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震覺得右腿一陣痛楚,雪灩在他腿上咬出傷口。他大怒,將雪灩甩開,這給了白紹凡反擊的機會,上前與耿震纏斗。
對招十來次,白紹凡肩膀中了他一掌,倒臥在雪灩身旁,這時其余刑警沖進屋內,將躺在地上的穆風狂銬在欄桿上,移轉了耿震的注意力。
「快幫我松綁!」雪灩對他說。
「你別想逃,我也要逮捕你。」
「要逮捕我隨時都可以,現在只有我們聯手才能對付耿震,否則你那些手下都沒命了!」
目前的形勢的確是如此,他那些手下全部都打不過眼前這男人,于是白紹凡快速幫她松綁。
「那家伙是什麼人?功夫居然如此了得,你剛叫他耿震?是他的名字嗎?」
肩膀隱隱作痛,白紹凡驚訝于自己居然不是那男人的對手,正欲上前繼續與他纏斗之時,雪灩拉住他,水靈靈的大眼瞅著他瞧,道︰「放心,他打不死你那些兄弟的。」
毫無預警的,她突然送上自己的朱唇香吻,軟綿綿的唇瓣貼上他的,時間仿佛就此膠著住,白紹凡像是被兩百伏特電到般僵住不動,任她對自己恣意妄為地深入。
雹震突然大吼一聲撲向他們,兩人迅速地分開躲過他的襲擊,白紹凡也因此回了神。
「你居然敢踫我的女人!」耿震鐵青的面孔瞪著白紹凡,像要將他碎尸萬段般發狂。
「不關他的事,我喜歡吻他,你管不著!」雪灩挑釁地說,她現在松了綁,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只可惜吻得還不夠。
「雪灩!你這賤女人,看我怎麼折磨你!」
「恐怕你沒這份能耐了,你不覺得自己每一個招式都使不出力道嗎?」
听她這麼一說,耿震才發覺自己平常兩三下就可致人于死地的招式,卻和這些人打了十來分鐘,仍打不死對方……他驀然恍悟瞪視著她。
「剛才你咬我的腿……你下了毒……」
「不錯!想不到我的牙里放了毒吧!」她吃下一顆白色藥丸。「我吃了解藥會沒事,而你——等著發作吧!不陪你們玩了,本姑娘要走了。」
現在不逃,更待何時?她對白紹凡拋了個媚眼。「親愛的!上次被你模了胸部,本應該教訓你。但我發覺你挺對我的味,這次又打了Kiss,看你怎麼彌補我?有機會再見了。」
「等等!」兩個男人同時大吼。
雹震上前想要截住師妹,但被白紹凡纏住,加上自己又中了師妹的毒,無法施盡全力,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落入這些台灣刑警的手里,看來必須先找個地方解毒不可。
雹震使出最後全力,沖破他們的包圍,挾持其中一名刑警,抵擋他們的追捕。
「姓白的,這次就饒了你的狗命,下回見面就是你的死期!」說著扭斷被挾持者的手骨,丟給他們,乘機月兌逃而去。
「該死的!快送他去醫院!」
白紹凡緊追上前,但人已逃去無蹤,他命令其余人將穆風狂帶回去。從他口中說不定可以查出這些人的來歷。
他模模肩部的傷勢,仍隱隱作痛,不禁對耿震的功夫驚異不已。根據他多年習武的經驗,耿震的功夫非本土傳承而得,應是來自大陸一帶,他的長相奇異,也不像本土人,難道穆風狂和大陸黑道份子也有掛鉤?
