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來嗎?我胖多了。」自從生產完後,她老覺得自己小骯微凸,變得好胖。
「我看不出來。」白諶覺得她的身材還是和從前一樣,縴細、完美。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完全不關心女人的身材,除非胖得太離譜,否則根本不會發現。」
像她干爹就老嫌她瘦,明明已經做完月子,還天天叫人炖一大堆補品,企圖將她養胖。天知道她為了回復懷孕前的身材,費了多少苦心,他還天天叫人炖補品,害她得偷偷瞞著他將補品倒掉,平白浪費那些珍貴的補品。
「听你的口氣,好像認識很多男人似的?」白諶努力克制心頭的嫉妒。他們已經分手四年了,她當然有權利去認識更多、更好的男人。
「其實除了工作上的伙伴,我並沒有認識太多男人,這四年來我除了上班之外,就是養育——」她發覺差點說溜嘴,連忙端起盤子走向洗碗槽。
白諶不笨,他听出她有些話沒有說完,也起身跟了過來。「你剛才說除了上班,還養育什麼?」
「我養育……養育……」俞若憫的眼楮慌張地左躲有閃,回避他的視線,囁嚅了半晌,忽然靈光一閃,故作鎮靜道︰「養育小貓!我養了一只白色的金吉拉,除了工作,就是照顧那只小貓。」
她說的有一半是事實,小辰喜歡小貓,他三歲生日時,得到的生日禮物就是那只名叫MLILKY的白色金吉拉。
「小貓?」白諶還是不太相信。
他認為她必定隱瞞了某些事,只是他不知道她究竟隱瞞了什麼。
「啊!我得去洗澡了。」
她怕他再繼續追問下去,連忙借口洗澡,好逃離他灼人的逼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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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點多,俞若憫忽然自夢中醒來,她懶懶地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可是閉眼躺了一會兒,卻愈躺愈清醒。
好渴!她想喝水。
穿上室內拖鞋、披上睡袍,她輕輕打開臥房的門,想出去找杯水喝。為了怕吵醒白諶,她沒有開燈,一路模索著來到廚房。
她找到冰箱的位置,拉開冰箱門,取出冰涼的礦泉水,倒了一些在玻璃杯里,然後將瓶子放回冰箱里。
必上冰箱門,一轉頭卻抵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上,她隱約看見黑暗中有個黑影矗矗立在她面前。
是……賊?!
「啊!」俞若憫下意識地放聲尖叫。
「別叫。」
白諶低沉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還摻雜著????的聲響,過了幾秒,室內頓時大放光明。
「你半夜不睡,跑出來做什麼?」他雙手環胸,不滿的瞪著她。
「喝水呀!」她指了指桌上那杯水,驚魂未定地告訴他。「你才是半夜不睡,跑出來嚇人的人呢!干嘛突然跑出來?」
「從你一起床,我就醒了,看你這麼久沒回去,所以出來看看。」
「我只是起來喝杯水,不要緊的。」她端起玻璃杯,小口啜飲著。
「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還是小心為上,以後半夜起床,一定要叫醒我,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免得發生危險。」
她不是三歲小孩,他的過度干預令她無法忍受。
她忍不住反駁道︰「難不成連半夜起來上廁所!都要叫醒你嗎?」
「有何不可?你全身上下有哪個部位是我不熟悉的?」他曖昧地審視她包里在睡袍下的嬌軀。
「你——」她又羞又氣,頭一扭便想離開。
「別走!」他攫住她,低啞地質問︰「你的愛人對于你之前曾有過別的男人有何看法?他難道不在意自己不是你的唯一嗎?」這卻是他最在意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我和他沒有那種關系,我不知道他在不在乎。」
沒有那種關系?
她的意思是說……他還是她唯一的男人?
