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失笑,這人真奇怪,竟然用這種話威脅她,她不討厭,甚至有些心喜,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接受男人送的項鏈。
杰克是第一個讓她除了做實驗之外產生同樣熱情的男人,悄悄從懷中拿出一個密閉的瓶子,她有絲興奮也有絲緊張,在他們完事之後,她偷偷收集了一點杰克的精子。像他這麼體魄強悍的男人,基因肯定優良,害她忍不住事後將自己體內殘余的精子收納起來,要是他知道她在他們做完那件事之後動了點手腳,怕不掐死她才怪。
但話說回來,是他先找她做實驗的呀,既然是實驗,讓她拿取一點「材料」又有什麼關系,反正神不知鬼不覺,她不說他也不會發現的。
恩及此,她便原諒自己的變態,視之若寶般藏在冰箱里,決定改天再好好研究研究。
伸展著四肢倒在床上,倦意越來越濃,老實說激情過後一直感到四肢無力,可見卡路里消耗過多,纏綿過後的困乏讓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
「是誰下的毒手?」黑格桀凌厲地問。
電話那一頭傳來強森的報告。「那些人是職業殺手,不屬于任何一個組織,可見幕後主使者早有防範,一旦失敗便殺人滅口,死者一槍斃命,可見對方下手時極為冷靜且無情,也查知我們放餌約大魚的計謀。」
黑格桀思考著,是誰要殺瑪莉?很明顯對方的目的不在奪取寶物,而是取瑪莉的命,否則不會招招致命。
「海幫那方面進行得如何?」
「照您的指示,在消息曝光前,已著手加強鞏固我方勢力,即使與海幫決裂,他們也打擊不了我們多少,您懷疑這次的狙擊事件是海幫所為?」
「其中之一,也許是過去的仇敵,我要你繼續布線清查組織,這事必須保密。」
「您懷疑有內奸?」
「瑪莉的事也許已經泄漏出去,我要知道消息如何走漏,另外,將我那十位情婦全部送來。」
不用問,強森也知道首領的用意,身為黑道組織的老大,掌控遍布世界的組織,雖然傾權一世,卻也身處殺機,因此不能有固定的住處,行動必須保密,女人也不能固定,越多越好,不能專情,這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所愛的人。
如今首領要將十位情婦全帶來,無非是為了混人耳目,將危險分散,可見那女人得到首領全部的關愛,是幸與不幸?只有他們心里最清楚。
「我立刻去安排。」
接下命令,強森立刻著手進行,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已將黑格桀十位情婦安排妥當,分別安排在日本、韓國、香港、新加坡等各國,不置同一處,但又地處不遠,避免情婦間的勾心斗角,又能讓首領來回之間毋需花太多時間,並藉此擾亂敵人視听,將狙擊目標從喬瑪莉身上移開。
珍是黑格桀第七位情婦,一張比明星還美麗的容貌,微撅性感的唇,甫沐浴未干的玲瓏身子披著單薄的絲綢睡衣,緩緩走向黑格桀,奉上一個纏綿醉人的甜吻。
「好想你。」她嬌柔的輕訴,順勢靠在他強壯的胸膛上。
黑格桀微勾起唇角,輕輕拍撫著她,靜靜飲著烈酒不發一語。
珍抬眼細瞧他的輪廓,一絲不苟的冷然,完全沒有激情過後的疲累。
「你還是這麼理智,我這兒很安全的,你可以放心。」
「我一向如此。」
「我知道,但是...我真想看你放松的樣子,還是───我伺候得不夠?」手指輕輕揉搓他的胸膛,似有若無的挑逗。
「你讓我很瘋狂。」
她輕笑,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令她陶醉,再次傾靠他懷里。
「要留下來過夜?」不怎麼抱著希望地問。
他笑得神秘。「我會留一個禮拜。」
珍驚喜地攀著他擁吻,黑格桀從來不在同一個情婦住處待超過三天,如今他允諾一個禮拜,是否代表著自己獨特的眷寵?
