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接我的電話。」她便咽地道,語氣中有著不自覺的怨息與撒嬌。
「對不起,是我不好。」杜郁樊立即道歉,「你呢?怎麼樣?傷到哪里?醫生怎麼說?」
「我?我沒事,有事的是他。」寒蓉指向床上正在由一名醫生和護士處理傷口的Dean。
杜郁樊一愣,感眉望向她所指的方向,然後再緩緩地回過頭來。
「不是你出車禍?「立即,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該死的俞若精!他在心里低咒。
「當然不是,是我朋友……」
「又一個男人?你到底有幾個男人……」
「閉嘴!」寒蓉瞪著他低斥,抬手將他的頭用力扳向右方︰「看清楚,那是我的朋友Lori!」再將他的頭用力扳向病床。「受傷的是她的男朋友Dean!」
杜郁樊一愣,有點尷尬。「幄,他沒事吧?」脖子差點被她扭下來!
「醫生說是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可能要住院一段時間,等到傷口處理好,就能送到病房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寒蓉才緩緩地開口︰
「你以為是我出車禍?」
「幄,電話是若薇接的,她又說得不清不楚,所以我才誤會了。」他回去一定要找俞若薇算帳!
「因為你都不接我的電話,所以我只好請筱君轉告你的秘書一聲。對不起,我不該和你怒言相向,請原諒我的無理,我希望你能繼續整頓豐南……」
「好了,別說了。」杜郁樊嘆了口氣,看她這麼委曲求全,他的心里反而不好受。「是我不好,所以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我們依然合作愉快。」
「真的?你不生氣了?」寒蓉驚訝地問。
「不生氣了。」杜郁樊微笑。」太好了!」寒蓉歡呼一聲,立即引來側目,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對lori比了個手勢之後,拉著杜郁樊離開急診室。
「謝謝你專程趕來,Mr•Doctor,改天我請你吃飯,當作是賠罪。」
「叫我Gavin就行了。」杜郁樊道。「請吃飯的事就等工作結束之後再說。既然這幾天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那從明天開始,我會進駐豐南,開始我的工作,沒問題吧?」
「當然。」
「我在想,這幾天你肯定會常常往醫院跑吧?」她父親也在醫院,現在又加上兩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就算她留在公司也無心工作吧。
「抱歉,請你見諒,bort他們專程從加拿大來台灣探望我,卻發生車禍,他們又人生地不熟,不管如何我都無法將他們交給其他人。如果你擔心公司的事,你放心,我已經下達命令,各級主管都會全力配合你的。」
杜郁樊默默地望著她,並沒有解釋他不是在擔心那種事,他只是要確定她的行蹤罷了。
「還有問題嗎?」寒蓉不安地問。
杜郁樊抬手看了看時間,微微一笑︰
「中午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用餐,再順道幫你朋友帶個午餐回來?」
「好啊!我請客。」寒蓉微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
***
程安訝異地看著相偕離去的背影。
「怎麼了?安?」和程安在一起的一名身穿醫師相的男子問。
程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我好像看見以前的朋友。」
那的確是寒蓉和杜郁樊,她沒看錯,看他們的模樣,雖然不是很親呢,但是兩人之間那種感覺還是非常自然,絕對沒人會懷疑他們不是情侶;可是……為什麼那天寒感要否認認識杜郁樊呢?
好奇怪哩!
「他們來醫院可能是探病或看病,你給我名字,我可以幫你查一查。」
「不用了,沒關系。」程安收回視線,低不頭解決自己的午餐,她想著自己皮包里那張寒蓉的名片,也許她該找個時間和寒蓉聯絡一下……晤……她最近超忙的,實在很難抽出時間,可是自己這旺盛的好奇心……唉!真是要命!
「你也快吃吧!門診時間不是快到了嗎?」
***
曾經貧窮到連兒子的醫藥費都湊不出來,因此出賣兒子的愛情,賺到了一千萬的創業基金,讓兒子得以開創今日風光的事業。
縱使今日的杜家已非同日而語,但是兩老依然勤儉樸素,從不過奢華的生活,住在原本老舊的公寓房子里,縱使兒子再三拜請要接他們到新屋居住,他們依然拒絕。
看著報紙上財經版有關兒子的新聞報導,杜修民神色漸漸凝重,寒七嘉昏迷不醒,形同植物人,寒蓉回台灣了,而郁樊竟然接了豐南企業的case!
莫非……這是天意?
「惠芳,你想我該不該把當初的事情真相告訴郁樊?」杜修民詢問一旁的妻子。
詹惠芳望著丈夫,溫柔地一笑︰
「我知道這八年來你無時無刻不為那件事而自責,如果說老天爺都把他們又湊在一起了,那我們就告訴郁樊吧。
「郁樊一定會怨我的吧!」杜修民一嘆。
「不會的,修民,郁樊會理解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讓他痛苦了八年哪!」
「不要緊的,他是我們的兒子啊!而且,他還年輕,往後時間還很長的。打電話給他吧!」詹惠芳溫柔地說。
「嗯。」
***
整頓一家公司對杜郁樊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困難的癥結在于「人」,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又不事生產的家伙。
對付這種人他有的是辦法,但是最近他偏好輕松一點、不費力、不費時,只要有錢便好辦事的辦法,免得花費他太多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頭,而疏忽了與寒蓉周旋的時間。
「不要以為你有代理董事長的授權就如此囂張,我們聯合起來依然能將董事長拉下來,你所拿到的授權就毫無意義了!」豐南的一批長老如是說。
他們對于杜郁樊大刀闊斧的改革非常不滿,尤其其中又損害了他們眾多的利益,譬如刪減了大半的交際費用,資遣了他們引進公司佔位置卻不做事的親朋好友,杜絕了他們公器私用、私下的花費卻報公帳的管道……等等不勝枚舉。
「是嗎?你們為什麼不計算一下,你們的股份加起來總共有多少?」杜郁樊好整以吸地道。
在他們交頭接耳計算的時候,他偏頭對黃彼君交代各項事宜,包括新的人事命令、規定事項,林林總總共三十幾條新規定。「如何?算出來了嗎?如果有疑問,我可以免費為你們作解答。」杜郁樊嘲諷地冷笑,「你們幾份加兩年的股份總共只有百分之四十一,所以你們想要讓董事長下台,是不可能的。」
「你以為我們湊不到剩下的百分之十嗎?」董事們輕哼。
「我沒有以為,而是肯定,你們絕對湊不到,不要說百分之十,連百分之一你們都湊不到!」
「你錯了,我只要打一通電話,就能將百分之十給湊齊,到時候我就要讓你滾蛋!」一名長老級董事拿起電話就撥號。
杜郁樊也不阻止他,看戲似地看著他講電話,沒多久便看他臉色微變地掛上電話。
「你可以再打一通,甚至是打十通都沒關系。」杜郁樊笑道。
幾個長老們不死心,每個人都開始打電話,不料結果全都一樣,他們找的人手上零星的股票全都賣掉了!
「現任董事長手上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九,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說,我現在擁有百分之五十九的授權。各位,如果你們不滿,無所謂,你們的股票我可以以市價向你們收回,否則,就閉上嘴巴不要插手我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