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會焦急?
焦急?這兩個字多麼虛幻啊,人家憑什麼焦急?
她不禁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可笑。他當然不會焦急,她又不是他的誰,說不定他也懶得理,將錯就錯,索性帶那女人下山了,絕不會返回山寨來找她。
事不宜遲,趁石彪色字當頭,連防身的刀子都隨著扒下的衣物,而被丟到地上去了,她縴細的五根手指成爪,準備擒王。
突然間,石彪停住了掠奪,沒有再繼續欺凌她。
她也同樣一呆,因為石彪的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子抵著,將他一張嘴硬是從她的頸子上移開。
拿著刀子的人,不是別人,是盜狼。
「放開她。」盜狼低沉命令,語氣輕得不能再輕,充滿危險。
「盜狼?」
「可不是嗎?正是小弟我,石老大。」
石彪一臉吃驚,卻又努力鎮定,他沒想到盜狼這麼快就返回山寨,也想不到他會直接闖進來,更想不到盜狼竟用刀子抵住他的脖子來威脅他。
「狼兄弟,你不是下山了,怎麼又回來了?」
「我為什麼回來,你最清楚不是嗎?石老大。」
石彪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在山寨里,雖然他是老大,但盜狼一向我行我素,不買任何人的帳,不過他不信盜狼會真的跟他翻臉。
「兄弟,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跟老大哥傷和氣吧?」
「小弟也不想呀,不過小弟更討厭被人擺一道。」
石彪咧著邪笑。「我不信你敢。」
「可以試試看。」
抵著脖子的銳利刀鋒,更往肉里壓了幾分,滴出了幾滴鮮血,讓石彪變了臉。
他真的敢!
石彪不由得心驚。「輕點、輕點,不過是個女人,還給你就是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石彪雖不高興,但他要仰賴盜狼的地方還很多,女人隨時都有,不必在這時候跟盜狼撕破臉。
石彪放開了她,兩手舉高,表示退讓,當那抵在脖子上的刀子移開,石彪才松了口氣。
紫衣心中依然處在震撼中,當那雙深黑的眸子落在她這一頭,心口,像被什麼給重重敲了一記。
他返回來了?為了救她?
平靜的心湖無端被風吹亂了,泛起了波紋漣漪。
她以為他會走過來,但他沒有,伸出的手,抓住的卻是床上的毯子,正當她納悶時,就見他一使勁,那毯子忽地朝她卷來。
「啊——」
薄毯包住她衣衫不整的身子,隨著大掌一收勁,她的身子一輕,像在空中打轉的陀螺,轉轉轉的,就這麼轉到他懷抱里去了。
下一刻,她的人已被扛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身子包得像個春卷,不該露的全沒露,只剩一顆頭露在外,一路被他扛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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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在床上,靠著身上僅有的一件薄毯,將她曼妙的身子包裹住。
那雙美眸,小心的瞄著盜狼陰森冷沉的臉色,他看起來很不高興哪……
對于他並沒有將她置之下理,趕回來救她,不惜和石彪撕破臉的行徑,直到現在她還覺得不可思議,禁不住陷入了深思。
這男人不是不在乎她嗎?
他是惡名昭彰的盜匪呀,不該與英雄救美這種行徑畫上等號才對。
先是將她從殘尸血泊中帶回,免于成為狼牙下的冤魂︰又從黑熊等人手中救出她,避免被凌虐羞辱。
這回為了她,竟去而復返,還冒著得罪石老大的危險,將她帶回來。
如果他救她,是為了搶奪女人,她能理解,但救了她,卻又不踫她,同時又嫌惡她,這種矛盾的行為,令她迷惑了。
難道他跟其他土匪不一樣,還存有一絲天良?
這也是研究盜狼多年的師爺,向大人極力勸諫降服盜狼的原因?
