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會說謊。」宜宇瀟灑的看著她,唇邊帶著一抹頑皮的笑意。「在我听來,你的每句話都帶著醋意,你說‘最討厭’,其實是‘最喜歡’,要不是在乎我,你干嘛氣成這樣?對吧?」
「不對!」她咬了一下唇,討厭他那副看透她的樣子。「我想走是因為怕被你這爛人傳染愛滋病!你快給我攘開,不然別怪我又使用暴力!」
「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放你走呢?」他像邀舞般微微欠身,迷人一笑。「你想打,我奉陪,如果你打輸了,就得乖乖的留在我身邊。」
「你輸了就給我滾開!」
沐翎將行李朝他扔去,趁他舉臂擋開時先出招,掃腰、肩車、釣袖、朽木倒,使出一連串的柔道招式想摔倒他。
宣宇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不傷她的前提下一一出招化解。
「混蛋!」
遲遲打不倒他,讓沐翎更加生氣,她使出一記出足掃,還是沒絆倒他。
宣宇跳上噴水池的磚台上,她也跟著一躍而上,繼續追打。
「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看來你愛死我了。」
宣宇打架還不忘貧嘴,他故意跳進池中,擺明了要讓沐翎也跟著一身濕。
一跳下池子,沐翎就後悔了。
罷剛她氣呼呼地拎著行李便走,根本忘了換上自己的球鞋,此刻她腳上穿的是布制拖鞋,一下水馬上就有穿溜冰鞋的「效果」。
「啊!」沒料到會這麼滑的她慘叫一聲,雙手亂揮一通。
宣宇立刻上前拉她一把,但池底磚滑,被她這麼一拉,他也跟著滑倒,可一心想保護沐翎的他硬是抱住她來個翻轉,讓自己墊底摔落池中。
一大片水花四濺,沐翎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跪起身,想對害她的「凶手」破口大罵,卻瞧見宜宇一動也不動地躺平在水池底。
「宣宇?宣宇……」沐翎立刻將他拉起,試著喚醒他,但他卻一動也不動。「宣宇……」
伸手探不到他的鼻息,沐翎頓時六神無主,愣了幾秒,才連忙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將他拖出水池,平放在地上。
「先生怎麼了?」米琪緊張地追出來探問。
沐翎根本沒空理她,她一心想救宣宇,深吸了一口氣便覆上他的唇。
不過,她馬上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假裝昏倒的宣宇一觸著那水女敕的紅唇,立刻翻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再乘機狠狠地吻她個過癮。
沐翎就像深陷網中的獵物,怎麼掙扎也逃不開。
「你輸了。」他得意洋洋的宣告,仍壓著她不放。
沐翎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不服氣地瞪著他。
「你耍詐!」
「兵不厭詐。」他的中文程度可是超ㄅㄧㄤ的!
她不肯認帳,「這次不算,我們再比一次!還有,我說過不準你動不動就吻我,你是外星人,听不懂啊?你再吻我,我就——」
「我愛你。」
他一句話就讓沐翎整個人呆掉。
「這句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我可是很認真的。」宣宇灼熱的眸子直看進她水汪汪的大眼,「我一輩子都不會放你走的!」
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將自己堅定的心意毫無保留的傳達給她。
沐翎忘了掙扎。
突然間,她心中的妒火全熄滅了,只剩下無限暖意包裹住她的全身,也將她所有的思緒縷縷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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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沐翎已在美國逗留了四天。
就像在台灣一樣,宣宇還是經常假「保護」之名,行「約會」之實,只不過在台灣時她是司機,在美國就變成他當司機了。
「累嗎?」
趁等紅綠燈的空檔,宜宇伸手探向坐在旁邊的沐翎,輕握住她的手。
「明天你就不用陪我去公司了,好好待在家里睡一覺。」他牽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輕輕印下一吻。「你這幾天精神好像特別差。」
「沒有啊!」
她想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不放。
「你還在為貝兒的事生氣?」他顯得有些苦惱,「我已經當著你的面跟貝兒把話說清楚了,難道你還是不放心?」
她搖搖頭,看了他一會兒,一臉莫可奈何地大嘆一聲。
「唉!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我那麼倒楣的被你選中,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你上輩子對我始亂終棄!」
沐翎瞪他一眼,這樣他也有話說?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承認你愛我?」這個問題他每天都要問上一遍。
「我才不愛你。」
「死鴨子嘴硬!」他笑了。
「你才是北京烤鴨呢!」
他俊美的臉龐逼近她,對她露出壞壞的勾引笑容。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
「神經!」沐翎用另一只手將他的臉推開。
這時,綠燈亮了,在後面車輛的喇叭聲催促下,宜宇才放開她的手,踩下油門前進。
雖然宣宇沒看出她的怦然心動,沐翎卻無法否認他的一言一行都牽引著她的喜怒哀樂。
看來她真的愛上他了。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那麼介意貝兒說過的話。
這幾天她想了又想,比身材、比容貌,她沒有一項勝過貝兒。跟他所交往過的女人相比,她最大的不同是,那些女人不是倒追宣宇,就是和他一拍即合,而她卻讓他追得很辛苦。
或許她對自視甚高的宣宇而言,最大的吸引力就在于「吃不到」吧!
也就是說,一旦上了床,她就會成為他第一百不曉得多少個女人之一,他將不再對她感興趣,不再對她糾纏不清,甚至過不了多久便會忘了她。
像他那樣英俊瀟灑又多金的男人,是不可能專屬于一個女人的。
沐翎相信分手是必然的,只不過時間的長短暫時操控在她手上而已。
她,還是無法相信男人。
或許,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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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沐翎看著鏡中的自己,破例讓自己回憶那個讓她頭一回動心的魔鬼般的少年。
她害怕得渾身輕顫,即使事隔多年,她還是感受得到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
穿上浴袍,她緩步走回客房,想不透在經歷如此嚴重的背叛之後,她怎麼還會對宜宇敞開心房,接納他的進駐?
但是,就算她愛他,她還是不相信愛情。
她想結束這一切。
只要讓宣宇得到他想要的,他所說的「愛」就會消失,他不會再逗她笑、讓她揍、說些令她臉紅心跳的話,也不會再留在台灣。
他會對她失去興趣,如此一來,她就能恢復理智,再度證明男人不過是被操控的禽獸,死了心的一個人瀟灑過一生,再也不相信真的會有男人真心愛她。
「叩、叩。」
等她回過神,她已經站在宣宇的房門前,也伸手敲了門,這時她才驀然紅了臉,心也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宣宇很快就開了門,他穿著銀灰色的絲質睡衣,領口的扣子沒扣,露出大半結實健壯的胸肌,剛擦干的頭發亂得很性感,還散發出橘子味的淡淡果香。
「想我想得睡不著對不對?」他故意逗她,一伸手便將她攬人懷中。「親愛的,一起睡吧!」
「你先把門關上再說。」
「什……什麼?」宣宇十分詫異,按照「慣例」,她應該要對他「動手動腳」,或是臭罵他一頓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由他摟在懷中,一點反抗也沒有。「怎麼了?」
他放開她,順手將門關上。
沐翎雙拳一握,決定豁出去了。
「跟我上床。」她緋紅著臉,快速地說完。
宣宇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