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易揚脹紅了臉,冷然的目光透著火熱,他冷靜地為她蓋上棉被後別開視線,打算讓她好好休息。
才要離開,兩只細致的玉手握住他的大掌,她目光含情脈脈地瞅著他。
「陪我。」她細聲哀求著。
「放心,我會一直待著。」
她搖頭。「我是說陪人家一起睡,人家好冷喔!」
他猶豫了下,一方面不忍拒絕她,二方面覺得只是睡一下而已,這點誘惑他應該還把持得住,遂爬上床,陪她一起窩著,用棉被蓋住兩人,讓她枕著自己的臂膀。
「免費的保溫抱枕,好舒服哩。」她發出滿足的嘆氣,引得他失笑。
「不但免費,還提供服務。」
她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偎在他懷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要他跟她說說這三天是怎麼過的,忙了些什麼?有沒有亂泡美眉?會不會想她?
慕易揚除了向她敘述這幾天跟著教授南下參加研討會的收獲外,也介紹了些與會的學者,並透露了一些他對未來的計劃。
其實自從念研究所之後,他發現台灣的研究環境確實有限,除了政府設立的研究部門之外,一般大企業並沒有像歐美那樣有著長期資助學者做研究的觀念,企業的大老板重視的是最短期間所能獲取的利益有多少,對于那些研究結果仍然未知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參與支持的熱忱。
也因此台灣的物理研究成果很難上得了國際台面,許多研究所畢業的碩、博士,最終目的充其量不過是為了找到一份高薪工作,少有真正的研究精神,就算有也往往投向國外,另覓一塊適合的環境。
他也不例外,如果他真有心朝這方面發展,出國是必要的,他已在著手進行,但尚未打算告訴她,畢竟一切都還只是計劃中。
朵蘭閉著眼,並沒有很專心地在思考他所說的內容,只是喜歡听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猶如一首安眠曲陪著她,一只手無意識地揉搓著他的胸膛,模呀模的,模到衣服底下結實彈性的肌肉,熱烘烘的體溫足以溫暖她冰冷的小手。
直到他壓住她的手,她才納悶地睜開眼,迎上他深邃黝黑的星眸。敢情她是太「順手」了,忘了這個傳統保守男是挑逗不得的,在會意後,她還故意裝傻,不依地細聲囁嚅。
「干麼瞪人家?」
「妳的手跑到我衣服底下了。」
「借取暖一下而已。」
「這樣太危險。」
「咦?我听不懂耶?」她好迷惑喔!
「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到時候做出什麼事你別後悔。」
原本是想嚇她,讓她明白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最好謹慎些,想不到她不但不怕,反而變本加厲。
「我才不信呢,你故意嚇我,要是會發生什麼事早發生了。」
她在捋虎須,故意激他,其中報復的成分居多,誰教他冷落她這麼久,哪一次不是把她吻得心醉神馳,等到她情緒來了,又該死的及時煞車,把她胃口吊得半邊高,卻又不喂飽她,害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魅力,否則為何他能撐這麼久都不踫她。
她不是隨便的女人,自然會慎選可以委身相許的對象,經過這幾個月的交往,她已深深地認定他是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人是很矛盾的動物,如果對方汲汲營營地想佔有自己,那麼她或許會推三阻四,反之,他這麼堅守兩人的清白界限,反而讓她忍不住表迷心竅來色誘他了。
她那不安分的手又模上了他的臉,連棉被底下的玉足也參上一腳,與他磨蹭著。
慕易揚按住她的手,定住她的腳,低聲命令︰「好好睡覺,要是感冒了可不好。」他合上眼,打算補個眠。
她可以感覺他身子的緊繃,明明是渴望她的,卻又要死撐,叫她睡覺,她偏不!
