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慧黠水亮的大眼楮接著探出,像雷達一般偵測著里頭的動靜。
「進來。」他低沈地命令。
就知道咖啡這一招有效,得到許可,她膽子更大了,端著盤子,眉開眼笑地進來。
「你累了對不對?來來來,喝杯咖啡提提神。」她殷勤地為他倒了一杯,賢慧地遞上。
「先擱著吧!」他淡道,目光始終沒離開桌上的草稿。
本以為她放下咖啡就會離開的,然而,突兀的存在感始終在他旁邊,這一次,風徹直接轉過頭來,沈默地盯著她。就見她手執咖啡,很享受地喝著,似乎打算就這麼賴著不走。
「我以為那咖啡是送來給我喝的。」
「我泡了兩人份,順便嘛!」她笑得十分諂媚。
他的目光再度移回書桌,專心於劇情上的鋪陳,沒再理她。
萬籟俱寂的夜晚,眾人皆睡我獨醒,是靈感最強的時刻。
馨香溫軟的身子不著痕跡地往前移近,她目不轉楮地盯著風徹的側面,過去一直沒能好好地將他看個仔細,那立體如雕的側臉,怎麼瞧都覺得俊逸非凡,平常像個大孩子,不是偷吃她做的點心,就是把地方弄得凌亂,害她非得像個婆婆媽媽跟在身後收拾殘局不可。
但是此刻,他專注的神情令她癡瞧著移不開眼,那微擰的眉宇和全神貫注的模樣像隱匿於黑夜的騎士,有種貴族般的氣度,但是那新生的鬍渣,又給人狂狷剛硬之感,怎麼看都覺得好酷喔!
這神情、這眉毛,這灼然明亮的黑瞳,直盯得她心兒悸動……
咦?
她呆愕地與他四目相對,這人何時把臉轉過來的,怎麼她全然不知不覺呢?
「看夠了沒?」
採宓回他一個好無辜頑皮的笑臉。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我可以幫你馬殺雞喔,呵呵呵──」
他揚著眉,口氣半玩笑、半嘲諷。「你沒看見我在趕稿嗎?先前是誰威脅我如果不乖乖寫稿就不準吃飯?好像是你吧?」
「話是沒錯啦……」
他有些了悟地道︰「你是無聊到極點,閑著沒事干嗎?」
「是呀,呵呵呵──」罵她也好、諷刺她也好,總此一個人在客廳發呆到流口水好,她真的好無聊喔
盯著她可憐兮兮來找罵的模樣,令他又氣又好笑。
「那麼你說,你想做什麼?」
裝可憐計謀奏效,她立刻神採奕奕地開口。「你一個人趕稿太累了,乾脆我來幫你校稿,看有沒有錯字,還能給你一點意見喔。」美眸眨呀眨的,好不諂媚。
說了半天,原來她的目的是想先偷看他這次的作品。
他帶笑的眼底霎時不著痕跡地掠過一抹詭譎的笑意,深沈的在此刻找到了機會再次蘇醒。
「不行。」他一口回絕,毫不留情。
「別這樣嘛我是好心耶,這樣你也比較──」
「不可以。」
她的嘴嘟得跟小豬一樣。「為什麼嘛讓人家幫一下又不會死」
「第一,我從不給人看未完成品;第二,你這樣會讓我分心;第三──」
她好奇地望著他,等半天沒個下文,遂問︰「第三是什麼?」
「還沒想到。」
黑線爬上她抽搐的臉,這個臭男人,根本在找藉口!插起腰,不甘示弱地反駁。「你的理由太牽強,第一,誰說沒人看過你的未完成作品?出版社的主編就看過,難道你每個月交一部分章節給他是假的啊!第二,大不了我把稿子拿到別的地方看,對你又沒影響!第三,明明你就是小器,還好意思找藉口,哼!」
他忍不住用佩服的目光看著她,這女人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反正我說不行就不行。」他雙臂環胸,冷傲的抬高了下巴,擺出主人的架勢吊她胃口。
瞧她高昂的氣勢一下子削弱了不少,委屈的神情令人忍不住發笑。
「其實……給你看也可以。」
「真的嗎真的嗎?」她有些激動地問,臉上因為興奮而泛著紅光。
「不過你得讓我親。」
「啊?」
她怔怔地瞪著他一副逮到機會的奸詐樣,那目光邪氣極了。
採宓臉蛋微紅,心坎里小鹿亂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就知道這男人愛趁火打劫,每當他俊眸另有所圖地瞅著她時,身子總不自覺地感到火熱。
「好嘛,親嘴就親嘴。」反正又不是沒被他親過,於是她嘟起紅唇,等他放馬過來。
「誰說我要親嘴巴,我要親的是這里。」他的手,指著她小巧飽滿的胸。
「不要──」她驚訝地倒退一大步,雙手還護著胸,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哪有人這樣提出要求的,又不是點菜!
