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說什麼!」
她氣得臉兒發燙,殷拓居然是黑鷹,黑鷹就是殷拓!她實在萬萬沒想到,這個驚訝太大了,搞得她一團混亂。
黑鷹的槍法一直是在耿震之上,他瞄準對方附近的水泥柱,被打中的水泥柱碎石劃碎耿震的臉頰。即使對方是躲起來的,他仍有辦法讓對方受傷。
雹震忌憚于殷拓的神槍技術,不敢再向前逼近。
「他好像不敢再往里頭靠近?」若冰問。
「因為他知道我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閉著眼開槍。」
「哼!狂妄!」她不服,雖然她領教過,但仍是不服。
懊死的!他潛伏在自己身邊那麼久,居然都沒發現,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何自己會莫名地跌倒,為何會遲鈍得老沒察覺他的接近。
黑鷹望著佳人生氣的臉兒輕笑,乘她沒防備,快準地吻住她的唇瓣,將她的低呼含在吻中,吸取她唇內的蜜汁。
若冰用力捶打他,可他的身軀像鋼鐵一樣堅硬,她的捶打根本對他起不了作用,搞不好他還當成是按摩呢!
他的吻既霸氣又狂野,不容許她拒絕。他不斷地深嘗索求、吸吮挑逗,直吻到她快不能呼吸為止。
殷拓一離開她的唇,就看到若冰大口大口地吸氣,他滿意地看她因他的吻而脹紅了雙頰。
若冰氣得回瞪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他敢這麼狂傲霸道,在這危險時刻居然還有心情佔她便宜!
為了以防他再偷襲,若冰兩手捂住嘴巴,聲音含糊地問︰「他是誰?」
「我的同門師兄,叫耿震。」
「我可跟他無怨無仇!」她在怪他,意思是這些全是他惹的禍。
「但他卻跟我仇深似海。」
「那跟我無關啊!」她抗議,不自覺地放下捂住的手。
「你是我的人,當然有關了。」他說得理所當然。
誰是他的人了!若冰還要再抗議,但被敵人的叫囂打斷。
「殷拓!怎麼變成縮頭烏龜了?這不像你的作風!出來跟我決一死戰,別老躲在里頭不出來,你怕了嗎?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不敢站出來!」
「那家伙是瘋子嗎?」
她對耿震的叫囂感到不滿,不知怎的,她居然很介意他對黑鷹的批評。
「這是激將法,他想激怒我出去與他對決,然後乘機捉你要挾我。」
「開玩笑,我不會趁隙逃跑嗎?」她不服氣。
他只是微笑不語,若冰的身手雖然不差,但跟耿震比起來,簡直是小雞斗黃鼠狼,他並不是沒把握救她月兌離這里,只是耿震的陰險他不得不防。這家伙擅于使用奇門毒術,尤其是下流的迷藥,他的身手雖然略勝耿震,卻也不得不提防若冰遭他毒手,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她半分毛發。
他轉過頭問她︰「你身上可還有什麼逃跑的秘密武器?」
她拿出胸前的項鏈,現給他看。
「就只剩這閃光項鏈嘍!你上次領教過了。」
「很好。待會兒我沖出去與他槍戰時,你就從另一邊跑,我會掩護你跑到出口,萬一他突襲你,就按下閃光項鏈,懂嗎?」
她點點頭,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乖乖听他的,不過她相信,有黑鷹在她絕對安全。她突然感到好笑,眼前這男人本來是要殺她的,卻救她好幾次,他倆到底是敵人還是……什麼呢?
「趁現在,走!」他命令,說著人也率先沖出去。
槍林彈雨的聲音在地下室回響著,若冰在黑鷹的掩護下快速從另一邊溜走,耿震發現了她的身影,轉身瞄準她,但更快的,黑鷹的子彈打掉他的手槍。
兩人都知道對方沒了子彈,耿震拿出口笛,吹出毒針射向若冰,卻被不知何時給逼上前的黑鷹給攔截住。
他不禁訝異,黑鷹居然冒險擋住他的毒針,所有師兄弟妹都知道,他的毒針奇毒無比,只要被刺到一點,二十四小時之內不服解藥必全身潰爛而亡,黑鷹曾經差點因此死在他手里,而他現在居然為了這女人冒此大險!
