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習慣跟女孩子離這麼近。」這些女人幾乎個個像豺狼虎豹,有人還大膽地抓他的衣服,不準他走,令他眉頭大皺,只好出聲有禮地制止。
「不公平,她也是女的啊,阿武為何獨獨對她例外?」女孩子們有人指著安宓兒不服氣地抗議。
她的心跳無端地漏了一拍,有嗎?他……對她例外嗎?
一人抗議,其它人跟著起哄。
「不公平!」
「對!不公平!」
「阿武偏心!」
有時球迷瘋起來,真的很可怕!面對這麼多妒火中燒的眼楮,安宓兒也不禁冒冷汗。
突地,一只手臂放在她肩膀上,保護性地摟緊她。
她驚訝地看著肩上那只又厚又大的手掌,再抬頭仰望高大如神祇不可侵犯的江震武,這時的他如銅牆鐵壁一般屹立不搖,讓她也怔住了。
江震武聲如洪鐘地大喝︰「安靜!」
他的命令奏效了,一聲令下,現場突然安靜下來,他的威嚴震住了所有人,同時他還聲明︰「她當然不一樣!」
安宓兒心跳如擂鼓,他……在說什麼呀!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何說她不一樣?難不成……他……
江震武掃視眾人一眼後,才又指著她開口。「你們仔細看,她的穿著打扮哪一點像女人?除了性別是女的外,她外觀根本就是一個男人好不好!」
安宓兒臉色一變,黑了半邊,居然說她不像女人!這個王八蛋……
她的臉皮微微抽筋,牙齒隱隱在磨,她沒有生氣,因為沒什麼好生氣的,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才怪!她氣死了!
「放開啦!」她不客氣地拍開肩膀上的手臂,轉過頭大步離開。
江震武大步跟在她身後。
「喂!」
她往前走,不理他。
「喂!我在叫你听到沒!」
她火大地轉過身,不客氣地吼回去。「你很麻煩知不知道!離我遠一點!」
他呆住,繼而也拉下臉。「你說話很傷人耶,又不是我要她們跟的!」
「才怪!你出門也不稍微變裝一下,嫌自己不夠大牌是不是!」
江震武一股怒火往上竄,這男人婆實在很不可愛,講話一定要這麼帶刺嗎!他特地來找她,起碼她也像個女人一點,真是……男人婆就是男人婆。
他才要大聲反馭,誰知邇來不及開口,突然一個東西飛來,毫無預警地正好打中安宓兒的額頭,她一聲悶哼,當場痛苦地搗著頭。
「不準對阿武無禮!」
「你憑什麼對咱們阿武凶啊!」
「對呀!人家阿武又沒惹你!」
女球迷們如此喧嘩,讓安宓兒更為光火。
「嗦死了,他是你們的偶像,又不是我的!」
江震武愣住,有些惱火地低斥︰「你這女人實在不可愛——」下面的話消失了,仿佛天空打下一道晴雷,劈在他身上,盯著她額上流下的一道血,剎那間,他全身僵住,動也不動。
安宓兒也火了,額頭疼得像火燒,已經很難受了,這家伙還像個大聲公正耳邊吵個不停。
「你煩不——煩……」她呆愕住,只因為被眼前的那張陰森面孔給驚嚇到。
那閻王般鐵青的面孔,讓原本的小麥膚色更為黯沈而威嚴,讓人幾乎產生看到古代包公的錯覺。
她不是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但沒像現在這樣感到膽顫心驚過,她下意識地想退開,卻發現自個兒的手腕被緊緊地拉住。
「是誰丟的!」如雷的大喝,把所有人全嚇了一跳,包括安宓兒。
他惡狠狠地瞪向身後那群女生,渾身爆發的怒火,讓女生們個個噤若寒蟬,全睜著驚恐的大眼,彼此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肯承認。
「因為她對你凶啊……」有人不服氣道。
「但也不能拿東西K人啊!」
他的厲聲斥責,讓這群女孩子們再度嚇得退卻。
「凶什麼凶嘛∼∼」
「就是嘛∼∼」
女球迷們的騷動和抱怨,讓安宓兒如大夢初醒,她不顧傷口的疼痛和流血,忙拉住正在氣頭上的江震武,她不能讓他繼續向球迷發火,這會傷到他的形象和名譽,她不能讓此事發生。
