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緋聞可真多啊……而且每位傳緋聞的對象,都大有來頭。
其中有一則新聞,引起她的注意,內容寫著,他和經紀公司的合約即將結束,經紀公司正努力說服他簽下新的合約,而他似乎為此困擾不已。
「原來如此……」難怪他要躲到她的公寓,不想被經紀公司的人找到,原來是為此事煩心啊。
看到這,她有一點點同情他了。
「經理。」
突然的叫喚,又嚇得她一陣手忙腳亂,趕忙把視窗關掉,然後汗顏的望著站在桌前的會計部門陳小姐。
「什麼事?」
「中午想吃什麼便當?」
便當?喔對了,中午提供免費便當訂餐,是公司的一項福利。
提到中餐,她不由得想起他,一想到昨晚他餓肚子的情景,她禁不住懷疑,他會不會還在她的公寓里?會不會又餓肚子,死也不肯出去吃飯?
「經理?」會計小姐疑惑的看著她。
她忙收回心神,遲疑了下,才道︰「不了,我今天自己出去吃。」
「好的。」會計小姐點個頭,轉身繼續去問業務部門其他同事。
米安琳吁了口氣,翻開文件,她需要全神貫注在工作上,不能再去想騎士的事了。
或許,等到他無聊了,就會自己回去,或是改變主意去投靠其他朋友,但不知怎麼著,她覺得這男人很有可能足不出戶,就這麼一直待在家里,哪兒都去不得,也沒飯吃……
隨著時間越接近中午十二點,她就越無法專心,心思都落在家里,整個腦子都是他的影子。
萬一他沒走怎麼辦?
萬一沒出去吃飯怎麼辦?
冰箱里沒東西,他怎麼解饑?
早上沒吃,中午也沒吃,她不在,說不定他一整天都不進食……
坐立難安!坐立難安!坐立難安!坐立難安!坐立難安……
她拿起電話,撥回公寓,那頭傳來嘟嘟聲,足足響了二十幾聲,沒人接。
幣上電話,她想,他應該沒那麼夸張才對。
如坐針氈!如坐針氈!如坐針氈!如坐針氈!如坐針氈……
可惡!
她站起身,收拾文件,拿起背包,交代助理,說要出去拜訪客戶,不會再進公司。
向來中規中矩,開車從不闖紅燈,從不超速的她,難得用最快的車速飆回公寓,一打開門,她走進屋內,逛過每個房間,還有浴室和陽台,卻發現沒半個人影。
他走了。
她靜靜站在客廳中央,呆立著,許久後,才緩緩跌入沙發,感到有些悵然若失。
想到自己一路開快車,還繞到超市買菜,用最快的速度付錢,一秒都不耽擱,提著大包小包,急急沖回來。
連她都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好笑,不明白自己干麼這麼緊張。
「唉……」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男人站在門口,頭戴帽子,臉戴墨鏡和口罩,看起來,就像是來闖空門的強盜。
下一刻,她已從沙發上跳起,沖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神情猙獰的瞪著來人。
「你是誰?」
她腳踏三七步,一副女人當自強的態勢,渾身散發著警告,要是對方敢越雷池一步,隨時就要把他閹了。
男子不但不緊張,反而興趣滿滿的打量她這有趣的模樣。
他拿下帽子,月兌下口罩,摘下墨鏡,俊美的面孔,對她勾著迷死人的微笑。
是他!
看見是他,她一時怔忡了。
「你挺有架勢的嘛。」他揚了揚眉毛,語氣中有著促狹。
經他一提醒,她立即紅了臉,忙將刀子收起。「還不是因為你做奇怪的打扮,干什麼把自己包得像是搶銀行的劫匪?」
「有什麼辦法?不這麼打扮,沒辦法出門覓食。」
他放下墨鏡帽子,很自然的定進來,就像回到自個兒家里一樣。
原來他出去吃飯啊……
她松了口氣,曉得他有吃飯真好……咦?等等,他怎麼開門的?
