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本健與穆風狂兩人對望一眼,心中暗自訝異是誰泄漏了消息?宮本健身上藏有‘樣品’,可不能被抓到,否則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穆風狂站起身若無其事地回答︰「白紹凡警官,我招待這位日本朋友來這兒看海曬太陽,替政府做好國民外交,怎麼會無緣無故被冠上走私的罪名,你可別冤枉好人!」
白紹凡微笑以對。「是不是冤枉自會還你們一個公道,兩位請跟我走吧。」說著就要上前拉住爆本健。
如果宮本健被逮到,穆風狂絕對難辭其咎,日本櫻幫九派必會越海來殺他。所以……趁著白紹凡一個不留神,穆風狂拚了命撞開他及其他上前的刑警,打開一條通路讓宮本健逃走。
「別讓他逃了!」功夫底子高段的白紹凡只來得及制住穆風狂這只瘋狗,于是喝令其他下屬捉拿逃走的宮本健。
但是宮本健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快如閃電的回旋腿,踢倒了擋在前面的四位刑警。
日本櫻幫九派幫主——神田姬,底下有九名得意大將,分別為九派的首領,他們個個功夫高深,而宮本健的身手在這九名之中排名第五,身負空手道六段、跆拳道七段,當然可輕而易舉地逃出十幾人的包圍。他掛著嘲笑的嘴臉正想大剌剌地跑出飯店之際,突然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全身頓覺失去力氣,胸口掉出了樣品。
「宮本先生!」穆風狂不可思議地望著倒在地上的宮本健,不明白他出了什麼事?
爆本健在地上掙扎著抬起頭回瞪他。
「剛才那杯酒……」
酒?穆風狂思忖著,豁然了悟!那個女服務生?又是沈若冰!懊死的女人!
白紹凡銬住穆風狂的雙手交給下屬,走過去拾起地上的樣品,若冰說得沒錯,他這次出擊一定可以人贓俱獲!心中不禁溢滿對她的欽佩和愛慕。
「將他們帶走!」他下令。
褪下服務生裝扮之後的沈若冰,洗去臉上一層厚厚的易容粉妝,回復她美艷動人的姿容,坐在車子駕駛座上,透過墨鏡滿意地看著穆風狂和宮本健被逮捕的狼狽樣。
她把玩著手中的錄音帶,宮本健和穆風狂兩人談話的內容都已經竊錄下來,可惜仍未竊听到袁議員和青龍幫勾結的消息,不過,這次的收獲挺意外的!除了抓到青龍幫的余黨穆風狂之外,連帶逮捕到日本櫻幫九派的宮本健。
沒想到穆風狂和日本黑道竟搭上了線,看來有仔細調查的必要。這次的牢獄之災夠他坐上十幾年了。
***
回到台北租賃的華廈公寓時,已是深夜,門口的警衛親切地招呼。「沈小姐,學校剛下課呀!」
她目前的身份是一所私立學校的英文老師,為了配合形象便戴著眼鏡遮住自己絕美的本貌。她穿著樸素保守,像個鄰家女子一般。為避免仇家找上門,並使用假名——沈冰,這是做為一個偵探該有的基本常識。
與警衛閑聊幾句之後上了樓,一進門按照往例;她上上下下檢查了所有門窗及天花板,直到確定未有人潛入的痕跡才停手。
累了一整天,放松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沖個涼快的澡。
皮包往沙發上一丟,發帶、上衣、短裙、襯衣等……一一解下直到一絲不掛。走進了浴室,讓冷水從頭到腳流瀉在她冰清玉潔的完美肌膚上。
沐浴餅後的輕松是無法言喻的爽朗,正打算放松自己補個眠時,敏銳的她警覺到一股異樣的存在感,反射性地跳到衣服前要拿槍。
她相信自己的速度是夠快的了,但對方比她更快。
「別動。」
男人的聲音,她不禁訝異,來者何人?
