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認為我是低賤的人,嗯?」他粗魯地在她身上印下點點吮吻。
「住手!」她氣憤地拍打他,他怎能如此對她!
惡狠狠的嘲諷後,他更加恣意妄為地吻上她白皙的鎖骨,一旦嘗到了那芳美的滋味,她的驚喘和掙扎只會讓他更無法自拔。
她恐懼、驚惶,甚至感到羞辱。為什麼男人都要用蠻力和粗暴來壓制女人,用先天的優勢來強佔女人,只為了滿足他們的肉欲?她恨!恨自己生為女人!恨自己的弱勢!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她用盡了力氣,終于放棄了掙扎,但內心深處的悲傷卻是無盡的,她心碎地飲泣,除了不爭氣的流淚她什麼都做不了。
他粗魯的侵犯因她放棄了掙扎而稍緩,終至因那深入人心的低泣而停止,懷中的人兒絕望的神情和痛心的淚水令他倍感狼狽,覺得自己的行為可鄙至極。
他放開了她,煩亂地轉過身,厭惡自己竟失去了理智,這情況令他暴怒,卻也氣餒。
江心蕊蜷縮在床角,緊抓著被單,身子不住地顫抖著,模糊的淚眼疑惑地盯著他,他的突然收手教她意外。
「我沒有踫妳。」
一陣靜默後,他率先開了口,但她似乎尚未回神。
「听到沒,我昨晚沒有踫妳,只是幫妳將濕衣服月兌下,妳還是完好的,沒被我這粗鄙的男人給糟蹋!」他將衣服丟給她,負氣地轉過身去。
江心蕊怔愣住,對他突然的坦白感到一陣驚愕。
他沒侵犯她,是真的嗎?一時之間,思緒紛亂。
「我只是跟妳開個玩笑,想不到妳這麼認真。」
真不懂他為什麼要跟她解釋,在她眼中他是什麼樣的人根本不重要,但——他不願她誤會,余氣未消,心煩意更亂,連他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真煩!
當他轉過頭來,她已著裝完畢,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妳住哪?我送妳回去。」
江心蕊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猶豫引來他的自嘲。
「對了,妳當然不會那麼笨把地址告訴我,免得引狼入室,腳是妳的,自己走吧,不送。」
他再度轉開臉,將那倩影趕出視線之外。救她真是個錯誤,他再次警告著自己,這麼愚蠢的事情絕不可以再發生第二次。
很快的,他的心又恢復了冰冷無情,直到他發現她靠近,警覺的銳眸犀利地盯著她,其中也摻雜了些許疑惑。
她鼓起勇氣伸出手,還沒踫到他,便被他迅速地一把抓住。
「干什麼?」
「你額上的血……不止住不行。」
他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她想幫他止血?是有陰謀的,還是單純好心?她剛剛還罵他是下流齷齪的男人,而現在卻要幫他止血,合理嗎?
在他銳利的眸子逼視下,很難不膽戰心驚,她困難地吞咽著口水,明白他的懷疑,小聲地解釋︰「你救了我,我不該砸傷你,不早點清理傷口的話會發炎的。」
他仍是半信半疑,緊握她的手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放手好嗎?你這樣抓著我,我要怎麼幫你止血?如果不願意,說一聲就是了。」
任無檠遲疑著,說不出拒絕的話,既然人家肯做,答應又不吃虧。
他終于放開她的手,視線沒一刻移開過她的動作。
他很意外自己竟乖乖地讓她擦拭沾了血的發絲,她似乎很擅于處理傷口,原來有錢人家的小姐也並非都一無是處的。
在這期間,兩人不再言語,彼此很有默契地選擇沉默,他靜靜地凝視她,感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撲鼻而來,以及撫模他額上傷口的柔荑,是那麼輕柔小心,甚至牽動了他無情冰冷的心。
第三章
江心蕊的一夜未歸,眾人只當是小倆口甜蜜過了頭,認定她昨晚當然是和林俊杰在一起,任誰也不敢有異議,畢竟有了林俊杰這個免死金牌,誰還敢對她吭一聲氣?