還有,那黑衣女人的身份仍是個謎,她叫雪灩?是敵是友叫人搞不清楚。她居然吻他!唇邊仍留有她的味道……白紹凡不自覺舌忝著唇瓣,無奈笑著搖頭。
他有預感會再見到她,到時候,他絕不會輕易讓她逃走。
第五章
「逮到穆風狂了?」
「嗯。」
若冰一臉佩服地說︰「這下你可立了大功,享譽警界的神捕再度逮捕大惡人穆風狂,你的偉大功跡又添了一筆。」
白紹凡對若冰的贊美只是苦笑而已,並沒有欣喜和驕傲。
「怎麼了?瞧你一臉心事的樣子。」她問。
他將那天逮捕行動過程及遇上耿震及雪灩的事全告訴了若冰,當然!連被「奪吻」的事情也說了。
「別笑了好不好!」他沒好氣地嚷嚷。
「哈——哈——」她笑得掉眼淚。「結果你那些警署上司和同事,沒夸贊你逮捕穆風狂的英勇事跡,反而只記得名神捕白紹凡慘遭女賊狼吻的大消息!哇哈哈……」
他大聲抗議。「喂喂!你好歹也露出一點吃醋的樣子好不好!」真不明白自己追求她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
「好嘛!對不起啦!因為這實在是警界中少有的奇聞軼事,相信百年後,大家仍會記得你這位秀色可餐的英俊刑警。」
「別糗我了!說正經的,銘陽高中那兒查得如何?」
「銘陽的董事果然也涉及白粉交易,並利用每年送畢業生出國留學的機會運輸白粉和黑錢。」
「證據呢?」
「書面資料已影印到手,就差相片,下個月銘陽將運送這屆畢業生出國,正好可拍照存證,當場逮捕來個人贓俱獲。」
他點頭道︰「到時我會請上級與海關那邊聯絡,加派人手部署每一個關口,守株待兔就等魚兒上鉤。對了,黑鷹有再出現嗎?」
提到黑鷹,若冰臉色微慍,但只是一瞬間的表情即恢復她慣有的冷靜面容。
「沒有。」回答得漫不經心,她隱瞞著被黑鷹留下「印記」的糗事。
「那就奇怪了,傳言黑鷹要殺的人,活不過七天,怎麼會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消失了一樣。」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她托著香腮,心想他會消失才怪,喝茶掩蓋自己不自然的態度。
「我想你還是小心謹慎,以防——」
「噓!」
她以手示意他安靜,似乎有人潛藏在附近。
若冰偷偷指著窗戶上方,白紹凡點頭並悄悄移近窗口,拿出手槍預防萬一。冷不防地啪地一聲打開窗門——沒人!
他仔細查看了窗外四周,對她搖搖頭。
奇怪?難道是她神經質?「我剛才明明听到聲音。」
「也許是風聲,放心吧,沒人。你不是還有事要辦?我送你一程吧。」
「麻煩你了。」
他們關上窗戶,兩人一同走出屋子,在來到車子停靠的地方之前,若冰突然感到頸後似乎沾到什麼,像滴到水滴般冰涼,她模了模脖子。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可能是樹葉滴下來的水珠吧。」
兩人坐上車便離開白紹凡的居所,駛向市區方向。
在他們離開沒多久,一個黑影從樹叢中出現,耿震閃著詭譎的眸光,薄尖的嘴角浮上陰森的笑意,原來那女人就是沈若冰。他將西藏產自高山的寒桿香露射在她頸部,這種香味普通人不覺得特別,唯有從小生長在西藏高山的人才聞得出來,而且香味七日不滅,即便沈若冰再怎麼易容,他只要聞到這香味便可辨認出她。跟著她必然能找到黑鷹和雪灩的下落,到時就能實行他的復仇計劃,而白紹凡,他也不會放過!
銘陽高中!他的腦海里印出這四個字,總算有點眉目了,中了雪灩的毒之後,他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才抑制毒性,還不能太過于勞動。等他完全復原之後,這筆賬他會加倍奉還。等著瞧吧!他的笑意更加深沉邪惡……
***
銘陽高中特級班的頑強狡詐是全校出了名,整老師的名堂五花八門一再創新紀錄,一個學期氣走了十二位導師,使所有老師對特級班望之卻步,只能敬而遠之。
本來應該繼續保持他們的輝煌紀錄的,哪知突然冒出一個看似文靜乖巧,其實卻是深藏不露的沈冰,壁虎、蟑螂、老鼠對她像是家里的寵物一樣可愛,教室門上、講台、講桌的陷阱她總是輕而易舉地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