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件事你似乎還不知道?」
「沒錯,這件事我還不太清楚,等我回去查查,再給趙老一通電話。」白恆欽咬著牙,努力壓下胸腔里的翻天怒火。
「如果我手上這是真貨,而你又不知情,白老弟啊……」趙老重嘆了口氣。「恐怕是你宅里的人手腳不干淨。」
白恆欽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這事我會查清楚。」
「對了,你下個月要結婚了?」
「到時還望趙老賞個臉來喝喜酒。」白恆欽表面上客氣道,心里卻想著趙老方才口里「手腳不干淨」的人,恐怕就是他的未婚妻。
「那當然、那當然……」
寒暄幾句之後兩人便收了線,一掛上電話,白恆欽立刻驅車回到住宅,全身燃著憤怒的火焰。白恆欽下了車,甩上車門,一進門即直往余若瑟的房間而去。
「你偷了我的古董?」他低沉且壓抑的嗓音明顯地透出不悅。
「呃?」正在分析股市明日走向的余若瑟因對方來得突然,因而嚇了一跳,雙眸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名仿佛要殺了自己的男人。
白恆欽深吸口氣,字字句句仿佛是由齒縫中進出。「說,你是不是偷偷賣了我書房里的古董?」
他聲音冷冽,雙眸冷冷地盯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驚愕過後,余若瑟受驚的心情慢慢回到正軌。「沒有。」
「沒有?」他舉步朝她踱近,雙眸始終緊鎖著她。
她凝睇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的身軀,心跳緩緩加速,因身高的關系,她必須仰首望著他。
「我、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原本想大聲嚷嚷,但終究因為心虛而滅了自己的氣勢。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準再做出此等荒唐事。
面對他冷凜肅然的氣勢,余若瑟心口忍不住沉了一下,盡避她命令自己不要慌張,但迎上他緊迫盯人的視線,她的身子便下意識地輕輕顫抖。
「我說了沒有,我沒有賣了你的古董……」
聞言,白恆欽劍眉斜挑,冷道︰「我可沒有說你‘賣’了我的古董,你這是不打自招。」
「呃……」余若瑟心底一驚,暗暗悔恨方才的「失言」。
「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真的沒有,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哪知道就這麼剛好。」她一臉委屈地道。
「很好,有沒有等會就知道。」白恆欽一把攫住她一只皓腕,不由分說便扯著她往書房的方向而去。
「你、你放開我啦,我說沒有就沒有,你這人怎麼這麼野蠻……」她整個人被他扯著走,她心驚地一路大喊。
他粗魯地將她拽進書房,眼前的景象和他原先所預料的完全不同。
他的古董瓷器、花瓶、各色玉器,都好端端地待在原來放置的地方,就連趙老口中所說的那一對玉獅也乖乖地待在展示架上。
這時,余若瑟趁他怔愣之際,猛地甩開他的手,埋怨道︰「我說沒有吧,就不相信我……」
正當她準備得意地多說兩句時,白恆欽回眸瞪住她,冷聲道︰「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沒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余若瑟因乍迎上他回眸間,眉宇之中的一股凜凜英氣,而微微怔住。
白恆欽屏著怒氣,瞪住她的雙眸既邪魅又令人心悸。「你究竟對這些古董動了什麼手腳?」
「呃?」余若瑟胸口一緊,原想他見了他的寶貝古董安然無事,應該就不會怪罪她了,怎麼這會兒炮口還是指向她?這男人也未免太精了吧?白恆欽臉上的表情漠然冷峻,深幽的眼瞳里似乎含著令人心顫的殺氣,余若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蠢事……
可是沒辦法啊,為了籌湊她所需的資金,女已經走投無路了。
眼看著婚期將至,不知怎麼地,她好心慌!
