐收,他年年得以一方之主的身分在這秋收後的豐年祭中,前去城郊的祭壇祈求神靈降福,年年這樣勞師動眾,年年上上下下作戲,又何必呢?
誰不知道,祭壇上上下下,大家都只是做做樣子。
台上的他雖威風八面,但他也知台下的百姓,均視他為魔物,既然酬謝神靈的精神已不復存在,他實在也懶得年年再到祭壇上演這樣的戲。
「你們幾個都下去吧。」麟手一揮,口氣不耐地命令道。
「是。」眾侍女齊應一聲,魚貫地出了房門。
「王,您今夜仍要外出?」
麟深吸口氣,沉沉的眸光掃向黑夜。「怎麼?」
「王,明日慶典,還望王今夜留在宮里休憩。」
「怎麼?你擔心我明日之前不回來?」
「不,屬下不敢。」黑夜恭敬垂首。
「有什麼事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是,屬下只是認為王不該再和樹林里的那位姑娘見面。」
聞言,麟冷眸余光很快地掃去一眼,兩道劍眉尾端如飛箭般倒豎起,臉色乍時冷了下來。
「你跟蹤我?」黑夜的忠心他豈有不知之理?猜都不用猜,黑夜肯定是又跟蹤他了。
「黑夜是為了保護王。」黑夜單膝跪地,俯首恭敬地回道。
「你好大的膽子。」麟回頭面對落地雕花銅鏡,整視自己身上的華服,背著黑夜冷聲道。
「黑夜不敢。」
「不敢?」麟嘴角微揚,冷冷訕道。「怎會?本王的命令,你都不听了,『不敢』二字,從何而來?」
「王!」黑夜沙啞的聲音激昂了些,頭伏得更低了,「黑夜求您別再和樹林那位姑娘見面。」
沉吟了片刻,氣氛變有些僵凝,末了,麟才以冷凜的口氣,緩緩開口道︰「什麼時候,輪到你當起王來了?」
「黑夜不敢……」
「住口!」麟憤然轉身,狠狠地瞪住黑夜。「本王的去留,不勞你費心,再敢跟蹤本王,就別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