「親親。」她嘟起嘴,求他不吝賜「吻」。
但他只肯在她額上這塊安全地帶印上一吻,惹來她的嬌嗔抗議。
「親嘴巴。」
「不好。」
「嗯∼∼拜托啦∼∼」
他似是鐵了心腸不為所動。
朵蘭鼓著香腮冷哼,就不信他可以完全無動于衷,她有的是時間跟他耗。
「易揚∼∼」
她像個八爪女纏著他,嗲到最高點的嗓子听得他全身輕顫。
「揚揚∼∼」
他緊皺的眉頭牽動了下,被她喊得心兒也癢癢的,鎮定!鎮定!
「親愛的∼∼」
他的神情開始失了冷靜,沉著!沉著!
「哈∼∼妮∼∼」酥到十八層地獄的奪命嗲聲,幾乎要打敗他的意志力。
她就不信他的心是鐵打的,突地覆在他身上,柔軟香軀貼著他的胸,低頭印上點點挑逗的親吻,容不得他拒絕,兩只手調皮地模到衣服底下,感受他熱燙的身子。
毫無預警的,他反身壓住她,鷙猛的眼神,急促的呼吸,強烈透露著他已被燃起的渴望。
老實說她也嚇了一跳,本來只是玩玩,但似乎有點玩出火來了,她知道應該就此打住,但心中的劣根性卻不肯。
她表情含羞帶怯,雙頰滿是一片醉死人的嫣紅,對他不停地施著魔法。
她明白,如果他要,肯定是狂風烈焰,由不得她拒絕,這一面教她害怕,卻也挑起了更多的期待,與他相應的心跳同樣急促起來。
慕易揚努力控制自己幾欲崩潰的理智,不能傷害她,干柴烈火的後果,可以燒毀整片森林。
從他逐漸松懈的手勁,她知道他想放棄,也不知是什麼心態作祟,她撂下了一句挑釁的話。
「哼,諒你也不敢。」
這話很嚴重,引起的後果是無法收拾的,慕易揚猛地烙下了深吻,她「熊熊」被他強勢的男性氣息給包圍住。
突來的狂猛動作,反而讓她退縮,意識到接下來的發展,她不禁露出了女孩兒的怯懦,可她也同樣地渴望他的愛,害怕與期待,教她不知所措。
「你會後悔剛才所說的話。」他話中隱含著懲罰的決心,像是魔咒又像是一種宣示。
朵蘭推阻的雙手終究緊抱著他,把一切交給了他,即使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他的激狂,但她想要他的愛,甘心迷失在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潮里。
他啃咬著她的頸項,大手幾乎是拉扯著卸下她的衣服。
「你還有機會求饒。」他沙啞地低吼,這警告不止是針對她,同樣也是對自己即將棄械投降的理智所說。
她以響應的吻代替回答,此刻,他倆全憑感覺作主,任由渴望主導,熾熱的兩人不再有言語,只專注釋放一身的熱情,讓交纏的身子溫暖彼此的心,纏綿一整夜……
第七章
激情過後,他不免有些許悔意和歉意。
他並不後悔踫了她,只是擔心這麼做會傷了她,因此當神智終于清醒,他開始檢討自己是否太粗魯了?
「我傷害你了嗎?」他擔心地問。
懷中的她,像只饜足的貓兒,披散的長發凌亂中帶著美艷,慵懶的眉宇間有著嬌媚的野性,雙頰還殘留雲雨過後的紅暈。
「為何你會這麼問呢?」
「我是個粗心的男人,不懂你們女人的感受,所以……」
原來他比她還在意呢,少有男人在完事後還會去管女人的感覺,不是呼呼大睡便是去做別的事,而他卻用這麼認真的態度問她,可見他是真的在乎她。
「我很喜歡。」朝他唇上輕啄了下,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
「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我打分數的話,有及格啦!」
「及格?不是滿分?」
顯然她這番話有傷他大男人的自尊,在瞧出她眼中的促狹後,慕易揚閃著攻略的眸光,佔有的手往她敏感處懲罰,引得她驚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