如她所料,江靂武正準備發飆,在他如野獸大吼前,她趕忙阻止。
「算了啦!」她用力拉回他。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
他凶起來還真嚇人,她幾乎拉不住他,這時候哪里還有心情吵架,急著趕快把人拉走。
被心不甘情不願帶走的江震武,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憤然質問她。
「為什麼算了?」
「你是公眾人物,別隨便當街發飆!」
「公眾人物又如何!向你丟東西就是不對!」他的聲音比她還大,而且振振有詞,他是真的氣壞了。
「好痛……」她搗著額,雖然血流得不多,但還真的很疼。
瞧見她深鎖的眉心,他怒火瞬間降溫,神情轉為擔憂。
「還好嗎?」連口氣也放柔了。
「只是小傷,不礙事。」她輕聲道,低著頭,心下詫異他的溫柔,每當他表現關懷的一面時,總會讓她不自覺地怦然心動,不知不覺地臉紅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沒想到,他會為了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一雙大掌突然捧起她的臉,讓她的視線與他相對。
「我看看。」他理所當然地靠近看她的傷。
「不用啦!」她對這突來的動作有些措手不及,稍一動,卻扯疼了傷口,低呼一聲。
「看,誰叫你要動,乖乖的讓我看不就好了。」听似責備,語氣卻是溫柔的,而非平日的粗聲粗氣,令她心兒一陣暖暖的,也難得地安靜下來。
因為這個意外,兩人之間的氣氛轉變了,仿佛又回到她還是安舒兒的時候,他也是這般體貼細心,讓她感到自己正被呵護疼寵著。她不禁在心底偷偷地開心,因為現在的她是安宓兒,不再是安舒兒了,他頭一回對安宓兒展現紳士的柔情。
江震武輕輕撩開她額前的發絲,一看見傷口,他神情更為嚴肅了,雖然只有破皮,但見到她流血,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沉重起來。
「雖然是小傷,但還是要好好處理,才不會留下疤痕,走。」
他很快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牽著她的手坐上車,好在離他的住處不遠,車程一下就到了,他現在只想趕快幫她療傷,最重要的是,他想和她獨處。
回到他的住處後,她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糟了!」
他納悶地看她。「怎麼了?」
「你今天不是要回日本嗎?下午三點的飛機,你再不準備走就來不及了!」
他望著她,幫她處理傷口的動作沒停,讓她更著急了。「你還在蘑菇什麼?快準備呀!」
「不是今天。」
「呃?什麼?」
「我三天後才走。」
她呆住,本來還沒搞清楚狀況,但在瞧見他臉上微現的靦腆後,突然恍然大悟。
她不再催他,眼楮緊緊看著他,芳心竊喜,因為她明白了,他是為她特意多留三天的。
這代表什麼?他不明說,她也猜得到。接下來,她像個乖小孩,安靜地任他為自己輕輕檢視傷口,感受暖和的大掌觸踫著她的肌膚,踫到的地方,都像被火烙了印,微微發熱。
「你傷口上的血污要先用清水清洗,然後上藥。」他低聲道。
「不用這麼麻煩吧!」
「相信我,我常受傷,所以對傷勢處理有些研究。」
「噗!」她忍不住發笑。
他濃眉一擰。「笑什麼?」
「沒什麼。」她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江震武可不放過她,眼底閃過一絲頑皮,突然搔起她的癢,嚇得她又叫又笑,就像過去那般,當兩人正濃情蜜意時,他欺負她的幾個項目,搔癢正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