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知道,你以為我會查不出來嗎?鐘雨靜,我下去查,是因為我不想知道,所以你的籌碼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價值。」杜郁樊嗤之以鼻,「如果你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要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那就請回吧!」
「我還有事!」鐘雨靜終于提到今日的另一個目的。「你資遺了財務部的一名職員?」
杜郁樊揚眉,「我想我不止資遺一名職員,你指的是誰?」當初財務部他資遺了五名職員,全都是靠關系進人豐南的冗員,沒有任何貢獻,也從不努力工作,甚至有些人還手腳不干淨。鐘雨靜指的是……他搜尋著記憶,腦海中閃過一名年輕、魁梧、英俊的男人——高俊義。
「高俊義!他是我介紹進來的,你這樣不是很不給我面子嗎?」
「鐘雨靜,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杜郁樊好笑地反問。
「你!」鐘雨靜實在氣不過。
「請你搞清楚,鐘雨靜,我受雇于豐南,為的就是整頓這家瀕臨倒閉的公司,遣散冗員只是第一步!你要面子,所以寧願讓豐南被拖垮,落得上街乞討嗎?」他嘲諷。
鐘雨靜一愣,「別人你盡避遣散,但是他不行!」她固執地道。
「他何必工作?你直接養他不就行了。」杜郁樊冷聲道,誰不知道高俊義是她養的小白臉,安置一個工作是要避人耳目嗎?在他看來,另有企圖才是真的。
「你無需侮辱我,杜郁樊,我要你取消這項命令,否則別怪我做出什麼事來!」
「辦不到!」杜郁樊直接拒絕。「鐘雨靜,你應該很清楚我已經手下留情,否則現在的高俊義已經在牢里,而你也不可能站在這里叫囂了!」
鐘雨靜一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死不承認。
「呵呵!你知道的!我勸你現在就向後轉,離開豐南,安安份份地做你的寒夫人,別再動歪腦筋了,否則別怪我做出什麼事來。」他把她的話還給她。
「杜郁樊!只要我還是董事長夫人,你就要听我的!」鐘雨靜咬牙低斥,不甘啊!
「是嗎?」杜郁樊不屑地輕哼,再也不想多浪費一秒在她身上,抬手按下對講機︰「黃秘書,請警衛上來送客。」
鐘雨靜一愣,隨即怒喊︰
「杜郁樊,我好歹還是董事長夫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不能嗎?」杜郁樊冷笑。「信不信我直接將你丟出去?」
「你不敢!」鐘雨靜喝斥。
「我不敢?」杜郁樊起身,氣勢逼人地迫近她,揣住她的手臂便將她拉出辦公室,丟到門外。「黃秘書,吩咐下去,下次誰讓非公司員工或客戶進人公司,就開除誰!」
「杜郁樊!你不是豐南的當家主事,你無權這樣對我!」鐘雨靜尖叫,再也顧不得維持面子。
杜郁樊回應她的,是將辦公室的門甩上,順道喀答一聲上鎖。
「Shitt」哺哺地低咒一聲,他走進辦公室附設的衛淚洗手。
他沒有說謊,他如果想知道八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事,他能夠查得到;但是他一直沒有去做調查,一開始是因為心死,後來是因為怯懦,不去查清楚,自己就能抱著一絲希望,也許寒蓉是有苦衷,也許是身不由己的。而如果自己將事情查清楚,那……答案如果是他不能接受的那種呢?
不過,經過父親的解釋之後,現在他想知道了,而且他會自己查清楚!
拼命地在水龍頭下沖洗著方才接觸到鐘雨靜的手,心里壓不下那股厭惡感,他知道自己被寒蓉下了魔咒了,所以才會對其他女人完全地排斥!不是他刻意去排斥,而是他的身體有了自己的意識,接觸其他女人,他就想吐!
「該死!懊死!懊死的寒蓉,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他低咒著,連續不斷!
***
「Claire!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這里。」Eliot一開門,沒有先探望探望躺在病床上的傷患,也沒有慰問一下傷患的家屬,便直接走到寒蓉面前,又是一把抱住她,唇也順勢貼了上來。
這回寒蓉沒來得及閃開,也沒有護花使者幫她擋住狼吻,硬生生地被奪了一個吻。
她使盡力氣一把將他推開,不由自主地抬手擦著嘴唇,然後在第一時間沖到洗手間,將中午吃進肚子里的食物全數吐了出來。
她一直不懂,明明Eli認是個任何方面都如此優秀的男人,為什麼他的吻卻依然讓她反胃?不只是他,在加拿大這些年來,追求她的人多到不勝枚舉,她卻總是因為受不了他們稍稍親密的踫觸,最後總是不了了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仿佛被誰定下了所有權似的!
虛軟著身子走出洗手間,刻意地避開Eliot,還戒備地防範著。
「鳴……你真是傷我的心哪!」Eliot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像是被她的態度傷透了心般。「Claire一你可知道我的吻有多少人搶著要?」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寒蓉道,避開他站到床尾,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傷得了他的心。
「我說Eliot,也許就是因為你的唇有太多人踫過,而且不分男女,所以我們Claire才會覺得惡心吧!她可不想跟那麼多男男女女間接接吻。」Lori調侃,手上削著寒蓉帶來的隻果,準備喂食躺在床上的傷患。
「那你要不要試試呢?可以和你的Dean間接接吻哦。」Eliot輕笑。
「噗!」
正在喝茶的Dean一驚,滿嘴的茶水噴灑而出,站在床尾面對著他的寒蓉首當其沖,站在寒蓉旁邊的Eliot也受到波及。
「Eliot!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想害我也不要用這種辦法!」Dean也顧不得先道歉,看到bort鐵青的臉色,急著澄清。
「又不是白痴,會把這種話當真!你放心好了,害不到你的。」Eliot故意笑道,暗指變了臉的Dean是白痴才會把他的話當真。
「我看你們慢慢聊吧!我要先回去把我這身‘風光’給換下來。」白色的絲質洋裝布滿茶褐色的斑點,實在難看極了。
「我跟你一起走好了,反正我又不是來探病的。」Eliot道。
「Eliot,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接觸了,我們各走各的。」寒蓉拒絕他。
對Eliot最好敬而遠之,免得防不勝防。
「很好,看來我們的意見一致。」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不屬于他們的聲音。
寒蓉轉過身,看見了杜郁樊。
「Gavin?!你怎麼會來?」寒蓉奔到他面前,沒有察覺自己的態度有多驚喜。
「來逮你這個不負責任的企業負責人啊!」杜郁樊微笑,不怎麼苟同地上下審視著她,「你的品味似乎有點改變了?」他指著她絲質洋裝上的斑斑污點。
「嗅!別說了。」寒蓉翻了一個白眼。「我正要回去把這身杰作換下來,一起走?」
「嗯哼!我剛好可以搭你的便車。」杜郁樊點頭。
「你沒開車?」寒蓉訝異。
「坐計程車來的。」就算有他也會說沒有,而且也正這麼做。他對病房里的病患和家屬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便攬著寒蓉離開。
「Lori,我晚點再過來……」寒蓉只來得及這麼說,便被帶走了。
「看來你沒望了。」Lori幸災樂禍。
「結婚都可以離婚了,更何況她仍是單身,一切都是未知數。」
看不出Eliot有什麼難過傷心的地方。
「你別忘了,Claire受不了你或者是其他男人的踫觸,可是你看見了嗎?剛才那個人攬住她時是多麼自然,而Claire又是多麼自然地站在他身邊。」Lori一點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