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真的沒救了!
她的心好亂,一股奇異的欲念在她心頭纏繞,子淵那張臉更是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望著莫心寧一臉憂思,耿齊佯裝體貼地拍拍她的手背。「別道歉,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太急了。」
「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嗎?那我們走吧。」她輕嘆道。
罷了,與其徒勞無功地逃避,倒不如一次將事情解決吧!
第八章
雹齊將莫心寧送回羅宅已近天亮時分,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與一臉殘妝步下耿齊的跑車。
「等等,心寧。」耿齊搖下車窗,喊住了似乎正猶豫不決,不知究竟該不該進屋的莫心寧。
「呃?」莫心寧回頭望向耿齊。
再踏上羅子淵的勢力範圍,她心慌莫名,手心微微發汗,像是要準備面對什麼凶神惡煞似的。
「再忍忍,嗯?」耿齊當然看得出她的不安,于是拋給她一記保證的眼神,企圖穩住她不安的心。
「嗯。」莫心寧無奈地點點頭,沒有再多言。
「過來。」他坐在駕駛座上,朝她伸出手。
莫心寧依言靠了過去,耿齊伸出的手臂突然勾仕她的粉頸,往下一壓,高度正好讓他在她粉頰上印上一個淺吻。
大宅二樓雕花落地窗厚重的絨布長簾後佇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樓下庭院里所發生的一切,均落在正冷眼看著二人的羅子淵眼里。
狹眸微微眯起,大掌緊握,指節泛白,顯示了他的不悅。
這女人居然敢在他的地盤上和別的男人公然地卿卿我我?分明未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偉岸的身形一轉,臉色黯沉,大腳一邁,走出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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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耿齊便離開了羅宅,莫心寧望著耿齊絕塵而去的跑車,不禁輕嘆一聲,心頭沉重不已。
再嘆口氣,莫心寧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了宅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瞥見那名正好整以暇坐在她床尾的男人時,心頭不禁一怔。
「上哪去了?」羅子淵眉頭深鎖,狹眸里寒光四射。
「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里?」莫心寧吃驚地瞪著正怒氣騰騰質問自己的男人,不答反問。
「等你。」他簡單扼要地說。
「有事嗎?」莫心寧強自鎮定自己紊亂的心緒,語氣冷淡地說。
她刻意別開臉不去看他,以避免兩人視線相交的機會。
「說,你一整晚上哪去了?」羅子淵身子往後微仰,長臂往兩側分別展開,支在床上。
自負的他沒發現,此刻自己的口氣倒像是個對不軌的妻子抓奸在床,證據確鑿的丈夫。
再深吸口氣,莫心寧強壓下心中慌亂的情緒,她對自己到目前為止的冷靜表現還算滿意,至少面對他,她不再像以往那樣老是心慌意亂。
「不勞你費心,這是我的私事。」
「相信不用我提醒你,為你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是什麼。」
「對不起,我並沒有同意。」她冷冷地道。
「你既然是我的妹妹……」
「就算如此,我相信我仍然有法律賦予的人身自由。」不知哪來的膽子,她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不知為什麼,他那句「妹妹」在她的耳里听來格外刺耳!
似乎沒料到她會頂嘴,羅子淵眉頭挑起,冷笑道︰「懂得回嘴了?耿齊教你的?」
「他沒教我什麼。」她努力維持著冷淡的語調。
嗯,看來避開他的眼神是個明智的選擇,不看他、不面對他,她的膽子似乎大了不少。
羅子淵眉頭微蹙,對于她的改變十分玩味,揶揄道︰「出去一晚,你的膽子似乎大了不少,嗯?」
「這不關你的事。」莫心寧回道。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宴會上的女主角不見了,這場宴會還像什麼樣?」冷冷的嗓音透著不悅。
不知為什麼,一想起他和夏仙蒂兩人之間的親熱模樣,一股無來由的慍火便竄上心頭——
「那是因為男主角先不見了!」莫心寧忽而大聲道,縴指緊緊握住最靠近她的一張椅背。
羅子淵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莫心寧更是被自己的「勇敢」給嚇得怔住了。
她在干什麼?不是和自己說好要冷靜的嗎?怎麼話一說出口倒像是個吃醋的情人一般?