他欣喜若狂,握緊地的下巴,逼她注視他懾人的雙眼。
「看著我!版訴我,你說的就是我想的那種意思嗎?」
俞若憫不敢正視他,她害怕那雙熾熱的眸子。
「我說看著我。」白諶抬高她的下巴,柔聲誘哄道︰「告訴我,沒有別的男人踫過你,是不是?」
「嗯。」俞若憫無法逃避,羞怯地點點頭,才一抬頭,便被奪去了雙唇。
他倏然攫住她溫軟的唇,粗魯地輾轉吸吮,她嚶嚀的申吟聲,更加深他掠奪的。
他的大手扯開她的衣襟,將手探進敞開的衣領內,恣意撫模那滑如凝脂的肌膚。
「諶……」
她輕柔的嬌吟聲將他遠揚的理智喚了回來,他突兀的放開她柔軟的嬌軀,表情冷得可怕。
「諶?」他陰鷙的表情令她害怕。
「就算沒有那種關系,他依然是你深愛的人不是嗎?所以我想問你,在你熱情回應我的時候,到底把你的愛人置于何處?」他冰冷的質問。
「我沒有……」
她張嘴想解釋,然而白諶卻不待她回答,徑自轉身離去。俞若憫呆立了半晌,才喃喃的說︰「我愛的不是別人,而是你的兒子呀!」
第八章
汽車平穩地往前行進,俞若憫興味盎然的注視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致,連續陰霾兩個星期的心情,終于暫時放晴了。
在和白諶共同度過十幾個「相敬如冰」的日子後,她很高興有機會能出來走走。
今天早上剛用過早餐,他突然說要帶她出門,當時她也沒多問,一心以為大概是到附近走走,不過看車子意開愈遠,她不禁有些納悶。
「你要帶我去哪里?」
「組長要我今天回組里報備,我們現在正在路上,前面拐個彎就到了。」
白諶一雙有力的大手轉著方向盤,冷漠的雙眼直勾勾的凝視前方,似乎連轉頭的力氣都懶。
俞若憫知道他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
她並不是他以為那種朝秦暮楚、見異思遷的女人呀!除了他和兒子,她從來不曾愛過別人,但是她能把自己的痛苦告訴他嗎?
正思忖時,車子停了下來。
「到了,下車吧。」白諶為她拉開車門,隨即掉頭走向辦公室。
她匆忙下車,急喘喘的跟著他。白諶人高腿長,一個大步幾乎是她的兩小步,可以想見,她「追」得有多累。
「親愛的白諶兄弟,好久不見,你總算來了!」
一進辦公室,一位面貌俊美、身材修長的男子迅速朝白諶沖來,作勢要擁抱他。
白諶將嘴一撇,迅速旋身閃開,夏承宇連他的衣袖都沒踫著。
「省省吧你,夏承宇,人家根本不甩你!」四周傳來伙伴們毫不留情的奚落聲。
「哼!不解風情的大冰塊。」夏承宇悻悻然收回張開的手,不經意看到俞若憫,驚訝的瞪大眼指著地。
「你你你不是……」白諶心愛的女人嗎?
他曖昧地對白諶揚揚眉說︰「原來你還是忍不住把她找回來了嘛!」
明明在乎人家在乎得要命,偏偏裝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死樣子,這家伙!
「我沒有找她回來。這次和她踫面,純粹是任務,我和她早已沒有任何瓜葛。」白諶漠然說完,立即走進組長辦公室,沒有多看她一眼。
他無情的話,殘忍地在俞若憫的心上劃出一道傷口。
別人用最歹毒的言詞辱罵她,只會讓她難堪,但是他一句冷漠的話,卻足以教她心碎而死。
夏承宇不忍見美人的嬌顏染上蒼白,連忙說︰「別在意他的話,白諶這家伙就是嘴壞,其實他對你的在乎,人人都看得出來。」
「是嗎?」俞若憫牽強的一笑,對于他的話,只當是好心的安慰之詞。
「你不該離開他的。自從你走了之後,白諶變得更加冷漠,從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還勉強像個正常人,你這一走,他活像被人抽走魂魄似的,成了個空有、沒有靈魂的活死人,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整天只知道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