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只大眼楮,就這麼骨碌碌地盯著他的手臂瞧。怪怪,幾乎是她手臂的兩倍大耶,嚇死人!
「你在干什麼?」
上頭傳來冷冷的嗓音令她震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地也舉起手臂跟他比一比。
她傻笑著,忙放下手臂回復恭敬的態度,諂媚一句以化解自身的尷尬。
「您的手臂看起來真是結實有力啊!」
壁天擎瞄了自個兒的手臂一眼,目光又移回到她臉上。
「你喜歡男人結實有力?」
「是呀,看起來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贊美人是她的習慣,嘴巴甜是她的專長,也是她一直改不過來的職業病。
原來這女人喜歡孔武有力的男子漢,這有什麼問題,讓他秀幾招,包準迷死她。
「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肌肉,不但有力,拳頭也很硬。」
「真的?那改天一定要見識見識您的功夫,肯定令人大開眼界。」
她只是說說、說說而已喔,客套話都是這樣的嘛,捧捧別人,讓對方開心開心,好話多說,無傷大雅嘛!
「不必改天,我現在就可以讓你見識。」
他說到做到,突然出拳,拳頭快如閃電地自她臉旁掠過,重重打在旁邊的牆上。
她的腦袋瓜子剎那間出現了幾秒鐘的空白,當他的拳頭自臉龐劃過時,真真實實地感到一股駭人的破風力道,嚇得她以為自己的心髒停掉了。
僵硬的脖子,喀吱喀吱地轉向旁邊的牆壁,看到像是嵌進牆壁里的拳頭,以及呈放射狀散開的裂縫,臉色一片蒼白。
寒意襲身,凍結的不只是她的身子,還有她慘白的容顏。
壁天擎收回拳頭,得意洋洋地道︰「如何?夠力吧?」
「是……是的。」穆若幽驚恐的目光直瞪著他毫發無傷的拳頭,事實證明,他的拳頭比牆壁還硬。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不舒服嗎?」開口的同時,他想也不想地盯住她的臉,銳利的眸子直視著她的眼楮。
老天保佑!他的臉靠得這麼近,讓她緊張得心髒都快停了。
「我……我沒事。」
「是嗎?」他質疑的目光很是駭人。
穆若幽很努力地點頭,只求他別再皺眉,他的眉間每皺出一條線,她的細胞就會嚇得多死好幾千個。
依照冠天擎的計劃,近水樓台比較容易得月。要釣上她不是難事,看剛才不過秀一下拳頭,她就佩服得說不出話,要是再展現自己的六塊月復肌傍她瞧,豈不迷得她神魂顛倒?
瞧瞧,勾一勾這白晰滑女敕的小下巴,稍一撩撥,便教她羞怯得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不出十天一定將她追到手、拿回家人的照片,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除此之外不做多余的想象。
他的的確確這麼認為,也打定了主意,但望著眼前女子粉女敕的麗顏時,卻突生一股莫名的悸動,令他一時之間有些怔忡。
他沒想到,通常沙盤推演是一回事,實際行動後又是另一回事。
原本,他只是做做溫柔的樣子,但是當手掌踫觸到她細致的脖子時,禁不住訝異。
女人的頸子都這麼細嗎?
觸感好柔、好軟,他禁不住一陣心動,冷硬的面孔因為這嬌弱的身子而緩和下來,突生一股憐香惜玉之情。
敝不得古人形容女人是水做的,他這個大老粗從來沒感受過,現下看來,她還真像是棉花糖做的,又香又軟,還很甜。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吃了她。
哀模著她細致的頸項,逐漸凌駕理智,這誘人的唇,不知嘗起來是什麼味道?