她一回來,便感受到了僕人們迥異的態度和姊姊們妒恨的目光,屋內彌漫著詭異的氣氛,想必是昨晚她的反抗舉動已傳入父親的耳中了吧?
江心蕊已有暴風雨來臨的心理準備,然而才進了門,迎上來的是父親百年難得的笑臉和在一旁等候多時的林俊杰。
「乖女兒,妳終于回來了,我們正等著妳,怎麼去趟美容院這麼久?」
「美容院?」
林俊杰隨即接了口。「女人上美容院一、兩個小時是很正常的,是不是,心蕊?」
她戒慎地盯著他,再看看父親高興的樣子,頓時明白了一切,原來父親還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她輕聲道歉。
「也只有像俊杰這樣的好男人,即使百忙之中,還能耐心地坐在這里等著,這可是我們心蕊的福氣哪!」母親忙著贊美的同時,不忘殷殷叮嚀女兒。「俊杰對妳一往情深,妳可不能辜負人家!」
案母今天看起來分外高興,相對的,其它阿姨和姊姊們的目光,也比平常更尖銳了些。
納悶的她忍不住瞄了林俊杰一眼,他頭上的傷已經包扎好,在濃密的黑發掩飾下,看起來並不明顯,沒人前來質問她,可見他編了個理由解釋過了。
他會這麼輕易地原諒自己嗎?她有不好的預感。
從兩人交會的眼神中,他展現出他的仁慈,表示不打算追究此事,但似乎又隱藏著某種難測的訊息,她不相信林俊杰會就此作罷。
「在妳去美容院的這段時間,我和伯父已經作出了決定。」他對她開口。
決定?什麼決定?一股沉郁襲上了心口。
江心蕊不安地看向母親,而母親只是回以她興奮難掩的笑容。
「俊杰希望早點迎娶妳過門,原本安排在三個月後的婚禮,提前到一個禮拜以後。」
她傻住了,對這突來的消息感到措手不及。
「這樣好嗎?會不會太匆促了?」
「放心吧,我已經命人著手進行了,就在我名下的飯店舉行,沒什麼問題,而且我父母也同意,妳只要乖乖等著當我的新娘子就行了。」
她愕然地瞪著他,對他未經她的同意便片面決定婚期的行徑感到氣憤和憂心。想必這是為了報復她昨晚的不順從,沒有像個妓女一樣將身子獻給他,因此他便以提前完婚來逼她就範,到時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要她了。
他眼中傳遞出傲慢的訊息,似乎表明了沒有揭發昨晚的事是對她的恩慈,她要是識相的話,就應該欣然同意來回報他。
她交握的雙手捏出了紅印,所有的不願意只能發泄在顫抖的手中,難道她終究不能擺月兌被和父親如出一轍的大男人控制的命運嗎?
在經過昨天的事後,她更不願意嫁他了,但她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以交易的方式作下決定,而她正是那個被主宰命運的貨物,也明白了父親異于往日的和藹笑容及母親欣慰的神情為何而來了。
她默默點頭,再次屈服于命運,關上了心房,任由自己痲痹,不在乎一切,漠視自我的渴盼,就算過著虛無的人生,也無關緊要了……
◇◇◇
「媽,怎麼辦!再一個禮拜他們就要結婚了,如果俊杰娶了她,那我就去做尼姑!」江伶萱吵著要母親想辦法,一再哭鬧不休,只差沒上吊而已。
「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結婚的!」
三姨太忿忿地發誓。她一向看那對懦弱膽小的母女不順眼,想她自己的女兒也不差,臉蛋和身材都是一流的,偏偏她們母女每次相中的大魚,到頭來總被江心蕊那個狐狸精給勾走,讓女兒白白失去了許多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