望著眼前峻冷狂狷的男子,那雙清澈靈秀的美眸閃著晃動的迷芒,隨著眼前來回走動的人而移動。
明明心狠手辣,卻又做著令人不解的事。
多奇怪的男人啊……
將她扛回屋子後,盜狼便開始傷腦筋,現在多了石彪打她的主意,想帶下山更難了。
他很明白石彪對于想要的女人有多麼不擇手段,只不過忌諱他盜狼,所以表面上裝得很大方,實際上已在心中算計,隨時伺機而動。
這石彪,比黑熊難應付多了,倘若叫所有弟兄一起對付他,他盜狼一個人不怕,可多了她,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月兌身。
「爺,喝茶……」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紫衣身上。
眼前的美人靠著身上僅有的一件薄毯包裹住身子,更加引人遐思,在薄毯里的曼妙身子,幾乎沒穿。
那怯怯無辜的臉蛋,小心的將茶碗呈到他面前,捧著茶碗的手,還輕輕的顫抖著。
他的眉宇間擰出的摺痕更深了,心中也更加肯定,石彪絕對不會放過紫衣,這女人很有禍水的本事。
「拿走。」
他不領情的態度,讓那小臉顯得很受傷,貝齒將唇辦咬得更加嫣紅,仿佛隨時會掉下一滴淚來。
「呀——」紫衣不小心,將茶碗給抖落,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大掌快手的接住,不但完好如初的接住茶碗,也沒讓碗里的茶水,灑出一滴。
接茶的人沒受到驚嚇,反倒是不小心掉了茶的人,因此驚惶不已,連身上的薄毯都不小心松落了。
「啊!」紫衣驚慌失措的忙要將薄毯拉好,可笨手笨腳的越弄越糟,最後竟連自己的腳步都不穩,眼看就要跌倒,還是盜狼及時一把將她撈起,才沒讓她跌到地上。
「爺……」
被摟在有力的臂膀中,那張容顏驚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因為此刻一身在外,美麗的削肩、白皙的玉膚一覽無遺。
破碎的衣衫讓她看起來更加可口,而這個意外,也讓她柔軟的胸脯貼上了他厚實的胸膛。
她的笨手笨腳只會惹得他不耐,對于已經到手的軟女敕嬌軀,只要他肯,隨時可以大肆飽嘗一頓。
很遺憾,他對怯懦又膽小的女人,一點胃口也沒有,而且,他最討厭女人咿呀哎喲的亂叫。
「爺,喝茶……」
無辜的大眼對他懇求著,仿佛他要是不喝這杯茶,那雙泛著水光的美眸,肯定給他噴出兩條飛瀑。
他可不想在思考如何對付石彪他們時,還要分神來應付這女人的眼淚。
盜狼盯了她一會兒,才悶不吭聲的拿起茶碗,一口飲盡,沉聲命令。
「去把衣服穿上。」大掌不客氣的把懷中的人推開。
她低著頭,默默將薄毯拉好,包住一身的軟女敕嬌媚,站在那兒,並沒有走開。
他蹙著眉。「你還杵在這里做什麼?」
「我在等。」
他不耐地問︰「等什麼?」
那張低頭的小臉,緩緩抬起,當那清冷的美眸迎視他的眼,令他不由得怔住。
在她臉上,再也看不見任何怯懦膽小之色,反而由一種無比冷靜自持的沉穩所取代。
這樣的她,讓盜狼心驚,隨即一個念頭閃過,他眼露凶光,下意識的模了下腰間,卻發現腰間的短刀已經不見了。
「你在找這個嗎?」
薄毯包裹的身子里,緩緩伸出手,她的手上正拿著他的防身利器,那柄黑色的短刀。
緊盯著眼前沉靜的女子,盜狼突然恍悟了。
懊死的!他竟然被她的外表蒙騙,同時意識到她的詭計。
他臉色沉下。「你在茶里下了毒?」
「放心,只是讓你昏睡的迷藥而已。」
黑眸像刀鋒一般銳利的鎖住她。「你是誰?」
她沒回答,依然沉靜得如畫中女子,與先前判若兩人,盜狼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看走眼,錯把狐狸當白兔?
「怎麼?有膽子對我下藥,卻沒膽子報上姓名?怕我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