白恆欽眯著眼,冷冷瞪著眼前驚愕地瞠大眼的女人,為她夸張、糊涂的行徑簡直快氣昏了頭。
深吸口氣,他撫著發疼的額際。「你究竟說不說?」
「說什麼?」她水靈眼珠心虛地轉了兩下「古董不都好好的嗎?干嘛賴在我身上?」
「你真是倔強。」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眸中寒光四射。「別人或許會這樣就不再懷疑你,但你卻騙不了我。」
「呃?」她猛地倒抽口氣,有種做壞事被人當場逮著的尷尬。
「你雖然大膽,但卻還不夠能力搞出拍賣會的事,你哪里來的客人名單?這件事絕對不是你一個人做的,有誰幫你?」
「呃……」她驚恐地瞪著她,小嘴微張。
天,這男人也未免太了解她了?「不說?嗯?」白恆欽的聲音斂去了怒氣,轉為溫柔。
余若瑟打從心里深處為他此刻的變化,感到陣陣顫栗,他隱忍怒火的模樣竟比他表面上的怒氣更加駭人。
他過分溫柔無害的嗓音和他邪挑幽魅的眸子,同樣具有警告且令人心顫的力量,更有一絲勾人心魂的邪氣。
在他強勁的氣勢下,她原本想要與他對抗的心已經漸漸投降了……
他倏地伸手將她一把擁進懷里,並且將她壓向一旁的椅上,含著某種欲念的眸光緊緊瞅著她,模樣既危險又令人心驚。
「你、你干什麼?」她驚慌嚷著。
「我上回的警告你全然沒有听進耳里,既然你不肯說實話,我只有用我的方式讓你願意說實話。」
他弧度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那笑里有一絲足以令人打從心里發出冷顫的邪氣。
縱橫商場多年,他深知和敵人對峙時,最重要的便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知悉對方的弱點,只要掌握住對方的弱點無異是掐住了敵人的喉嚨。
他這未婚妻雖有小聰明,但初人社會、涉世未深的她真以為斗得過他?的確,她聰明、大膽,有別于一般沒主意、又愚笨的庸脂俗粉,也正因如此,她身上有著一股獨特的魅力,足以激起任何男人想征服她的。
他並非特意要侵犯她,但這未經人事的小妮子最怕的該是男人的侵略吧,為了逼她說出實話,他可不介意「假戲真做」。
丙然……
「好啦、好啦……我說了、我說了,我什麼都招了……」余若瑟心底一驚,什麼都願意招了。
喔,天,拜托別再用那種眼光瞪她了!
不知怎地,每每迎上他那沉著且專注的視線,她的心口便會失速狂跳,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怕他哪一點。
他那雙沉眸宛如兩道沉深漩渦,優雅而魅惑,引誘著人們直往那深不可測的淵壑里陷落。
「說,我在听。」他俯身定在她小臉前三寸處,雙眸幽魅、深沉,卻又如銳箭般犀利、且極具威脅力。
空氣中逐漸彌漫著某種微妙的氛圍,原本該是充滿憤怒、氣憤的氣氛,不知何時竟變得有些……暖昧?「說了你不能生氣?」
白恆欽冷眸瞪去一眼。「你還想談條件?」
「呵呵……」她尷尬地干笑兩聲,心慌意亂。
這男人怎麼老是這麼酷?不知道他是什麼星座的?「快說。」他一臉耐性欠佳的表情。
「我……呃……我復制了你的古董……」她害怕地囁嚅道,聲音幾不可聞。
她在心里不停地祈禱老天爺,她說出實情後,他能夠大慈大悲讓她死有全尸。
「什麼?」白恆欽一听,訝異地眯細了眸子。「你說什麼?」
「我……」她深吸了口氣,鼓起最後的勇氣。「復制了你的古董……」
「你!」
這女人還真有一套,盡避心底怒火高漲,但他的確也為她這「出人意表」的小聰明而折服!
受夠了威脅的余若瑟在說出實情後,也豁出去了,她猛地推開他,埋怨地哽著嗓音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