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臉的煤灰,銅鏡前的她,回復了久違的女兒身,只因為他說,他想看她真正的樣子。
他可會喜歡?
面對銅鏡前的自己,她突然沒了自信,怕自己不夠美、不夠好,萬一他看了不喜歡怎麼辦?
她的手,因為做粗活而變得不夠細女敕,她的肌膚也不像一般大家閨秀那般柔滑白皙,這樣的她,實在羞愧于見他呀。
正當她百般猶豫著該不該去見閻無極時,門突然被推開了,她驚訝的轉頭,來人正是閻無極。
「主子?」她驚羞著,料不到閻無極倒自己找上來了,而她完全沒準備好,剛沐浴淨身的她,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
閻無極閃著芒光的黑眸,緊緊盯住她。
披散垂肩的長發,秀麗的瓜子臉,在洗去塵埃後,完全現出了女人的臉蛋。
她被他盯得手足無措,都不曉得手腳該往哪兒擺了,羞得低下頭,不敢看他。
直到閻無極來到她面前,以手托起她的臉,她才不得不正視他那炯亮的眼。
他終于瞧見她的真面目了,不同上回那般驚鴻一瞥,現在則是可以好好的打量她每個細節。
「呀——」她低呼,因為閻無極突然一把抱起她,往大床走去。
她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卻又充滿期待︰天呀,他這麼直接。
……
雲雨過後,她躺在他懷中,累得筋疲力盡。
當醒來時,身旁的人兒不在了。
她半坐起身,感到全身都很酸疼,當瞧見床被上的落紅時,臉兒又紅了。
真糟糕,她把床單弄髒了,當她正急著想把床單清走時,閻無極適巧走進來,她羞得又躲回床榻上,忙用被子把自己蓋住。
她這羞澀的慌亂模樣,令閻無極莞爾一笑,欣賞著她的粉頰,上頭仍殘留著紅暈,唇辦上也留有他吮吻的烙印。
一想到昨夜的巫山雲雨,她羞得不知道在兩人有過肌膚之親後,該如何面對他?
閻無極倒是自在得很,他一頭長發依然披散,身上只著中衣。
他走過來,將手上的茶碗遞到她面前。
「唱下。」
她含羞的眼,好奇的落在那微微冒著熱氣的茶碗,里頭是褐色的液體,飄著藥草的清香味。
「這是什麼?」她好奇輕問。
「這是我特制的藥草,可以減輕不適和疼痛。」
原來他特地去弄了藥草湯給她?
他如此服侍她,令她心兒怦動,感動于他的溫柔和細心。
她接過茶碗,捧著藥草湯,一口一口的喝下。
他則側躺在她身邊,好整以暇的欣賞她這女人味的一面。
被他盯著,讓她好害羞。
「干麼一直看我?」
他微笑不語,大掌卻不安分的往被子里模去,令她驚喘一聲,差點把茶碗給翻了。
「別亂模,會弄翻呀……」
他嘴角咧出頑皮的笑,表明了就愛看她這模樣。
這人啊,竟也有如此頑皮的時候,令她又氣又好笑。
為了避免把茶碗打翻,她盡快一飲而盡,將碗擱在旁邊的幾案上,她想下床,但大掌一把摟回她。
「去哪?」
「該準備午膳了,而這床單也該清一清……」
「不急,陪我。」
將嬌人兒強摟在圈抱的雙臂中,不肯放她走。
而她,也順從的躺在他懷里,享受兩人寧靜親密的時光。
兩人就這麼賴著床上,她听著這具胸膛上的心跳,享受一頭長發被大掌撫模時,所帶來的麻癢。
她喜愛他放松的模樣,這表示他在她面前已完全卸下了冷漠的防備,不再那麼冷漠如水。
她像一頭倦懶的貓兒,原本,只要他肯對她好,那麼她別無所求,但閻無極要的可不只如此。
「咱們三日後成親。」
懷中的小臉驚訝的抬起,迎上那深邃的眸子。
「無極?」
「不願意?」
她立刻應聲道︰「願意,我當然願意,就算你不娶我,我也要跟著你一輩子,因為……我、我喜歡你……」
她是太驚喜了,無極想娶她為妻,讓她高興得想哭,淚花打轉的美眸和激動的語氣,早已泄漏她的真心,而她含羞率真的坦白,更讓他心中一蕩。
這個毫不忸怩做作的小女人,深深打動了他,低下頭,吻上她的淚。
由于得償所願,也或許是一時的感觸良多,在尋覓了那麼久之後,終于能和心愛的人共度白首,讓她的淚水不听使喚,越流越多,最後,竟抽抽噎噎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