奇怪!太奇怪了!難道這女人真對他這麼重要?
「怎麼?你只有這點能耐嗎?師兄。」他訕笑。
「很好,你越來越不怕死了,咱們就決一死戰吧!」
兩人陷入空手激戰,當然!雹震自知槍術和拳腳功夫仍在黑鷹之下,今天是沒辦法打贏他的,要殺死他只有來陰的,他是絕對不會光明正大的與他對決!看來,得先想個法子溜掉。
若冰跑了約二十分鐘,來到人群多的地方,知道自己安全了,回頭望著來路,已看不到那棟廢置的地下室。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暫時不能回學校,怕耿震又追到學校傷及無辜的學生,還是先去找紹凡好了。
于是她招了計程車,正準備上車的同時,黑鷹突然出現與她一起上了車。
「開車。」他命令司機,無視呆愕的若冰。
「你怎麼找得到我?」這人也未免太神了吧!
「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找得到。」他笑得既酷又神秘。
若冰畢竟不是普通女人,她有著偵探的敏銳和智慧。
「你找得到我,耿震也找得到,我身上必定有著什麼線索是你們找到我的關鍵,所以之前無論我怎麼躲他,最後仍是被他發現我的蹤跡。」
他仍是笑著不語,臉上浮現欣賞的表情。
她不悅地抗議。「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們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
「有必要嗎?」
「當然!我可沒閑功夫跟你們玩貓捉老鼠!」
「哦!原來你是一只妖嬈美麗的小老鼠?」
她氣得不語,知道黑鷹存心逗她,再問也是白費,索性將頭轉向另一邊去。
車子在街上繞來繞去,沒有一定的方向,黑鷹要司機一直開,卻不說去的目的地,她知道這是為了躲避耿震的追擊。
途中他們換了好幾趟車,最後黑鷹帶她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是你的地方?」她問。
「不錯。」
「不怕我叫警察?」
「請便。」
這人真的很狂妄耶!她轉頭走向門口。
「去哪?」他擋在前面,兩只手靠牆托著頭,邪酷地盯視她,雖然漫不經心卻有一股威脅的氣勢。
「腳是我的,我想去哪就去哪。」
「你不想知道耿震和我是如何掌握你的行蹤?」
「你肯說嗎?」她當然想知道,但得裝做不稀罕。
他笑看她的倔強,走到櫃子旁打開抽屜,丟了一條毛巾給她。
「去洗澡。」
「洗澡?」她莫名地瞪他。
「耿震之所以找得到你,是因為他在你身上噴了一種西藏寒桿的香味,我也是借著那香味才找得到你。」
若冰聞著身體,仔細嗅了嗅。
「我聞不到什麼特別的味道啊?」
「只有從小生長在西藏的人才聞得出來。」
「這樣……」她又學到一門知識,原來跟蹤人還有這種聞味的方法,她曾在書上看過,非洲有些種族就是用味道擦拭在自己族人身上,借著味道尋到自己的同族或子女,想不到西藏亦有此法。
「你如果想走,恐怕不出一里,又被耿震追到,到時我也救不了你嘍。」
哼!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才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不理會黑鷹挑釁的微笑,她改走向浴室。
「洗完之後,擦上這個。」他丟給她一個瓶子。
「這是什麼?」她接住,好奇地問。
「去香味的,以防洗完澡後仍有殘留的香味,那瓶水可蓋住寒桿的味道。」
「知道了。」
她正要關上浴室的門,突然想到什麼,探出頭一臉嚴肅地問︰「你不會偷看吧?」
她不會忘記黑鷹是多麼會利用機會佔她便宜的偷香者,所以她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