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他模擬兩可的回答,轉而對寒蓉微笑︰「怎樣,Claire,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寒蓉微頓,隨即點點頭︰「我們出去談。」
「Eliot,你可不要真的對Claire要什麼陰謀詭計!」Zh警告。EliN只是笑了笑,率先走出病房。寒蓉要他們放心,
苞著Elit身後離開。
「你想談什麼?」兩人來到樓層附設的家屬休息室後,她打破沉默問。
Eliot沒有立即切人主題,反而整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全身是傷?」雖然不嚴重,但是傷口一多,還是很嚇人的。
「不過是一些小意外。」寒蓉不在意地一語帶過。
「一些?意思是不止一次?」
「是啊!從前天開始,就陸陸續續出了一些意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運氣這麼差。」寒蓉聳肩。
「你確定那些真的是意外嗎?」EliM憂心忡仲,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兩次可以歸咎運氣,三次、四次,乃至于無數次,就是人為了。
「Eliot,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可能會有人要對付我的,你太多慮了。」寒蓉失笑。「別在意這件事了,何不說說你到底要和我談什麼呢?」
Eliot仍是不放心,不過最後還是作罷。
「Claire,我要談的是……」他略一停頓,深深地望著她︰「有關你的記憶。」
***
「你是說……當初寒士嘉曾與美國一位精神科權威接觸?」杜郁樊握著話筒,听著對方的報告。
「沒錯,那位麥教授在這領域非常專業,尤其擅長一項技術——催眠。」
「催眠?!」杜郁樊臉色一凝。「你認為寒蓉很有可能被催眠?」
「不是很有可能,依你的敘述來判斷,寒蓉是被催眠,強迫性更改了她記憶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
可惡的寒士嘉,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如果他不是已經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隨時有可能︰咽下最後一口氣的話,他一定會親手掐死他!
「凰,有沒有解除催眠的辦法?」
「當然有,但一般來說除了催眠者之外,沒有人知道解除催眠的鑰匙是什麼,如果要強行突破,有兩種結果。」
「什麼結果?」
「一種結果是成功解除,這需要催眠技術超越前一位催眠者才能辦到;反之,如果失敗,那被催眠的人會因此而發瘋。」
杜郁樊一凜,發瘋?!
「凰,你知道那位麥教授現在人在哪里?」
「很可惜,他在兩年前過世了。」
「該死!」杜郁樊忍不住低咒。
「郁樊,現在你有三個選擇。」
「說吧!」杜郁樊急問。
「第一,找到鑰匙;第二,再找一位催眠師;第三,等寒士嘉清醒,也許他會知道鑰匙是什麼。老實說,我不贊同第二點,畢竟就我所知,目前業界尚無人能突破麥教授的技術。」
「他有沒有學生或弟子什麼的?」
「當然有,麥教授的學生滿天下,但是這幫助並不大,我說過了,目前業界尚無人能超越麥教授在這方面的成就。」
「可惡!難道沒有其它辦法嗎?」杜郁樊懊惱極了。
「也許某個因緣巧合,會讓你們找到鑰匙也說不一定。」
「凰,你一直說鑰匙鑰匙的,那是什麼?」
「鑰匙是催眠者下的暗示,不一定是什麼東西,人、事、物,或者兩、三者混合在一起,只要被催眠者一看到或是听到,就會在瞬間解除禁令。」
「我知道了,謝謝你,凰。」
「郁樊,就算沒有過去的記憶,你們一樣可以重新開始,不是嗎?」
「我知道,凰,只是那段過去……寒蓉不會原諒自己!」
「可是她不會知道。」真是奇怪的論點。
「問題是我知道。」
杜郁樊知道他不懂,收了線,陷入沉思。
催眠嗎?
鑰匙到底是什麼?一定不是尋常可見的,是特定的人,特定的事,特定的物……和他有關嗎?
寒士嘉……也許他該去拜訪他,縱使他昏迷不醒,他也要想辦法將他挖起來!
***
听完Eliot的敘述,寒蓉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改變,這讓Eliot有點訝異。
「你似乎不覺得意外?」
寒蓉搖頭,「我很意外。」只不過之前已經有過猜測,這會兒听到真相,接受度就高了一點。
「是嗎?我還真看不出來。」Eliot嘲弄地笑道。
寒蓉沒有理會他的嘲弄,一心想將事情整理出一個頭緒。
「Eliot,你說我曾經接受催眠,改變了我那段時間的記憶?」
Eliot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知道她需要時間整理。
「這麼說,我現在的記憶是假的,他們說的才是真的?」想到杜郁樊和程安所說的話,那她和杜郁樊真的是情侶了!她腦中那些突然出現的影像,是她真正的記憶?
她不敢相信爸爸竟然對她做這種事,她不懂,到底為什麼?
「Claire,你想恢復記憶嗎?」
「我當然想!你能幫我?」
「我不知道。你的催眠是麥教授施行的,他是我的老師,在這方面他可以說是權威中的權威,只可惜他已經在兩年前過世了,這件事我也是從他的筆記里得知的。Claire,他在你的催眠里加了一道鎖,除非找到鑰匙,否則你的記憶不可能完全恢復。」
「鑰匙?」寒蓉不解。
「這鑰匙可能是任何東西,可以是一句話,可以是一個人,或者是一件物品。」「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鑰匙,我的催眠就解除了?」
「當然沒那麼簡單,有鑰匙,也要有拿鑰匙開鎖的人啊!」
「我不懂。」
「好吧!我打個比方,譬如說鑰匙是一句‘我愛你’,只要你听見這句話,你的催眠就能解除,恢復真實的記憶,但是必須是特定的某個人對你說這句話,才有效用;又或者是某樣東西,而那個東西也是由特定的某人擁有,你只要看見了,就OK了;更甚者,是特定的某人加上件事,反正什麼都有可能就對了。」
「會是什麼呢?」寒蓉沉吟。爸爸目前昏迷不醒,否則他應該會知道才對。
Eliot望著她,眼底有抹異光閃動。
「CtuiY,我最近也在研究催眠,而且小有成績,我在想,你願不願意讓我試試?」教授的催眠術非常高明,他所致力的,就是超越教授。從教授的筆記里,他發現Claire的催眠是教授傾盡全力施行的,如果他能不靠鑰匙就能突破教授所下的禁制,那他就等于超越教授了!
「讓你試試?」寒蓉訝異地看著他。
「沒錯,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可不可行?」
「Eliot,我需要時間考慮,等我考慮過後,再給你答覆,好嗎?」她現在思緒一團亂。
Eliot點點頭,不想表現得太過急切,事情的確不該沒試試看就放棄,只不過他隱瞞了一件事,如果他的催眠無法超越教授,解除教授所下的禁制令,那麼Claire就會發瘋!
他可以給她時間考慮,因為他自己也要再好好地考如慮清楚。
***
才踏出醫院,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突然擋在寒蓉面前,她謹慎地靠向人行道,視線看不透那貼著隔熱玻璃紙的窗戶,直到那扇窗戶緩緩地降下。
「上車。」車里的人道。
寒蓉低子,從車窗望進去。
「是你!」她似乎非常驚訝。「有什麼事嗎?」
「上車,我有事找你。」開車的女人再次道。
「我現在沒空,這樣好了,我們再約個時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