「你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
她清了清嗓子,禮貌地問︰「我是說,門鎖著,你怎麼進得來?」
「我有鑰匙。」理所當然的語氣,迷死人的笑容。
她呆了呆,一股不好的預戚襲來,還是很冷靜的走到櫃前,打開抽屜,翻了一會兒。
沉默∼∼
額角掛著黑線,果不其然,備用鑰匙不在,她汗顏的轉過頭,看著那個囂張的男人,竟然用她的鑰匙隨意進出。
米安琳蹙起眉頭,好歹自己是未婚女性,一個大男人老是往她這兒跑,成何體統?
他沒自己的住處嗎?就算長得帥,也不代表他可以老是賴在她這兒,兩人非親非故的,她得跟他把鑰匙要回來。
「喂,我說你啊——」
「嘿,原來你有買吃的,早說嘛,我也不用出門拋頭露面。」翻著餐桌上的袋子,有青菜,有海鮮,有肉,另外還有一袋香噴噴的熱包子,他很自動的拿起一個包子,往自個兒嘴里塞。「去幫我拿瓶啤酒過來。」
呵,還指使起她來了,當她是台佣嗎?
「……」
她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有被餓鬼纏身的感覺,不行!她得堅持立場!
堅定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拿來。」
「干麼?」他問。
「我的鑰匙,還來。」
他沒回答,而是繼續嘗著她買的熱包子。「嗯,味道不錯,真好吃,你去哪里買的?」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把鑰匙還我。」
俊美的眸子,落在她臉上,那目光,轉為深邃幽遠,直直盯住她。
靶受到某種輕微的電擊,她不自覺的退後。
「干麼這樣盯著我看?」
在那目光下,她很難心如止水。
「你不是在上班嗎?為什麼突然回來?」
她有些不自在的回答︰「我想回來就回來,不行嗎?」
他的臉緩緩欺近,審視的目光,璀璨得很迷人,讓她禁不住心虛起來。
「蹺班回來?你不像是這樣的人。」他的語氣帶著探詢的意味,像要看透她的秘密似的,目光在她一絲不苟的打扮上,來回上下打量。
裙長過膝的套裝,代表她的謹慎小心。
整齊梳在後腦的發髻,透露出她的不服輸個性。
鼻梁上的金框眼鏡,展現出防衛心。
這女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排斥異性的小心翼翼,但他卻嗅到了某種矛盾的氣息,仿佛在那打扮的背後,掩藏了某種壓抑的渴望。
深不見底的瞳眸底,閃過異彩。
「該不會,你是因為擔心我才回來的吧?」
她心跳漏了一拍,被說中心事,糗大的否認。「才不是。」
那就是了!
女人的心思,很難逃過他明察秋毫的眼,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懂了,你擔心我沒吃東西,所以特地趕回來,還采買這些糧食。」
「我是怕你餓死在我家,萬一出了人命,倒楣的是我,既然你已經吃過了,就把鑰匙還來!」
真可惡!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賴在她家。
他的回答很簡潔。「不要。」
「你土匪啊?小心我打電話給報社,告訴那些狗仔記者,說你侵入民宅,霸佔民床!」
他不但不怕,反而老神在在的搖頭。「不,你不會。」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你舍不得這麼做。」
那語氣中的篤定,令她更惱了。
這家伙存心吃定她!
「信不信,我會,如果你再繼續賴在這里,我一定打電話給記者,讓全國觀眾都知道你入侵民宅,辛辛苦苦建立的騎士形象一夕瓦解,到時候可別怪我沒警告你——」嘰哩呱啦——嘰哩呱啦——那張不施口紅的芳唇,一直說個不停。
這些警告的話,從這女人口中說出,听在耳里,就是沒什麼威脅性。
明明關心他,卻矢口否認到底,到目前為止,每個與他過夜的女人,都巴不得他住久一點,像只八爪章魚般黏著他,討好他,偏偏這女人有甜頭不佔,硬是要把他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