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悄悄地抽痛著。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松開了她的繩子,令她驚愕地睜開眼,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突地眼前一黑,一張大毛巾罩了下來,蓋住她單薄的身子。
她拉下毛巾,神情詫異,眸里充滿疑惑。
「去洗澡,浴室里東西一應俱全,應該不缺什麼。」命令完後,他站起身打開門走出去,還給她私人的空間和寧靜。
她驚疑不定地呆坐在床上,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放過她了,還以為他會更進一步羞辱她,甚至做出更過分的事,但除了用毛筆在她身上畫國畫,他沒有真正踫她。
她該感到慶幸,但在慶幸的同時,內心深處竟起了一點點遺憾……
遺憾?天!她在遺憾什麼啊!莫名其妙!
胸口莫名地熱,臉莫名地紅,她寧願往壞處想,他沒踫她,一定是因為要享受折磨人的過程,不願太早把樂趣玩光。
沒錯!他一定是這樣想,男人都很壞,她不只一次驗證過。
抱起大毛巾,她趕緊走進浴室,發誓洗完澡後,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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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的現實告訴她,要從沙亦臣身邊逃走根本不可能!
他沒綁著她,也沒關著她,在他的地方,她可以自由行動,也可以出門,但只要她敢逃走,不出三天,就會被他抓回來。
向來只有她惡整別人,可是沙亦臣的出現,終結了她所有惡整人的招數,她天不怕地不怕人不怕鬼不怕,唯獨怕他!因為他是如此地陰魂不散,一旦纏上了,不管她跑到哪一州去,他都會找到她。
倘若她在他身上留下咬痕和瘀青,那麼他也會在她身上留下「數量相等」的咬痕和瘀青,而且更加恐怖,嚇得她臉色發青。
「你別過來!」她喘氣連連地被逼入死角。
「我說過,做人要公平,妳今天送我三個咬痕、兩個瘀青,禮尚往來,我當然要回禮,不能佔妳便宜。」
「我不要!別過來!啊啊啊──啊……」
他所謂的咬痕,便是吻痕,還偏偏選在最明顯的地方烙了五個,其中兩個還故意吮吻到出現青紫的吻印才罷休。
這哪叫不佔便宜?根本是佔盡了便宜!
如果她在他的茶里下瀉藥或是迷藥,作案後逃之夭夭,別以為這樣就沒事,她雖然燒香念佛順帶歌頌哈利路亞,保佑她別被他找到,但下場往往是不管逃到天涯海角,他就是有本事找到她。
「你……喂我吃……了什麼……」她害怕的直視他撒旦的邪笑,全身癱軟地躺在他懷里。
哀著她秀發的大掌極盡溫柔,卻令她升起陣陣的寒意。
「可以讓人三天三夜癱軟無力的迷藥,本來想給妳吃瀉藥,但我舍不得,妳放心,這三天我會好好照顧妳吃喝拉撒,不會虧待妳。」
「我不要……」
「別客氣,嗯,妳該上廁所了,走,我伺候妳去。」
「不要……你敢……救命啊……你是禽獸……」
「妳現在才知道?太遲鈍了吧!」
他說到做到,她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才當三天廢人,卻彷佛度過了三個世紀的地獄生活,在他面前她完全失去了自尊,洗臉、刷牙、洗澡、吃飯、換衣服,甚至連最私人的如廁和清潔,都由他一手包辦,讓她羞愧到無地自容,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他雖然沒「踫」她,卻看光了她的身子,他雖然沒傷害她,卻用最殘忍的溫柔消磨她的毅力。
她壞,這家伙比她更壞!
她整人,他比她更會整人。
她報復,他加倍奉還。
她囂張,他更加逍遙法外。
錯把毒蛇當蚯蚓,原來他這麼恐怖。
若她是小魔女,那麼他就是撒旦王,讓她打從內心里顫抖,不敢再對他做出任何不敬的事。
遇上他,是她今生最可怕的夢魘。
最後,她終于明白一件事,要逃離這個魔王,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唯有求助于別人,她才有月兌離魔掌的機會。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她要自救,幸好他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只要她有跟他報備的話,他倒是不會阻止她去任何地方。
「我……想出去走一走。」站在書房門口,她忐忑不安地跟他報告。
沙亦臣的目光從電腦螢幕前抬起,獵眸鎖住那抹芳影,露出酷帥的淺笑。
「需要我陪妳嗎?」
答案當然是不要!
「我有點悶,想要一個人去散散心……我很快就回來。」她才不要他跟來,他多事跟來,她的計劃就不可能成功了。
他盯著她,對她勾勾食指。
「過來。」
她猶豫一會兒,不敢有絲毫反抗,順從他的命令走過去。
粗糙的指,托住她的下巴。
「妳……該不會瞞著我,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沒有,我……不敢。」她心跳如擂鼓,每回當他這麼近距離地盯著自己時,她覺得自己靈魂深處都被他瞧透了。
他應該沒看出什麼吧?她沒把握。
「好,妳去吧。」
得到他的應允,她松了口氣,但她不敢喜形于色,擔心一旦讓他起疑,就功虧一簣了。
轉過身,她想快快離開,但才剛要踏出書房時,身後又傳來一句命令。
「等等。」
她僵了下,戰戰兢兢地回過頭,見他站起身走來,神經緊繃地等著。
意外的,他將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語氣溫柔沈穩。
「天冷,別著涼了。」
這份體貼教她心跳漏了一拍,偶爾他會有一些令她茫然的溫柔舉動,教她不知所措。
「謝謝。」低頭道謝後,她鴕鳥心態地趕忙離開,拒絕去思考這份溫柔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因為,她不需要。只不過,為何臉頰一直發熱不退呢?
第七章
美國夏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傳出一陣大笑聲,向來少笑的夏儒紳,此刻卻禁不住捧月復大笑。
當司英理進入辦公室時,見到的便是這幅難得的畫面。
「發生什麼事?讓你破天荒這麼高興?」在他記憶里,儒紳可是喜怒哀樂不顯于外的人。
「你不去拍廣告,怎麼跑來我這里納涼?」
坐在夏儒紳面前的,是一個俊美得讓女人也頓覺失色的男人,他是司英理,赫赫有名的男模,一頭及肩長發是他的標志。
「廣告明天才開拍,想說來你這里晃晃,看看有沒有新鮮事,夏總裁難得笑這麼開心,可否說出來讓小弟也分享一下你的喜悅呢?」
夏儒紳努力克制著,但依然笑聲未歇。他之所以大笑的原因,是因為他剛收到一封密件,輸入密碼打開後,上頭寫著簡短的幾個字──
她,我要了。
這是沙亦臣傳來的訊息,沒有指名道姓,但他一見即明白,如他一開始的預測,沙亦臣果然看上了翡湘藍。
現在他不用娶翡湘藍了,順利解決掉一個大麻煩,他料事如神,湊合了一對佳偶。
思及此,忍不住又想笑了。
「看來,我似乎錯過了什麼好戲。」司英理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著夏儒紳失笑的嘴臉,有些懊惱。
他最大的興趣是看好戲,名模當久了,實在懶得很,也無聊得緊,本來想來逗逗這位不苟言笑的夏總裁,但盯著他發笑的樣子,只能干瞪眼。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好笑?他很想知道。
桌上的內線在此時響起,夏儒紳接起來,是秘書打來的,他听了一會兒,交代幾句後,掛上電話。
沒多久,果然見到有人未經允許就直闖他的辦公室。
翡湘藍不理會秘書的阻止,徑自闖入總裁辦公室,一見到夏儒紳,立即像蝶兒見著蜜一般來個翡湘藍式的黏巴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