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手在她眼前揮動--還是沒反應。
不會吧……難不成她昏了?可是眼楮又瞪這麼大……他悄悄移近她的臉觀察。
「噗--」要命的酒液猛地噴出,正中他視之如命的俊臉。
地獄般的慘叫聲瞬時響徹整問酒吧--來自于他!
燦織星則一翻兩瞪眼,應聲倒地、口吐白沫。
「死了?」邵更旌問向坐在沙發旁的韓斂,一貫的面無表情。
將泡過冷水的毛巾擰吧後,韓斂為昏迷的燦織星輕輕擦拭著臉,對于好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話方式早習以為常,一臉平和地笑道︰「她還活著。」
「是嗎,毀尸滅跡的工具我都準備好了,可惜。」
「什麼可惜?說得我好似殺人犯!」甫從浴室走出的單馭辰一邊大罵著,沖涼後已洗去一身的烈酒味,丑陋的紅鼻子則是「流星內褲」噴了他一臉「魔剎之吻」的杰作。
兩人一見到他,全都倒在地毯上沒命地狂笑,紫眼圈加上紅頭鼻,這輩子沒見他這麼滑稽過。
他怒瞪著笑個不停的兩人。幸好沒噴進眼楮里,要不然豈不瞎了?思及此,單馭辰又憤恨地將一對火眸射向沙發上昏睡的瘟神,從遇上她的那一天起他就沒發生過好事!
全是這女的害的!讓他在眾人面前呼天搶地,多年辛苦建立的形象全部毀于一旦,更可惡的是,還害他輸了賭注得去掃廁所。
「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舊恨加上新仇,一團魔焰在他背後熊熊燃燒著。
「誰教你調那麼烈的酒給她,連男人都受不了,女人如何承受得住?還好她只是一時醉昏過去,沒什麼大礙。你說,為何給她「魔剎之吻」?」韓斂問。
「她活該。」
「活該?這不像豬八戒會對女人說的話。」邵更旌一臉嚴肅地納悶著。
「你說誰是豬八戒?」單馭辰陰森的臉轉向他。
「大情聖你呀,情聖的始祖不是豬八戒?」
「這理論閣下您又是依據什麼來的?」
「那些牛郎妓女店不是都拜豬八戒嗎?因為豬八戒是的始祖嘛!」
單馭辰緊握著拳頭,二話不說撲飛過去,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今天非教訓這個毒死人不償命的邵更旌不可!
「你敢侮辱我這個情聖?豬八戒是之徒,竟然拿他跟我比?!」
「就是!都是用一根棒子思考有何分別?」
「哇咧--你找死!」
兩個大男人打得氣血奔騰,一旁的韓斂也沒閑著,拿來花生米喀嗤喀嗤地邊吃邊看,平日只能看金庸小說幻想里頭的武打場面,偶爾觀看一場現實的東邪西毒大戰,也挺精彩的。
隨手打開罐裝啤酒助興,遇到驚險特技鏡頭,他不忘拍手叫好。
「我拷!你還真有閑情逸致!」單馭辰對著韓斂大罵。
「小心!」韓斂喝道。
經他提醒,單馭辰及時擋住飛來的突襲。
「給我專心點!」邵更旌叱責,一旦打上了癮,就不準對手分心。
兩人扭打來、飛滾去,搞得驚天動地,完全不在乎房子快被他們拆了。
燦織星因這鬧哄哄的聲音而緩緩蘇醒。什麼事這麼熱鬧?她自問著,巨響震得她頭痛欲裂,努力睜開眼欲看個究竟。
驀地,兩團人肉輪砰砰砰地滾到她肚子上,然後無視于腳下的人肉地毯又砰砰砰地滾開,肚子受到重挫而驚坐起身的她,張著顫抖的嘴巴叫不出一個字。
「咦?你醒了?」韓斂笑道。
「我、我……」
「喝水?」
她顫抖地搖頭。
「吃花生米?」
她搖得更厲害,突地搗住嘴。
「想吐?」他了悟。
蒼白的臉拚命點頭。
「請。」及時送上垃圾桶,精準地接住她吐出的穢物。
虛弱的她驚恐地瞪著眼前的這場混亂。老天!這是地獄嗎?兩人在扭打、一人喊加油,場面天崩地裂,而她在吐……吐……
惡--再次抱著垃圾桶狂吐如瀑。
第二章
原來,她那天遇到的不是鬼。
喝過韓斂遞來的解酒茶,燦織星感到精神好多了,在經過韓斂的解說之後,終于了解自己所闖的禍,也明白為何那個叫單馭辰的男子從頭到尾沒給她好臉色看了。
「對不起……」她心虛地道歉。
