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受不了了,干脆直接找斐冷羿開門見山地問清楚好了。
心意一決,她拎起襦裙跨出花廳,決定去書房找斐冷羿;但尚未跨出門,一個人影突然閃入,來到她面前,令她不由得一怔。
「伍師兄?」
「師妹。」
「你……你不可以來這里呀。」
「我想見你。」
「這里是我的閨房,萬一被人看到,會被誤會的。」
「你放心,沒人發現我進來,而且這兒隱密,才方便講話。」
她心下著急,但為了盡快打發他走,只好道︰「好吧,有什麼話,你快說。」
伍師兄將一個黑色的瓷瓶遞給她。
「這是什麼?」
「唐門毒藥。」
她心一驚,抬頭望著他。「這……」
「這毒藥得來不易,它無色無味,即使銀針也試不出它的毒性,一滴便足以致命,找機會把它加進晚膳里。」
「不行!」她說出口後,便驚覺自己回答得太快,果然瞧見伍師兄錯愕的表情,忙接口道︰「在晚膳下毒,豈不連你們也中毒了?」
原來師妹是擔心他啊,伍師兄心喜道︰「放心,我和玉蟬師妹會先服下解藥,你也是。」說著,又拿出白色的瓷瓶交到她手里。
「這是解藥,記得飯前半個時辰內服下。」
她呆望著雙手中的小瓷瓶,一個是毒藥,一個是解藥,為免師兄疑心,遂將兩樣東西收好,假裝應允。「我盡量找機會下手。」
「千萬小心,嗯?」
「我知道,你快走吧。」她催促著,心中只想趕快打發他走,先假裝答應,再想辦法拖延。
豈料,門外的腳步聲讓才走到門邊的兩人,同時一驚——
第九章
「糟了,有人來了,快!快躲起來!」
匆促中,逼不得已,她讓師兄快快躲進內房的床底下,然後又走回花廳,這時候門已打開,進來的是斐冷羿。
「啊……莊主。」喬雙雙強自鎮定,假裝漫不經心的抬頭。
斐冷羿走過來,語氣始終不疾不徐。「原來你在這里,娘和珊瑚不是約了你到池子邊一塊喝茶?」
「是呀,我正要去呢。」她輕道,想要盡快離開,卻在經過他身邊時,驀地被他摟住腰。
「莊主?」
那深不見底的眸子,緩緩打量她的臉,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卻蘊含著一股令人畏懼的威嚴。
「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
「沒有啊,相公多心了。」她故意擠出一絲笑容。
他沒放開她,唇角揚起一絲神秘的笑意。平日都稱他一聲莊主的人,這時候居然肯改口叫他相公?真是令人玩味哪。
鼻息悄悄靠近,企圖很明顯,他親吻她,這令她嚇了跳。
怎麼……現在還是白天呀,他居然這時候對她……
「莊……莊主?」
「我喜歡听你叫我相公。」
滑入的熱燙糾纏她的丁香小舌,將她的身子摟在佔有的懷抱里,這個外表斯文儒雅的男人,動作可一點都不斯文,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充滿了侵略性,令她呼吸急促,沒多久,就在他放肆的逗弄下,喘息連連。
她又羞又怯,無法阻擋他的佔有,並感覺到他不太一樣……他的每個吻、每個動作,似乎都充滿了某種侵略,變得格外佔有。
「別這樣……萬一被人瞧見……」
「咱們兩人的閨房,誰會進來?」
他一把抱起她,放在花廳的桌上,這個舉動令她又羞又驚,他竟然要在這里對她……對她……
「相公,別這樣……」
「有什麼關系,反正沒人看見。」他吮吻的唇,輕輕咬著她的耳垂,用著磁性低啞的嗓音道︰「或者……你是不想被床底下的人見到。」
她渾身一震,這句話讓她從腳底一路冰冷到頭頂。
他知道!