雖然黑暗中她看不到對方,卻明白地知道對方對她的位置了若指掌,並將槍口對準了她的心髒部位。
懊死!對方何時進來的?她居然沒察覺到,這房間設定的警報系統全未觸動到,他是如何辦到的?
「你是誰?」
「來取你性命的人。」
「我們有仇?」
「沒有。」
「那為何殺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又一個殺手!這三個月內已是第七個了,不過眼前的這個,似乎很難搞定,她想著月兌困的方法。
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立即殺她,只是靜靜地觀察,這或許給了她一絲機會改變目前的劣勢。
「能讓我先穿上衣服嗎?」她故做哀求狀,借以降低對方的戒心。
對方默不作聲,似乎看出了她想借著聲音來辨別對方位置的計謀。
「至少讓我披條毛巾吧?」說著伸手探向旁邊櫃子的抽屜。
黑暗中傳來扣扳機的聲音令她心驚,也停止了動作。
一句低沉的男音傳來。「這房間七把手槍、三把沖鋒槍、十顆小型手榴彈,以及五顆煙霧彈全在我手上,不用費心去拿了。」語氣雖平淡卻飄著一股沉穩內斂的氣息,內行人一听就知道是個高手。
這下子沈若冰可說是由背脊涼到了頭頂,對方是何方高手?居然能熟知這房間裝設的陷阱並拿到她所有的武器。
對方看透了她的心意,而她卻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難道今晚她的劫數到了?
「退到陽台。」他低沉地命令,語氣存著不容對方反抗的堅定。
若冰輕移步伐,一步一步退向陽台,皎潔的月光投射在她晶瑩剔透的肌膚上,赤果性感的身子,讓黑暗中的男人可以一覽無遺——從頭到腳。
對方存心給她難堪!
她隱忍心中的怒氣,發誓絕不會像個嬌弱無助的女人一般,害怕地躲避遮掩或哭泣求饒,天生傲骨的個性只會讓她在這時更冷靜自若,如果對方有進一步逾距的動作,她發誓絕對讓他生不如死。
黑鷹緩緩移步前進,摘下墨鏡露出精湛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顯得透澈炯亮,有股逼視的力量直射向她。
她冷凝冰酷的眼對上他的,她在明、他在暗,僅隔五步的距離相對,若冰凝氣于手掌,只要對方再靠近一步,她就馬上攻擊他的要害,這股殺氣她相信已經傳給了對方。
黑鷹抿出一抹傲慢的微笑,出乎意料地,他上前露出全身的破綻,在她出手攻擊他的瞬間,他更快地制伏她的手把她拉向黑暗中,突如其來地掠奪侵入她的唇。
她發誓她恨不得咬斷對方的舌,但早已被這男人看出,一陣酥麻感讓她使不出力,對方竟壓住了她頸後的穴道,恣意品嘗她唇瓣里的馨香。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縴縴縛于懷抱之中不得動彈。
這是很大的恥辱!居然連掙扎都無法而即將失身。但是接下來的戲碼並沒有如她所料地演下去。
黑鷹移到她耳邊鼻息輕吐。「看在這一吻的分上,我現在不殺你,但下次見面可不一定了。」
說完立即如一陣輕煙消失無蹤,情況變化之快連她都來不及反應,全身柔軟無力地跌坐在地毯上,回神時卻發現身上不知何時已罩著浴巾,難道是那個男人臨走時罩在她身上的?
怎麼可能!她甩掉這無稽的想法,快速將所有門窗鎖好,從頭到尾徹底檢查一遍,發現紅外線警視器被一種高明的方法給破壞了。
懊死!她得再重新訂做一個。唉!也罷,反正本來就必須重做,在被不知名的高手破除之後。
哀平胸口的驚悸,她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卻不懂為何那男人吻她卻沒要她,明明可以立即殺她卻放過她。
他說看在剛才那一吻的分上,混蛋!她居然就這樣被奪去一吻,真想宰了他!
穿上衣服,她看向鏡中的自己,撫模被吻得有些腫脹的唇瓣,真是狼狽!她恨恨地罵著自己,這謎樣的男人到底意欲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