「親一下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呀!」
她過分的激動,相對於他的輕松態度,活似她的反應是大驚小敝。
採宓橫眉豎眼地瞪他,這人怎麼都不會臉紅呀!
「!無恥!不要臉!」指責他的厚臉皮,竟敢吃豆腐吃到這種地步,但不管她如何罵,對風徹而言似乎都無關痛癢。
罵了半天,對方沒反對也挺無趣的。「你……不為自己辯解嗎?」
「到底要不要?」他還是那句老話,對她的諼罵無動於衷,答應與否才是他要的答案。
「這個……唔……嗯……好。」
天哪!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竅了!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同意如此荒唐的交易,雖然她喜歡他,不過她很保守耶,而且他又那麼色,萬一不小心「失火」怎麼辦?心兒怦動的同時,也感到惴惴不安,她想,還是不要好了。
才要開口反悔,不料下一秒已教他以吻封緘。
他的唇舌迫不及待地襲向她的嘴兒,灼熱的吮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下一路攻掠到她的領口。
炎炎夏日,兩副交纏的身子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開始一來一往的拉鋸戰。
仲夏時節,衣服本就穿得不多,偏偏她這身無袖上衣又寬大得很,正好讓他輕易地乘「隙」而入,手口並用地索取第一份看稿的報酬。
她嬌羞不已,臉紅心跳。應該……沒關系吧……只是親親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做。
她完完全全動彈不得了,如今要後悔已嫌太遲,只能輕咬著唇瓣,顯露楚楚可憐的委屈。
風徹細細欣賞著懷中美麗動入的春光,俯下臉,不徐不緩地舌忝著那微顫的蓓蕾,滋味果真芳香誘人。
說不給她看稿是個陷阱,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了,他要好好慰勞自己。
意念化為實際的掠奪行動,他來回吻著她,不放過每一寸香甜誘人的肌膚。
她才剛洗過冷水澡,細滑的肌膚冰冰涼涼的,吃在他嘴里,是最美味可口的冰淇淋。
應採宓覺得自己全身像是著了火,那火一般的舌頭不住地含吮逗弄著她,讓她逐漸迷失了自己,幾乎快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情熱所淹沒。
圓月狼,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太迷人了,才會讓人像喝醉一般地不清醒,剪不斷,理還亂,身子因他游移的雙手而燃燒。
不行!她不能被催眠,即使他將她吻得如此舒服,也不可以!
在自己還能把持理智地思考時,必須及時阻止他意圖往下延伸的「狼爪」。
「想乘機『越界』,沒這麼容易!」她推開他,忙拉好一身凌亂的衣服。
這人好賊,居然犯規朝她的小花褲進攻,要不是她及時發現,怕不被佔去了所有。
風徹嘆了口氣,真可惜!只差一步就攻下堡壘了。
「喏,說好的,給我看稿子。」她的青蔥玉手伸到他面前,等著。
風徹慵懶地把一疊已經打好的稿子交到她手里,在她接過時,忽爾乘其不備拉住她,偷了一記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