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瀅。"她的柔荑讓他舍不得放,握著它,當年相處時的種種情景和歡聲笑話,紛紛浮現腦海。
"不要這樣叫我!"她捂著耳朵哭喊著。听到這個既熟悉又親昵的小名,胡瀅的偽裝終于崩潰了。
"澄瀅,你听我說——"
"我不想听!你為什麼要來找我?我們不是說好,從今以後只是雇主與員工的關系,為什麼你還要來擾亂我的心房?當年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不要再來報復我了!如果你真的看我不順眼,我可以辭職,但能不能請你不要再這樣折磨我?"
"我沒有要折磨你!瀅瀅。如果我可以只當你是普通的員工,那麼今天我就不會來看你了!"孟顯揚也失去控制的大吼。
"什麼意思?"胡瀅放下掩耳的手,呆傻的問。
"意思就是……"他懊惱地猛吐口長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心里復雜矛盾的感受,過了半晌方才開口,"你對我有不一樣的意義,在我的眼中,你永遠不會只是一名普通的員工。"
"你的意思是說,我就快要連員工也當不成了嗎?"她更疑惑了。
孟顯揚無奈的猛翻白眼,他有這麼說嗎?"算了!你現在正在生病,頭腦不清楚,我也不想說太多,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談,現在我要回去上班了。"
胡瀅也不想追究他到底想說什麼,听到他要走,她萬分樂意送走這個頭號大瘟神。這個瘟神留下來,只會帶她去打針、吃藥,還是快點走好。
孟顯揚走到車旁,還不忘吩咐道︰"病好了一定要趕快回來上班,如果讓我知道你偷溜,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揪出來。"
"為什麼?我又沒卷款逃跑!"她不服氣的問。
孟顯揚頓時氣得雙唇顫抖,他得快點走,要是再不走,只怕生病的人就要換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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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體初愈,胡瀅再度回到工作崗位上,生活一切如舊,只不過現在有人更囂張了。孟顯揚大剌刺的揚言,每天上班前一定要先看到她,如果她敢躲著讓他找不到,他就搬到她的辦公室和她一起辦公。
胡瀅被他明目張膽的舉動弄得渾身不自在,那些主管們還是搞不清楚狀況,每天都們心自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蒙總經理如此"垂愛"?有時胡瀅其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算了,可是想到他的威脅,她又不敢以身試法,只能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雖然他那溫柔多情的眼眸,往往讓她"屈服"得非常甜蜜。
心不在焉地推開辦公室的門,她想去洗把臉清醒一下,不料才剛推開門,就被走進來的人迎面撞上。
"哎呀,好痛!"
胡瀅整個人往後跌倒在地,支撐發髻的大夾子和眼鏡掉落在地上,散亂的頭發讓她顯得狼狽不堪。
"對不起!胡副理,你不要緊吧?"與她對撞的張經理趕緊將她扶起來,不住地向她道歉。
"沒關系的,張經理。"胡瀅將一頭亂發撥到腦後,客氣的對他一笑。
張經理第一次見到她毫無備裝的模樣,驚訝地呆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他胖胖的身材再加上張大的嘴,看起來像一只愚蠢的大河馬。
胡瀅忍俊不住,低下頭抿著嘴偷偷笑了起來。那嬌柔甜媚的笑容,讓張經理看得近乎痴迷了。
原來……胡副理竟然這麼美!為何他到現在才發現?"張經理!"'一個嚴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將痴迷的張經理由美夢中驚醒。
張經理不必回頭,就知道是誰站在他的背後。天哪!每日一次,他的噩夢又來了!
一轉過頭,只見平日老冷著一張臉的孟顯揚,臉色比平時更加難看。他戰戰兢兢的行禮喊道︰"總經理早!"
"這是怎麼回事?"也難怪盂顯揚的臉色陰沉,他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個胖子對著他心愛的女人流口水。
"是我不小心,剛剛開門的時候,把胡副理撞倒了"你受傷了?"他的聲音一下子提高,凌厲的眼神迅速轉移到胡瀅的身上審視著。
"沒有,只是頭發亂了,不過眼鏡好像摔壞了。"胡瀅趕緊用手指梳理頭發,不希望讓他看到自己像瘋婆子一樣披頭散發。
看到那張素淨姣美的臉龐和性感微鬈的長發,孟顯揚立刻明白,張經理為何看起來像白痴一樣了。
她太美了!
胡瀅的美不是人工雕琢出來的,而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甜媚,媚得純真、媚得柔美,媚得足以令男人骨肉酥麻,可是又不覺得放浪婬邪。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當初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他怎麼會以為她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來勾引男人呢?胡瀅的美,是一種從骨子里自然散發出來的性感,這種性感讓男人無力招架。她根本不需要搔首弄姿來招蜂引蝶,身旁自然擠滿一堆蒼蠅,他不也抵擋不了她的魅力嗎?話雖如此,他還是無法以寬容的態度來面對仰慕她的男人,他的醋意完全不輸給一名妒婦。
他眯起眼,不悅的發現,張經理的眼楮又黏到胡瀅身上去了。
"張經理,還有事嗎?"他第二次打斷那個流口水胖子的目光。
"啊?沒……沒有了!"他終于察覺到總經理那兩道足以射芽鋼板的銳利目光,連忙夾著尾巴飛快逃離辦公室。
孟顯揚的手踫觸胡瀅的臉龐,憐惜的輕憮著。她右臉頰有一小片紅腫,大概是剛才被張經理撞傷了。
"這里怎麼回事?剛才被撞到的?"
"嗯。"
"走,到我那里去上藥。"
"沒關系的,我不痛。"胡瀅立刻拒絕他。他這樣大驚小敝,別人會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關系。
"你不會痛,我會痛!"他沒好氣的指措自己的心髒,"我這里會痛!"
"別胡說!會讓別人听見的。"
紅霞立刻布滿她的雙頰,她心虛地左右張望,幸好大家為了躲他,幾乎跑得不見人影,還留在辦公室里的,也不敢往這個方向著,所以他們之間的"暖昧關系",算是暫時瞞住了。
"去不去上藥?如果不去,我就再說大聲一點。"為了達到目的,他可說是無賴到了極點。
胡瀅恨恨地瞪了他幾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他上樓去。
怎麼她今年的霉運還沒走完呀。
又是新的一天,所謂"一日之計在于晨",早晨正是努力干活的好時機,長雲企業的員工個個摩拳擦掌、蓄勢待發,不料一聲河東獅吼響起,嚇掉了大家手中的物品。
"胡瀅是誰?叫她出來!"
一個陌生的女人,以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勢,筆直沖進會計部辦公室。
"太太!你別鬧了好不好?"張經理狼狽的拉著那個女人哀求著。她這樣鬧,以後他在公司還要不要做人哪?"你放手!有本事做,為什麼沒本事承認?"張太太甩掉丈夫的手,繼續大嚷道︰"胡瀅是哪只狐狸精,給我站出來!"
胡瀅感到詫異極了,她又不認識這個女人,她為何指名道姓要找她?不過既然她指名要找她,她也不能繼續默不作聲。排開眾人,她走到那個女人面前。
"我就是胡瀅,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就是胡瀅?"張太太懷疑的目光將胡瀅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氣呼呼的轉頭去罵丈夫,"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找女人也找個像樣一點的,找個長得比我丑的,存心想氣死我嗎?"
"我已經說過,我距胡副理沒有關系——"
"哼?你當然會說投有了。閃到一邊去,我有話要問她!"張太太推開丈夫,手插腰擺出茶壺的架勢,潑辣的質問︰"我問你,你跟我老公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