斐冷羿依然柔情似水的親吻她,撫觸的動作更加溫柔似水,這樣的他,反而讓她更寒到骨子里。
「你的身子在發抖,冷嗎?不如,我們到床上。」
「不!」她嚇得忙阻止他,雙手將他的肩膀給摟緊,就怕他真的這麼做。
「你想……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妻子的床下藏了另一個男人?」
「不是的,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在他耳旁低聲發誓,聲音是顫抖的,同時雙手將他摟得更緊,深怕他會殺了伍師兄。
即使他的語調輕柔,沒有一絲發怒的痕跡,但這樣反而讓她更害怕,她知道,他說到做到。
「我猜……他應該就是上回將你唇瓣弄腫的那個人吧。」
此刻,她不只全身發抖,還寒到骨子里。
原來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任何事根本瞞不了他。
她無法否認,因為伍師兄吻了她是事實……
怎麼辦?她好怕,怕他要殺伍師兄。
「瞧你,抖得這麼厲害,他對你這麼重要?」
雖是漫不經心的語調,但她深切明白,他在生氣,即使他不愛她,但也絕不能容忍妻子不忠,如果回答稍微不讓他滿意,伍師兄必然血濃當場。
「我跟他沒什麼,全是他一廂情願,我根本不喜歡他,只是把他當哥哥一樣,絕不是你想的那樣,請相信我。」
「真的?」
「是真的,我發誓,若有一句假話,叫我死無葬身之地。」
那張臉蛋埋在他的頸窩里,句句對他發重誓,只求他不要大開殺戒,兩只秀臂將他摟得好緊好緊,就怕他真的去殺了伍師兄。
她沒看到,那原本散發冷凝的眼神,殺氣漸漸消失,而放肆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也悄悄的將她凌亂的衣衫拉好。
原本輕得不能再輕的語調,轉為嚴肅。「我暫時放過他,不過下回,他可沒這麼命大了。」
「不,不會有下回了。」她保證。
小東西的發誓,令那俊容上冷硬的線條一一軟化了,眼底的厲氣消弭,不過這一切只有他自己曉得,把頭埋在懷里的她,連瞧見的一點機會也沒有。
只要听到他不殺人,就阿彌陀佛了。
「娘等著你去陪她呢,快去吧。」他放開她,故意提高了聲音,讓床下的人听到。
「呃……是,相公,那您呢?」
「為夫有些疲倦,想休憩一會兒。」
她瞪大眼,就見那俊美的面孔,揚起邪氣的笑容。
「告訴其他人,在晚膳前,不要來打擾我。」
她想說些什麼,但還能如何?她一點也不敢違逆他,只好乖乖听話。「是,相公。」
這表示,躲在床下的伍師兄,只能一直像只老鼠待在那兒了。
晚膳過後,喬雙雙來到客房,讓丫鬟退下後,她才戰戰兢兢地問︰「師姐,你找我有事?」
沉玉蟬拉下了臉,冷聲質問︰「為什麼沒下毒?」
用過晚膳後,翡翠山莊的人皆安然無恙,沉玉蟬立即曉得師妹並沒有達成伍師兄交代的任務。
喬雙雙心虛的回答︰「我沒機會。」
「喔?」她眯起懷疑的目光。「你是真的沒機會,還是……你改變心意了?」
「什麼意思?我不懂。」
「哼,少給我裝蒜!你該不會愛上斐冷羿了吧?」
「怎麼可能!師姐,你別亂講話呀!」
「那斐冷羿生得十分俊美,這幾日我看你和他挺恩愛的嘛。」
她耳根生熱,既羞赧又尷尬,明白師姐在說什麼;自從他們住進來後,斐冷羿對她的行為舉止更為親熱了,從原本房里的調情,演變到外頭來。
有時候是在走廊,有時候是在涼亭,斐冷羿完全不避諱他人的目光,直接在外摟著她的腰,親吻薄女敕的臉皮,挑逗她芳唇里的芬芳,總把她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部分時候,她的唇總是紅腫的,連身上的青青紫紫都是他夜晚狂放的杰作,害她白天得想辦法用衣服遮掩,遮不住的,只好用胭脂水粉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