在擁吻的同時,黑格桀冷靜地眼觀四面、耳听八方,這一個月來他在每一處情婦之間游走,每次停留不超過兩天,最後選定此處待上一個禮拜,這段期間,他表現出自己的熱情,對珍疼愛有加,甚至超出了應有的限度。
不出他所料,一個禮拜當他離開後,珍遇襲了,中槍臥在花園旁。子彈是從另一棟十層高的大樓所射出,他們順利跟監到殺手並找出了幕後主使者。
「是曼娜。」強森在電話那頭答道。
「是嗎?」他目光冷得宛如北極冰山。「珍呢?」
「沒傷到要害,已經穩住傷勢。」
「送一百朵鮮花給她,為她在瑞士添購一棟別墅,出院後送去那里休養。」
接下來便是解決曼娜的事,此舉無異是向他宣戰,曼娜的作為已挑起閻手黨和海幫之間的決裂,海幫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將曼娜交出來,二是和整個閻手黨為敵。
消息傳到海長老耳里,不免大發雷霆震怒,孫女的作法太過急切,他早警告曼娜切勿輕舉妄動,黑格桀不是能激怒之人,襲擊他的情婦等于是向他宣戰,雖然探知黑格桀有意取消婚約的消息,但是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黑格桀不會妄自毀約,海幫還有機會可以逼黑格桀就範。
但是沉不住氣的曼娜率先搞砸了計劃,如今海幫已無理由反駁,若不交出海曼娜,勢必付出與整個閻手黨為敵的代價,這後果不是海長老承擔得起。
為了組織的生存,他只有痛下決定,海幫與海曼娜斷絕任何關系,她能逃得越遠越好,至少這麼做能為她帶來一線生機。
第十章
怎麼可能!
喬瑪莉猛搖著頭無法置信,她的身子因太過震驚致使腳步不穩。
杰克的精子和那個人是一樣的!再次檢視自己是否看錯了,一樣的DNA,相同的數據,這表示───杰克就是黑格桀,老天!他是意大利閻手黨的首領。
突來的沖擊令她微微顫抖著,疑問、震驚、不可置信充斥整個腦海中,和敵人同住了三個月之久才恍然大悟,在震驚之後她努力冷靜思考,為何他不表明身份,他不是想抓她嗎?回想初見之日,他曾經說要殺她,他的確是恨她的,卻又為何在這個月之間不采取行動,接踵而至的疑問盈滿胸臆。
她擅長推理程序,卻不懂黑白兩道之間的爾虞我詐,也許她該告訴若冰,才正躊躇著又打消了念頭,若冰是偵探,正邪不兩立,不知怎地,她擔心他們知道了真相會傷害到杰克。
她該怎麼辦?心中不斷交戰著,杰克便是黑格桀,那個恨她恨到下達全面追緝令的首領,他曾說過要殺她,瑪莉一思及此不禁內心一陣抽痛。
但是,他並未曾傷害過自己,到底杰克───不,應該說黑格桀到底打算如何?這下子她無法確定他到底是敵是友,如果是敵,為可不抓她,又為何踫了她?撫著心口,突然害怕觸踫到真相,但是若不求真相,她是無法安心的。
此時響起的門鈴聲嚇壞了她,瑪莉從監視器知曉來訪者是紹凡後松了一口氣,黑格桀的事讓她變得神經質了。
「看我為你帶來了什麼,瞧,一大堆好吃的零食和水果,夠你消磨五天。」紹凡笑嘻嘻地說著。
「謝謝。」收下禮物後,便請好友入座。「找我有事?」
「純粹來探望你,住這里還習慣吧?」
「還好,死不了。」
紹凡說明最近調查的情況以及目前的情勢,這中間有些疑點尚未厘清,一次面對那麼多黑道組織是非常困難的,加上美國中情局的刁難更添了一層麻煩,可說是有始以來最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