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電梯後,他俏皮地問︰「接下來呢,指揮官?」
「到地下三樓。」
「那里是……」
她露出俏皮一笑。「我的車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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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一個多月,再見到對方時,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好不容易擺月兌了粉絲,來到地下室,找到她的車後,他才將她放下,兩人坐進車子里,總算有喘口氣的時間。
她突然噗笑出聲,捧著肚子,忍不住大笑。
尚華駿揚了揚眉。「我跑得都快累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因為、因為太好笑了嘛∼∼」噢——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長期忙碌于工作,每天過著千篇一律的生活,當久了工作機器,她早忘了什麼叫刺激。適才的驚險過程,反倒讓她放松了心情,抑不住想笑的沖動。
「這麼開心?」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道︰「我知道藝人常常要躲粉絲、躲媒體,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有機會置身其中,好好玩。」
「是呀,好好玩,哼,要是你每天都來一逼,再強的心髒也耐不住,到時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也不想想是誰害他的,若非突然在大街上瞧見她的身影,他也不會在沒有充分偽裝下,貿然出現。
當時他坐在助理的車上,剛結束一個雜志的拍攝工作,猛然在人群中捕捉到熟悉的芳影。
保守的套裝,梳包頭,戴眼鏡,黑色公事包,這招牌的打扮,別家沒有,僅此一家,他輕易就認出她了。
愛看她笑得如此開懷,峻抿的唇角,也不知不覺逸出淺笑。
「來,喝口水。」她將車上的寶特瓶遞給他,算是賠禮。
他接過,打開瓶蓋,喝了一大口。
「我們有一個多月不見了呢。」她道。
「兩個月。」
「咦?是嗎?」
是,到今天為止,剛剛好兩個月,為此,他心里很不爽,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她都沒連絡他,也沒找他,而他,一直在等她連絡。
在愉快的氣氛下,她以為先前兩人之間的疙瘩已經消失,逕自認為他不生氣了,兩人還是像從前一樣很好,因此沒發現他眼底的不悅。
「你想去哪?我開車送你。」她笑道。
「不用。」
「沒關系,我送你去,開車比較保險呀,比較不會遇到粉絲。」雖然她很少在上班時間做私人的事,但她可以為他破例。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他的笑容早已收起,面無表情的回答。
她終于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盯著他的神情,嗅到了疏離,有種無形的淡漠,像一道牆故意橫在兩人之間。
她小聲地問︰「你還在生我的氣?」
他轉過頭來,露出最紳士的微笑,而且是那種明顯的皮笑肉不笑。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呢?」
米安琳禁不住汗顏,百分之百的確定,他果然在生氣。
她不喜歡他如此生疏,寧可他是那個對她耍賴、任性霸道的人,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仿佛隔了一道無法跨過的鴻溝。
他全身散發著要她哄的氣息,而且她有預感,如果她不跟他道歉,或是好好哄他,這人一定會記仇一輩子。
她不曉得自己為何如此在乎,只知道,如果現在不和好,她一定沒辦法好好工作。
擦擦額角的汗,換上一張有話好說的笑臉,她清了清嗓子。「這個……上次我說了氣話,不要介意好嗎?」
俊臉上的笑容依然紳士儒雅,疑惑問︰「什麼氣話啊?我不記得了呢。」
言下之意,就是記得一清二楚。
明知他故意裝傻,她也不生氣,心下告訴自己,反正自己比他大三歲嘛,姊姊讓弟弟是應該的,而且,身為一位優秀的業務人,能屈能伸是不可或缺的條件,所以,她一點都不介意他故意刁難,反而更加努力哄他。
「上回我說了氣話,傷了你的自尊,是我不對,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嗎?」
「我才沒生氣,地方是你的,我本來就是不速之客,被趕走是應該的。」
「我沒有要趕你走呀,還希望你有空,多來我家里坐坐。」
那張故意不看她的臉,偏了過來。「是嗎?」
疏離戚消失了。
她立刻用力點頭,很誠心地道︰「是是是,很久沒看到你,挺想念你的,煮的飯菜,一個人都吃不完,好浪費呢,看電視也沒人跟我搶,好無聊喔。」
終于瞧見他眼角泄漏的笑意了,她戚覺得到,他不生氣了,其實,這家伙還挺好哄的。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原諒你吧。」
「謝謝。」
太好了,能再見到他的笑臉,她擱在心口上兩個月的疙瘩,終于可以放下。
「你的腳還好吧?」
「還好。」
「我看看。」
在他的堅持下,她只好月兌下高跟鞋,把腳放在他的膝蓋上,讓他檢視,並且看見那道濃眉,因關心她腳上磨破皮而擰向眉心。
她知道,雖然他有時很霸道、很無賴,對她的關心卻是那麼實際,不會拐彎抹角。這人只是嘴巴不饒人罷了,實際上,他常常用行動展現對她的好。
他會幫她洗碗,幫她檢查熱水器為何無法點火,幫她刷馬桶,幫她換燈管,甚至幫她折被子。
以一個當紅的藝人來說,他是沒有架子的。
她想,這也是為什麼當他離開時,她會這麼想他的原因。
他們是可以蓋一條被子的好朋友,她始終如此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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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了班,米安琳特意繞到超市去采買。
她心情很愉快,因為尚華駿說等傍晚收了工,會來找她,他們又可以像以前那樣打打鬧鬧,一塊吃飯,一塊看電視。
車子駛進停車場,將車子停好後,她提著大包小包的蔬菜肉類和水果,往公寓大樓走去。
愉悅的心情,讓她唇角不自覺的彎趄笑容,卻在靠近自家大門前,僵住了。
大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他也瞧見了她。
米安琳蒼白著臉,那熟悉的臉孔,以及令她著迷的風範,還是跟三年前一樣,震撼她的心。
他為什麼在這里?她已經搬家了不是嗎?他怎麼找到這里的?
心中一個聲音,警告她應該立刻轉身走開,但一雙腳卻仿佛生了根,扎進了地底,移不開,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孟修鋒大步走來。
「我終于找到你了,安琳!」
熟悉的臂膀將她擁入懷里,那些塵封的往日情懷,像是一只記憶盒,打開了鎖,掀開了蓋,一一浮現。
為了逃離這懷抱,她曾經痛苦得生不如死,心都碎了,好不容易撫平的傷痛,又扯疼了。
她僵硬的站著,昔日舊情人的出現,讓她的心都亂了。
「你為什麼在這里?」
「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安琳……」
低啞的嗓音,曾是她的最愛,陪著她日夜入夢,耳語呢喃。
她雙手放在他胸膛上,將兩具身子撐開。「找我,為什麼?我們不該再見面的。」她不明白,因為兩人注定沒法在一起啊!
「你不告而別,消失了三年,完全沒有跟我連絡,你知道我有多傷心?」
他憂傷的眼神,乞求的語氣,令她心兒揪緊。
「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沒用的,我們不該在一起,你不屬于我,而是屬于你太太。」
當曉得自己愛上的,原來是個有婦之夫,她的心跌到了谷底,飽受良心和深愛一個人的折磨。
她為何不告而別?因為太清楚,這男人不會讓她走,卻也不會跟太太離婚,而她絕不肯當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