羅子淵察覺出莫心寧的心境變化,如貪狼般奸險的笑意漸漸在唇角散開。「你在鬧別扭。」
「我沒有。」莫心寧心虛地繼續背對著他,心像打鼓般狂跳。
鱉譎的氣氛含著一股無形的曖昧情愫充斥在房里,兩人沉默不語的片刻,莫心寧只覺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掌突地搗入她的胸腔內,將她整個胸口緊緊揪住,幾乎令她窒息。
餅了片刻,羅子淵性感磁性的嗓音略帶挑逗之意地輕輕揚起,「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什麼?」莫心寧心驚地回頭瞪著他,眉際因憤怒而揪成一團。「你說什麼?吃醋?我怎麼可能吃醋,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你說謊。」羅子淵自信地笑著。
莫心寧在瞥見他眼底的那份從容自信時,心頭大大震了一下,隱隱泛麻,竟有一些心虛。
「你不是因為吃夏仙蒂的醋,才在一氣之下要求耿齊帶你出去?」若有似無的淺淺笑意始終凝在羅子淵性感的唇邊。
原本泛在心頭的那份酸麻竟然因羅子淵說了這些話後隱隱傳到了掌心,莫心寧緊握著拳頭,泛麻的掌心倒讓她感覺自己真如他所說的……吃醋!
為了趕跑這股奇怪的情緒,臉色一沉,她立刻反駁道︰「我才沒有,我何必吃夏仙蒂的醋?況且我愛和誰出去就和誰出去。」
羅子淵本要再說些什麼,但話未出口,視線便被她手上一只閃亮的鑽戒給吸引住。
他臉色微變,二大步便來到她的身邊,霸道地攫住她那只戴著鑽戒的手,喝道︰「這是什麼?」
莫心寧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想也不想便直接回道︰「鑽戒。」
「我當然知道這是鑽戒,打哪來的?」
猶豫了一下,莫心寧像是豁出去地回道︰「耿齊給我的。」
「為什麼?」
「他……」莫心寧頓了一下,迎上他似快噴火的眸子,像是打算氣死他似的,佯裝從容地道︰「他跟我求婚。」
「什麼?他向你求婚?你答應了?」羅子淵冷冽的眸光直直地瞪著她,心頭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挾帶著熊熊怒火燒盡殘存的理智。
深吸口氣,莫心寧迎上他眼神中那抹無言的挑戰,一臉的無畏道︰「當然,我答應他了。」
「我不準!」羅子淵氣憤地一把扯過她,將她摔到床上。
「你不準,我也已經答應了,你不是說辦宴會不就是準備把我嫁出去嗎?那一屋子的男人,我就是挑了耿齊,我就是要嫁給他!」她心思紊亂地隨口嚷道,也不管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霸道?明知兩人是兄妹的身分,還一再地誘惑她,逼她與他一塊沉淪,這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她尚存一絲理智時,霸道地阻止她逃開這令人心悸的曖昧關系?
「我不準你嫁給他,從今以後,你不準再見他!」他霸氣地說著,沒發現心口有一絲莫名的矛盾,這是他這輩子至今頭一次感受到的陌生情緒。
「你真可惡!」莫心寧雙眼含恨地瞪著他,心中蓄滿怒氣。「你可以和夏仙蒂翻雲覆雨,為什麼我連見耿齊的權利都沒有?」
她沒注意到自己似乎不太在乎是否能再見到耿齊,而心里真正在乎的是眼前這名正對著自己發脾氣的男人的想法。甚至,她滿腔的憤怒中,有一部分還是因為夏仙蒂,一想到她在他懷里那副狐媚的模樣,她整顆心都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