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獵人伙伴們,想不到她是組織第一個壯烈犧牲的獵人,嗚嗚嗚……
室內一片悄然無聲,連空氣都是靜止的,仿佛時間就此停駐,原本緊閉雙眼的她,納悶該來的痛苦怎麼沒來?
好奇心使然,她悄悄睜開一只眼偷窺。
嘿,絕了,剛才明明是豺狼虎豹般的凶殘樣,怎麼現下一個個呆若木雞,而且那神情還透著恐懼戒慎?
她另一只眼楮也睜開了,一雙美目溜溜地掃了每人一眼,好奇他們干麼維持著好笑的怪姿勢,有金雞獨立的、雙手伸出卻停在半空中的,還有張著嘴巴不吼的,全擠在門口,他們共同的特色,便是僵立不動。
怎麼?現在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嗎?
蕭奈兒發現他們畏懼的眼神全落在同一個焦點,順著他們的視線往上瞧,對上了一雙深暗無底的黑眸。
哎呀……
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也俏靈靈地上下蕩漾,在無意識中送出萬夫莫敵的嫵媚秋波。
原來她不小心投入這男人的懷抱里呀!好硬實的胸膛,好寬闊的肩,好……死相的表情喔,那兩道飛揚的濃眉沒事皺成千年樹皮干麼?足以夾死好幾只蚊子耶,有美女投懷送抱不好嗎?干麼一副不悅的表情,很失禮耶!
除了這個男人,他身後四個同樣挺拔的男人也正驚訝地瞪著她看,就好象在看外星人一樣。
不到兩秒光景,蕭奈兒就對這里的環境做出了評估——沒有出路。
可惡,難道老天要絕她路嗎?
目光移回男人身上,他表情冷硬地瞪著她,就像在看一個大麻煩。又不是她自願挨著他,是不小心跌到他身上嘛,枉費自己還覺得他滿順眼的,哼,稀罕!
「你……」
「怎麼樣?」她的口氣也不太好。
「沒穿衣服。」
「沒穿就沒穿,要你管啊?」
愕然的美眸往下移去,發現自己飽滿的胸部正貼著人家的胸膛,再望向門口那群依然僵立原地的大漢們,其中一人手上還吊著她的大毛巾。
蕭奈兒眨了眨大眼楮。哎呀!她真的沒穿衣服耶!
第二章
難怪涼颼颼的,原來身上的大毛巾被人拎走了,哼!
幸好沒吃多少虧,因為她是面對著房里的男人,為了不讓門口的豺狼虎豹佔到便宜,唯一的選擇便是更貼緊他,把他當成「衣服」穿。她向來作風大膽是沒錯,但可不隨便給人看哪,還是要給自己喜歡的人看才行。
被當成衣服的靳易,盯著身上的八爪魚,清冷幽暗的目光掃過她的胴體,最後停在那張美麗的臉龐上,深邃的眸子比黑夜的星子還要璀璨閃亮,但眉頭依然緊皺。
「放開。」
「不要。」她耍賴地拒絕,並奇怪那些不相干的人在猛抽什麼氣兒,一個個面如死灰,好像她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似的。
白痴才會放開呢,只消一眼,她便看清了其中乾坤,門外那些大漢頗忌憚這個男人,態度恍若敬畏神明一般惶恐小心,從他們對她虎視眈眈,卻無人膽敢進門一步的情況就可推知,他們怕他。
雖不知這男人的身分,但第六感告訴她,只要死巴著他就安全了,何況他是所有人中長得最人模人樣、不凶神惡煞,更是唯一不會「吃」了她的男人,因為他叫她放開呀,噢——好殘忍的話,她當然更要死纏著他嘍!