盯著手中毫無招架之力的獵物,冠天擎腦海里閃過好幾種品嘗她的方法……
穆若幽看不出他的心思,一心急于月兌離大掌的箝制。
「五公子,我發誓,我真的沒事。」
她就像是被掐在豹爪下岌岌可危的兔子,在親眼見識到那可怕的力量後,更是不敢稍有杵逆。
微笑,她必須微笑,絕不能觸怒無敵鐵金剛。
為了取信于他,穆若幽特意裝出一個水漾的笑容,殊不知這麼做無異于在對他放電,只會撩得他更加熱血澎湃。
「你的嘴唇看來很干澀。」讓他恨不得吻住這櫻桃小嘴,給她狠狠滋潤一下。
他強壓下不該有的沖動,暗罵自己一定是最近A書看太多了,才會產生不該有的生理反應,這都要怪老爹留給大哥的遺囑里,只寫了「藏書閣」三個字,為了幫忙大哥冠天爵找出親生父母的線索,連續好幾個晚上他和三哥冠天賜都待在老爹的藏書閣里幫忙看一整室的書,害他現在欲火上升,這絕不是因為她的魅力,雖然現下她看起來真的很可愛……
穆若幽平日聰明伶俐,偏偏在這方面遲鈍得很,竟天真地伸出丁香小舌舌忝著唇瓣,要命地在他高脹的欲火上猛加油卻還渾然不覺。
想電人的反而被電到,冠天擎低咒一聲,放開她。當瞄到她因為自己的放手而悄悄松了口氣時,忍不住一股怒氣填佔心臆。
「沒事就好。」雖然這麼說,但听得出來他不太高興。
面對他這麼凶的詢問,穆若幽哪里敢說有事,就算快嚇昏也要硬撐。
壁天擎徑自往前邁步而去,她則趕緊跟在身後。兩人坐上車離開喧囂的人群,轉入一條巷子後,來到安靜的住宅區,沒多久便駛進其中一棟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她一直以為他們是要前往他的工作室,不過這里完全是相反方向,雖然質疑人家五公子是大不敬,但她依舊忍不住想問。
「不是要去您的公司嗎?」她盡量保持語氣柔和,小心地不讓他發現自己正處于高度警戒中。
「我有說不去嗎?」
冷漠的語氣讓她乖乖閉上嘴,又一段綿綿無絕期的沉默,進入停車場里的電梯後,她再度小心地探問。
「這里不像一般的商業大樓呢,您說是嗎?呵呵……」
從電梯里的鏡子瞥見他掃來的銳利目光,令她捏了一把冷汗,忙心虛地低下頭。
明明是炎熱的七月天,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會感到冷呢?電梯從地下二樓爬升到一樓也才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卻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誰說公司一定要設在商業大樓里。」
「咦?」她抬起頭,呆呆地盯著他。
「既然一天當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要待在公司里,當然要把它弄得像家里一樣舒適。」
啊?難不成這棟公寓就是他的公司?
「我以為昨天跟您見面的地方就是您的公司……」
「那里只是陳列商品的地方,當幌子用的。」
在地價昂貴的高級商業區租個地方當幌子?這人說話好玄喔,她一點也听不懂耶!
他們從電梯出來後,便進入一個綠草滿庭的院子,四周的牆由灰紅相間的牆磚砌成,抬頭看上去,六層高的建築每個陽台皆有觀景用的植物點綴,外觀典雅別致而舒服。
將工作室與住宅結合,上班就像回家一樣,這五公子似乎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來到大門口,入門處又見到一個小型庭院,綠蔭環繞,草坪上鋪以石板小路……對于從事畫廊藝術工作的穆若幽來說,這種風格獨具的設計很符合她的審美觀。
在進屋之前,她的內心充滿了期待,但等到進入室內後,她的臉色也暗了下來。
一個字──亂。
穆若幽沒看過這麼表里不一的公司,牆上的公布欄,亂!桌子上,更亂!椅子,一樣亂!凡是可以擺東西的桌櫃或平台,幾乎無一幸免,簡直像一座堆放雜物的倉庫。
「你隨便坐。」丟下一句後,他徑自走進一間房。
穆若幽好笑地想,環顧四周,除了地上,還有哪里可以容得下她的小?猶豫了好久,最後決定還是站著比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