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在與他談笑風生的時候,一邊跟其他男孩講電話,好讓他吃醋,知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因為她依然只是將他當成普通朋友,所以自然不會拒絕其他人的毀勤追求。
這一天,在參加了三天兩夜的墾丁烤肉活動後,她回到公寓,時值半夜一點多。
「謝謝你載我回來。」章玉嬌清麗的容顏,對著另一張帥氣的面孔綻放出甜甜的笑容。
「哪里,載你回來,順便兜兜風也不錯,覺得好玩嗎?」
「好玩呀!同學都說參加過的聯誼,就你們班辦得最有趣。」
「下次再辦活動,到時候一起出去玩。」對方道,看她的眼神分外溫柔。
「好啊,下次去哪呢?」
「可以去花東地區,那兒風景很美,不輸給國外。」
「好棒喔,我還沒去過花東耶!有機會一定要去走走。」
男的俊,女的俏,在花前月下形成一幅唯美的圖畫,兩人聊得很盡興,談話中偶爾夾雜女孩輕柔悅耳的笑聲,在外人看來,仿佛郎有情妹有意。
約莫談笑半小時後,章玉嬌終于打了個呵欠,于是對方很識相地說該走了,改天再約她,而她也答應了。
目送對方騎摩托車離去後,她正打算拿出鑰匙開門時,突然察覺右邊不遠處有異常的動靜,她轉頭好奇地瞧著,發現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黑暗里走出,路燈照出對方英俊卻暗沉的面孔,是邵瀚。
他表情嚴肅,異于平日嘴角總帶著一分悠閑自得的笑意,在此時此刻顯得很不尋常,章玉嬌看得出來他不高興,但故意裝傻。
「咦?你怎麼會在這?」
他緩緩走近她,在距離一步前停下,黑亮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一會兒後才低緩地開口——
「這二天你去了哪里?」
「去墾丁烤肉啊。」她歪著頭扮天真,故意听不懂他語氣里的不悅。
「我打你手機為什麼不接?也沒回?」
「我忘了帶手機,真不好意思哩,找我有事?」她覺得很有趣,一向將酷酷的笑容掛在嘴角的人,居然也有這麼嚴肅的一面,令人玩味得很呢!
「他是誰?」
這口氣听起來像質問哪,她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喔,你說剛才送我回來的那個人,是醫學系的班代,我們兩班辦聯誼,這次的烤肉活動就是跟他們班去的。」
「他在追你?」
「我不知道。」
「男人半夜送女孩子回家,陪女孩子又聊天又開玩笑的,就是有追求的意思,你喜歡他?」
她好笑地反問︰「你問這麼多干什麼?」
「因為我想知道。」
他神情肅穆,語氣堅定,顯示得很明白,他是認真的。
「你這麼晚還等在我家門口,就是為了要問這個?」
「對。」
「你不覺得侵犯人家的隱私了嗎?」
「我有權知道。」
「無聊。」她轉身,打算進門不理他,但驀地手臂一緊,她訝異地回頭,目光與他逼近的臉龐對上。
「你到底怎麼了?人家被你抓疼了啦!」她輕斥,並微微掙扎。
他不但不放,還一改平日的溫和作風,忽地將她摟在懷里,強大的臂力將她箝制得動彈不得。
「別鬧了。」他說。
「是你在鬧好不好!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沒有疾言厲色,她僅是微微蹙眉,含怨的大眼楮瞅著他,訴說百般委屈,嗔怒的模樣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令人不敢對她太放肆,卻也大膽地舍不得放開她。
這既怒又憐的神情,真教人愛煞。
邵瀚深吸了口氣,撫平內心的怒氣,低聲道︰「你心里很明白我要的是什麼。」
她抬起臉,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麼曉得你要什麼?」
他沒答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彷佛要看透她的心似的……好一會兒後嘴角忽地揚起了然的笑意,恢復過去那個慵懶自得的邵瀚。每當他出現這個表情時,總透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令人無力招架。
「一定要我明說才算數,是嗎?」
「什麼呀?」
「好,我說,我在追求你,行了吧!而我相信這段日子的相處,我們對彼此都很有感覺,你不可能不曉得。」
「胡說。」她想將他推開,卻被摟得更緊,這一個半月來,兩人還是首次這麼靠近,那種身體相踫的刺激感,將兩人曖昧不明的關系白熱化。
「胡說?在程度上,我們已經是在交往了,只是還沒這麼親密踫觸而已,像這樣。」腰上的手臂一縮,他把臂彎里的玲瓏嬌軀摟得更緊實。
她迎視他眼里的笑意,挑釁地更正︰「我以為我們只是朋友。」
「男人跟女人之間是不會有純友誼的,我不想再繞圈子,也不想看著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時間都不夠用了,根本沒空談戀愛,而且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就是要吊他胃口,存心把他惹得心癢癢。
「你撒謊。」這段期間的相處,雖然她刻意保持距離,但他很肯定她依然對自己舊情難忘,否則大可拒絕得干脆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推拒得不夠堅決。
她瞪他,抬高下巴不服氣地反駁。
「哪有你說了算數?我怎麼曉得原來你是用這種心態跟我來往,你不該再來煩我,放開啦!」她不住地扭動掙扎,肌膚滑女敕的觸感一再撩得他體內陣陣火熱襲來。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他一口咬定。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好不好?人家只是把你當普通朋友,」
「言不由衷的小家伙。」他輕笑,不想再浪費時間,用最直接的方式展現他的霸氣,俯身印上她的唇,將她的抗議盡皆吞沒。
睽違兩年的吻既刺激又撩人,他意外發現自己對她竟如此渴望,這曾經是多麼令他著迷的滋味呀!
吻她的感覺比從前更令人情牽意動,她的唇好軟好甜,沒有口紅、沒有脂粉味,是如此地美好。
而她的閃躲更挑起他的狩獵欲,他索性將她壓在門上,雙手捧著她的臉蛋,精準地覆住那不住閃躲的小嘴兒,盡嘗那唇里的甘甜。月光被雲層覆蓋,她羞怯得令人愛不釋口,由一開始的掙扎、閃躲,最後改而接納他的侵入,法式舌吻在口中化開一波又一波的激蕩,直要吞沒了彼此。
就在他正要有進一步的行動前,她突然抓住那妄想伸進衣服里的手,另一手抵住他的胸膛,讓糾纏的兩人略微拉開一點距離。
「不要。」她秀眉輕蹙,紊亂的呼吸顯示她也與他同樣心跳劇烈,哀求的嗓音听來軟儂醉人,嗔怪他的放肆和霸道,卻又不是那麼強硬,無措地流露出對他的情意,但又掙扎著不知該不該接受。
可見她也是心動的,不然就會堅持到底推開他,這個想法鼓勵他得寸進尺,再度烙下深吻。
只有在兩舌交纏時,才可以感受到看似慵懶閑散的他,其實骨子里是強硬而堅決的,絕不拖泥帶水,要嘛就得到她,要嘛就放棄,曖昧的游戲他玩厭了,現在他只想抓住這個令人心癢難熬的女人,讓她再度屬于自己。
章玉嬌閉上眼,明白自己已經成功征服他了,月光下的激吻,是她鯨吞蠶食他的心的第一步。
章子兵法第三十六條︰
「多情的人,注定傷得最深,只有無情,才是最後的贏家。」
從那天之後,他們陷入了熱戀,見面、約會、當街擁吻,享受每一個臉紅心跳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