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唇,淺淺的微笑像正在施展魔法,越來越靠近,幾乎要再次貼上她的唇……咦?等等!
壁天擎原本舒展的兩道濃眉又皺在一塊兒,因為這一次他沒親到她的嘴兒,而是被兩只慌亂的手給擋住。
「你怎麼可以偷襲我?」她羞紅著臉抗議。
「偷襲?」黝黑的眸子轉為銳利。「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吻妳。」
哎呀哎呀!他還很理直氣壯,都不會臉紅耶!
「偷襲也好、光明正大也好,總之你不可以吻我啦!」她又氣又羞地說。
「為什麼?」
厚──居然還好意思問她為什麼?
「當然是……是……因為我有男朋友。」
「他已經另結新歡。」冠天擎冷道,表現得很明白,這已經不是理由。
「可是我們沒分手。」
「那就現在分。」
這種事情哪有別人說了就算的道理呀?
「不行。」
「為什麼不行?」
老天!那嚇死人的冷漠神情又出現了,害她一時結巴,吐不出一個字。
「他有了別的女人,你還想守著他?」
「當然不是!」
她氣嘟嘟地反駁,稍微紆解了他的妒意。
「既然不是,你還留戀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這種事不是說分就分的,還得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把話講明白了之後,再……」再如何呢?老實說,她還沒想到。
「分就分了,哪里還講步驟?不準拖拖拉拉。」
奇了!奇了!必他什麼事呀?雖然她很敬重他,但是不代表他可以這麼霸道呀,而且還得寸進尺地干涉她的私事。
她也惱了,雖然她是沒什麼脾氣沒錯,但不表示可以任人欺負喲!厚──她要表現給他看,她也是有脾氣的!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不關你的事,放開我啦!」抗議的粉拳打在那堅硬的胸膛上,他不痛不癢,她卻疼得要死。
這人的身體是鐵打的嗎?怎麼都沒反應啊!
壁天擎擰緊著眉,原本抱住她腰部的兩只臂膀,改用一只手臂圈住她,另一只空出來的手輕易一抓,便將兩只不安分的手腕給牢牢握在大掌里。
「當然關我的事,你不分,我怎麼追你?」
她傻了、呆了、頓了!這人說的是哪一國的語言啊?要追她?他要追她?他真的要追她?
她的猜測果然應驗了!
「你……開玩笑的吧?」
「我不說笑話,就算說了也沒人當是笑話,給你五秒鐘的時間把這見鬼的表情收起來,否則要你好看。」
她,花容失色,唇色泛白,臉色泛青,沒有改善的跡象。
很好,他說到做到!
雙臂一收,再度拉近兩人的距離,狠狠地給她吻個夠,以示薄懲。
第九章
「什麼──」JACK歇斯底里的叫聲比女人還尖銳,引得「諾蒂絲」里其它耳尖的女人們也探耳過來細听,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那個臭男人瞞著你偷腥引哎呀呀,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活得不耐煩了!」JACK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去海扁那男人一頓。
「誰呀?誰負心?」一位貼著面膜的歐巴桑,探頭過來好奇地問。
「她的男朋友花心,偷偷背著她亂搞。」另一位听得比較多的阿嬤,很詳細地解說一遍。她頭上綁滿了燙發松,活像一棵菜花。
「這麼可惡喔!有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不滿足喔!」正在做熱敷的太太也來加入三姑六婆的對談,一起撻伐一下臭男人。
眾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討論,開起了批斗大會。
只有穆若幽一直沒說話。昨晚回去後,她便收拾行李,今早到畫廊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後,馬上請了長假,包袱款款毫無耽擱地躲到JACK這兒來。
哲倫的負心固然令她傷心,但是五公子的告白更令她方寸大亂。
他要追她耶!不是鬧著玩的耶!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只有慌亂和無措。
所以她逃了。來不及哀悼自己即將結束的戀情,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攪亂了她的生活秩序,被冷酷、瞪人不眨眼的五公子下了「追緝令」後,穆若幽只有一個反應,便是落跑。
她做事向來循序漸進,按部就班,即使遇到困難也會耐心地去解決,但這種方式只在工作上有效。
五公子不按牌理出牌的告白嚇到了她,她這輩子還沒這麼六神無主過。
一直以來,她始終安分地守著穩定的感情,滿足于朝九晚五的工作,只求平淡和諧的日子,但是這一切從遇上五公子以後就開始不對了。
她決定了!在美人老板回來救她之前,她要暫時窩在JACK這里避難,所以一大早便拎著大包小包來到「諾蒂絲」。
收回盤旋的思緒,回到現實里,正好JACK的謾罵也告了一段落,可能是罵得太激昂了,所以整個人喘吁吁的。
「來,歇歇嘴、喝杯茶吧!」若幽好心地遞上涼茶給他。
「一定要給那負心漢一點顏色瞧瞧!」JACK一邊喝茶,還不放棄罵個幾句。
若幽搖頭。「算了,既然緣分已盡,我不想跟他理論什麼,而且我也不喜歡跟人吵架。」
「就這麼便宜他?」
「是我的就是我的,強求也沒用,就算他來道歉,我也不要不完整的感情。」
別看她好象很好說話,在愛情方面她也有固執的一面,寧願心碎,也不要三心二意,她要的,是全心全意愛自己、終其一生不悔的人。
就因為想開了這點,所以她能瀟灑地放手,剩下的便是心靈的療傷,她相信自己能恢復得很快。
JACK眼中閃著不可思議的光芒。「稀奇喔!若幽,你竟然能看得這麼開?」
「日子總要過下去的,不是嗎?與其傷心過去,不如放眼未來。」
「很好很好,你能想得開就好,但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呢,既然你都想清楚了,為什麼還要抱個大行李來我這里?感覺有點像逃難。」
「這……」若幽陪著心虛的笑臉,避重就輕地帶過。「想來你這兒住蚌幾天,轉換一下心情嘛!」
「這有什麼問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真好。」她甜甜一笑,心下偷偷松了口氣。
原本只有兩、三人的批斗會,不知不覺聚集了十幾人,而且話惡還延燒到自個兒家里的另一半上頭,平常沒吐出來的苦水,現在正好吐個痛快,成了老公批斗大會。
此時總機匆匆忙忙地跑進來,臉上的表情活像看到了黃金,一路直嚷嚷著。「不得了了!有帥哥駕到耶!」
听到「帥哥」二字,眾女子的批斗大會暫停,全睜大了好奇的眼楮。
JACK數落這沒規沒矩的小總機。「這麼大驚小敝做啥?想嚇人呀∼∼是來找誰呀∼∼」
「對方指名要找若幽呢。」
呀!不會吧?穆若幽臉色一暗,有不好的預感。
「一定是那個尤哲倫來跟你道歉了,很好!自己送上門來,我非好好教訓他不可!」JACK卷起袖子,一臉氣呼呼。別看他言行舉止像個女人似的,真要打架,他也不一定會輸給男人。在他的吆喝下,一群娘子軍鬧烘烘地跟他一塊兒出去造勢。
「說!人在哪里?看我非打得他跪地求饒不可!」撥開滿滿一室的人群,他一邊大聲罵道、一邊順著總機小妹指的方向走去。
人沒看到,倒是有一堵肉牆擋住他的視線。
「喂!別擋路!沒看到我,呃?」他傻住了,原本囂張的氣勢在看到來人後,立即嚇得說不出話,其它人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轍,全部一致地瞪著來人。
「我擋了你的路,是嗎?」冠天擎只消一個眼神威脅,不只JACK,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迫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