「你以為一聲道歉就可以彌補我臉上的瘀青嗎?」單馭辰惡狠狠地威脅。
「原來如此,那瘀青果真是女人的腳印。」邵更旌恍然大悟地拍手,佩服自己正確的判斷。
「你他媽的欠揍!你以為是猜謎比賽呀?」
織星不安地抓著手指,囁嚅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當時天色很暗又人煙稀少,再加上下著雨,我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躺在那里休息。」
單馭辰怒火填膺地逼近她,一對邪眸瞪著她。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正常人嘍?」
「不,我是說……」
「我就是喜歡晚上到湖邊躺著休息,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
「有日光浴就不能有月光浴嗎?」
「我沒這個意思……」
「我喜歡淋雨不行嗎?」
「好、好有格調……」
「你這臭女人!」
「哇--對不起啦!」被他盛氣凌人的氣勢嚇到,她閃躲到韓斂背後抖瑟得像只遇到獅子的小白兔。
「好了,她也不是故意的。」韓斂充當和事佬勸著,對身後的織星溫柔笑道。
「別害怕,他其實是個好人。」
「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哪里好!她不禁感到委屈。
「沒錯,這就是他的真面目,你要小心,不知有多少女人死在他的獠牙下。」邵更旌在一旁加油添醋地補充。
「你別多話,瞧她嚇的。」
「我是為她好,免得她死不瞑目。」
韓斂和邵更旌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燦織星越听越發毛。老天!她怎會無端惹到這個叫單馭辰的男子?原本是來藉酒澆愁的,卻想不到要死死不成,喝個酒又惹一身麻煩,她真是瘟神附身、倒楣到家了!
「馭辰,別嚇她嘛!」
「誰敦她惹我,這女人真是掃把星!」
她一听,自尊受傷加上原先的恐懼,豆大的淚珠再也不听使喚流下。
「沒錯,我、我是掃把星……嗚……」
糟!真的把她惹哭了!三人噤口,氣氛一時冷凝了起來,面面相覷的三人開始心虛。
「你這個無情漢,一天不讓女人流淚會死呀?」邵更旌立刻一臉正義地指責單馭辰,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幫凶之一。
「你這家伙--」單馭辰頓時火大,一副要掐死邵更旌的模樣。
「這是你的責任,你要負責安慰她。」
韓斂和邵更旌意見一致地將麻煩丟給單馭辰,各自找個名目開溜,留下他們孤男寡女。
沒情沒義的兩個家伙!單馭辰煩躁地來回踱步。他畢竟是個男人,沒法對一個哭泣的女孩子發脾氣,更何況她會哭跟他有關。
總之,當務之急是先止住這女人的哭聲,她哭得哀怨淒涼,活像他是個沒血沒肉的負心漢、欺負了她似的。
「別哭了,黑青的是我耶,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她的反應是哭得更加悲慟。
唉!他頭痛欲裂地揉著太陽穴。得想個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好啦別哭,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凶的。」
織星抬起臉膽怯地瞄他,哭紅的眸子滿是疑惑。
「你長得這麼可愛,笑起來應該會更漂亮。」
他還特意裝出一副很友善的笑臉給她看。
「真的?」
「當然是真的,哭是美容大敵,笑則會讓女孩變美,你笑一個看看。」
她一臉懷疑,隨後很靦腆地拉高兩邊的嘴角,做出一個媲美東施的笑容。
「呵呵呵--」單馭辰破功笑出,隨即搗住口,盯著她怨懟的淚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