「你明明知道人家沒穿衣服,放開了不是給門外那些人看光了。」她一臉不得已,溫熱的鼻息拂在他臉上,語氣淒楚,像個一踫就碎的小可憐,仿佛他的話比北極冰山還冰冷,傷得她心好痛。
不是她蕭奈兒自夸,她勾人的功夫可是迷死天下男人無敵手,只要她稍微嗲一些些、可憐一些些,正常的男人很少不動容的,但是他始終冷冷的、沉沉的,除了眉頭一皺,可說沒什麼表情,絕世果女當前,竟然一點「生理反應」也沒有,害她演得好尷尬,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自取其辱下去。
美眸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狡詐,如果美色起不了作用,她就挾持他做人質,然旁廣——
「月兌件外套丟過來。」意外地,他開口了,一句話就讓門口那些男人全部匆忙月兌下西裝外套,就怕遲了會大禍臨頭。
蕭奈兒一臉意外,明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表情,怎麼……
嘩啦嘩啦——十幾件西裝外套像小山似地堆在她面前,令她黛眉挑了下。陘怪!這些人這麼听他的話?
「穿上。」靳易命令。
她也想拿件衣服穿,但擱在他肩頭上的兩只手不怎麼想放開耶,一來怕他乘機跑了,二來怕稍稍挪動身子就會春光外泄啦,所以——
「你幫我穿。」
門口又傳來幾道抽氣聲,讓她莫名其妙。
吧麼呀!這麼缺氧就去買氧氣筒啊,真是的!
她抬起臉,發現那好看的濃眉又擠成了千年樹皮,嫌夾死的蚊子不夠多嗎?
「我一動就會被看到胸部的,人家不要嘛∼∼」要說服這個冷面男,原本她估計起碼得再花個三十秒到一分鐘,想不到才說了兩句,他便照做了。
無視于眾人的錯愕,靳易拿起其中一件西裝,就像幫小孩子穿衣服一樣,把她兩手分別套進袖子里,這麼做,也等于把她前面看光光了,但他冷峻的臉依然面無表情,無一絲貪色,無一絲沸騰,無一絲動容。
說好听是君子,說難听是瞎子,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他竟然可以視而不見,還是不是男人啊!
「穿好了,你可以放手了吧?」
「這怎麼行,你沒看到那些人一個個想把我吃了似的,我一放手,肯定被他們啃得骨頭都不剩,除非你叫他們走,否則我不放∼∼」
厚——那些人在猛抽氣個什麼勁啊!中氣不足還是體力不濟,很煩咧!
她已經很努力在電他了,不但用身子磨贈他,還故意用小蠻臀抵著他的下月復,再冷血的人總有生理反應吧,普天之下看見她蕭奈兒不動心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女人,一種是同性戀。
難不成他是同性戀?若是的話可慘了,她還指望色誘他好月兌身說——
「請你們都離開。」
不溫不冷的話,從那薄唇里緩緩道出,太過禮貌的話語听得那群大漢直發毛,猶如收到聖旨一般忙不迭地點頭稱是,與其說是離開,不如說是逃命。
「慢著。」
吐出的兩個字,又讓那些男人變成了木頭人,跨出的步伐還晾在半空中。
「把西裝帶走。」
一個命令一個動作,沒人敢有異議,各自胡亂抓了一件外套後便以百米之速離開,還自動幫忙帶上門,恍如耗子看到貓,才一晃眼,人全逃光了。
喲?這麼听話?
蕭奈兒看傻了眼,很難想像幾秒鐘前她的生命還受到威脅,幾秒鐘後居然這麼輕松就解圍了,讓人不禁懷疑這男人的身分,他是黑道老大?還是什麼有權勢的人?竟讓一票比熊還壯的牛鬼蛇神嚇得逃之夭夭。
正當她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時,冷然無波的眼,再度移回視線與她相對。
「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放?老實說,她真舍不得放,到目前為止哪個男人不是巴著她不放,這男人卻要她放開?
面對這張毫無表情的撲克臉,她差點以為他是真的對自己沒興趣,可是看到他這麼有求必應,好笑的光芒不著痕跡地閃過鬼靈精的美眸。
呵呵——明明就對人家心癢癢,還裝蒜!筆作清高是吧,少來了!男人不色就不是男人了,送到嘴邊的香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她一向秉持著「物盡其用」的原則,為了預防那些人守在外邊等著偷襲她,最好還是暫時賴在他身邊比較安全。而且呀,她對他十分有興趣,她倒要看看那張撲克臉可以撐多久,就不信在她的媚功下,他可以像根木頭繼續冷然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