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並不是。」他嚴正抗議。
「那是昵稱,討個吉利嘛,把原子彈的子去掉,不就成了元旦。」呵呵,很有創意吧。
原御影僵硬著表情,真不知該怒還是該哭,他永遠說不過她,還是走吧!
「你要去哪?」馨香柔軟的身子又自動黏了上去。
「晨練。」
每天清晨五點,天未亮之前,是原御影去練功房定期操練的時間,冬天也不例外,這時君家上下,除了準備早點的廚子及值夜的保鏢之外,都還在睡夢當中。
依依好奇地跟著他一路走到練功房,練功房里除了完備的健身器材之外,還有拳擊練習場、柔道場、射箭場及室內靶場,他在拳頭纏上一圈又一圈的護套,看樣子是要練拳。
她坐在一旁欣賞那魁偉的英姿、結實的臂膀和鐵一般的拳頭,每擊中一次沙包,皆發出厚重的響聲,顯示出那力道有多麼強大。不過最吸引她的,是那只著一件單薄背心的胸膛,隱約可見壯碩的胸肌與月復肌,這是長期定時鍛煉下才有的身材。
她不愛肌肉男,太過夸張的肌肉反而惡心,他的則恰到好處,每一塊肌肉都是力與美的結合,好一幅賞心悅目的風景,讓她痴痴地盯著,舍不得移開眼楮了。
冷不防地丟來一句贊美。「你身材不錯。」
他的拳頭差點打偏,怒瞪著她的笑臉,臉上閃過一絲靦腆,但很快地又被冷靜取代。他是身經百戰的男子漢,怎能因區區一個女人的一句戲言而輕易受影響。
繼續練習,警告自己,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要理會她。
依依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逗他成了自己最大的樂趣,欣賞完了上半身,目光毫不收斂地往下瀏覽,很仔細地欣賞品評。
「嗯!你也很漂亮。」
他揮出一個空拳,沙包沒打中,俊俏的臉反而被沙包的回彈力給擊中,狼狽地跌了個四腳朝天。
「哎呀,怎麼這麼下小心呢,有沒有受傷?」她連忙過來關心,一副好心疼的模樣。
「你……想干麼?」
「看你有沒有受傷呀?別這麼冷淡嘛。」唉,好無情喔!她表現得很委屈。
「被打到的是我的臉,你為何模我的胸?」
她的雙手,不但貼在他的胸膛上,人還順勢壓在他身上,怎麼看都像是女在佔他便宜。
她不但不思檢討,還振振有詞。「我擔心你有內傷啊,要是不趕快檢查,延遲了,後果可不堪設想。」說完立刻付諸實際行動,白皙玉滑的雙手在他身上模呀模的,可謂吃盡了豆腐。
她知不知道這麼做等於在玩火!被那十指踫觸,令他的肌膚就像被火燒著似地燥熱了起來,極力保持的冷靜一點一滴地被啃蝕殆盡,每一根神經都因她的撩撥而引燃灼燙的熱力。
抓開那不規矩的柔荑!沒想到因為動作太過猛烈,她整個人反而失去平衡,身子就這麼往他懷中倒去,看起來就像是他在侵犯她。
這絕非他本意,他發誓他不是故意的!
「討厭。」她嬌嗔了一句,帶著足以融化冰心的柔情蜜意,乾脆就順水推舟,送上一個親親。
他恍如被下了定身咒,全身僵硬,呆愕地瞪著她。
老天!她……她在干什麼?!
嘿,他也有反應遲鈍的時候呀?也好,方便她再親一個。
他硬生生地隔開兩人的距離,臉孔燒得跟猴子一樣。「住手!」
「我的手被你抓著呢!」她不依地反駁。發現了能讓他失去冷靜的方法,真好!
「別玩了!」
「誰跟你玩了,人家是認真的。」
瞬間怔愣住,這番大膽的剖白幾乎要淹沒了他的理智,然而腦海里晃入的影像,卻令他隨即又沉下了臉色。他可下會忘記,這女人剛從君先生的房里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令人不難想像。
她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親熱之後,一轉過頭,又來誘惑他!
「我對你沒興趣。」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他推開她,無情地轉過身。
依依很不服氣,剛才明明捕捉到他眼中的熱情,她就不信這人對她完全無動於衷,想打發她,沒這麼容易。
「我們來比射箭,我輸了就不打擾你,如果贏了,你得吻我。」
他冷冷哼了一句。「荒唐!」
「你不敢?」
「我沒閑工夫陪你玩。」他連應付都懶得理,轉身離開,伸手去拿掛在牆上的外套。
一支冷箭,越過他的側臉釘在牆上,連同外套,還削掉他鬢角幾根毛發。
原御影緩緩地轉過身,迎上她那因充滿自信而閃閃發亮的眸于,他的臉上有著不可置信。
「怕了吧?」她高傲地抬著下巴,言語中的挑釁意味可濃烈的呢!
他單手握住箭柄,一使勁,深入牆里的箭輕易被拔起,丟在一旁。
「無聊。」
依依瞪著大眼,俏麗的容顏爬上憤怒的火紅。死原子彈,居然瞧不起她,好!
她生氣了!
「原御影,你給我站住!」
他不理會,鐵了心腸逕自往柔道場走去。
「你再不站住,我以後一輩子都不理你——唔——」猛地,她感到肩膀一陣刺痛,人也跪了下來。
伸手一模,是一根針,她立刻變了臉色。
突然沒了聲音,原御影好奇地回過頭,卻驚見她痛苦的臉色,並轉身沖向屋外。
他立即察覺有異,人也隨後追了出去,她的速度夠快的了,但是原御影比她更快,沒幾步,他追上依依,還把她拉回身邊。
「你快放手呀!」她慌張地掙扎。
「你受傷了?」她蒼白的臉色令他眉頭深鎖,嚴肅的面孔比閻王還嚇人。
「別拉著我,我現在沒空理你!」再不追上去,那個人就要跑了。
「你中毒了!不能亂動!」
習武多年的他,也精研病理把脈,發現她唇色泛紫,額頭還泌出了汗。
「別纏著我,再不趕快……」她頭一暈,整個人癱軟在他懷中。
他驚愕地發現在她脖子下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處瘀紅,似乎是被什麼針類的東西給刺了,從她蒼白的臉色判斷,必須馬上急救。他抱起她,就要往屋內走——
「別管我,先救他!求你……有人要對他不利!」即使中毒,她最擔心的仍是君先生,淚眼閃爍地求他,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了!
「別低估我的能力,在這里,沒人能傷得了君先生。」他咬牙道,手下們早已嚴陣以待,敵人妄自行動,不但傷不了君先生,還等於把自己推向火坑,與君先生相較,此時她的處境才是最危險的。
抱著懷中嬌小的身軀,沉著冷靜的心,第一次感覺到恐慌。
第十章
加護病房內,病人正與死神搏斗著。
床上的依依,經過全力搶救後,蒼白的面容逐漸有了顏色。她雖然感覺全身癱軟無力,不過還撐得住。而一直在旁守護的君任翔擔心之情溢于言表,直到依依醒過來,深鎖的眉頭才得以舒展。但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卻是——「我死了嗎?」
「當然沒有,有我在,閻羅王別想帶走你。」她的話惹的君任翔再度擰起眉頭。「好感人的台詞啊,這句話應該跟你心愛的女人說才對。」她雖然沒什麼體力,不過開玩笑的力氣還有。
「我已經派人去接她了,直到確定你月兌離危險,我才敢讓她知道。」
「我傷得很重嗎?」
這時候,主治醫生進來了。
他仔細地檢查依依的傷口後,說道︰「幸好沒傷到大動脈,加上處理迅速,才沒讓毒性擴散,這要歸功於第一時間急救得宜。」
听君任翔說,當時情況危急,是原御影把她傷口的毒血給吸出來的,可惜她人已經暈過去,對於他所說的事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