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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妻不當妾 第11頁

作者︰明日香

「咦!你怎麼知道——」走露口風的她連忙捂住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你加了什麼?」他知道不是毒藥或瀉藥,否則早有癥狀發生,卻也因此更加好奇她到底放了些什麼。

「呢……」她探頭朝白玉杯里猛瞧,見里頭有幾滿酒未干,顯見他已喝過,便先往後退到門口,再堆著一臉笑悄聲說︰「也沒什麼啦!我只是加了一點點雄黃粉而已。」

「雄黃?」王驊一臉恍然大悟地說︰「對了,就是雄黃的味道,我就覺得——」他斜瞥見步飛夜在瞄他,立刻裝傻埋頭吃他的小菜。

「你干嗎在酒里加雄黃?」步飛夜完全猜不出她小腦袋瓜里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她尷尬的笑笑,「我真的沒有要害你的意思囑!我只是想看你現出原形而已,誰教你都不肯老實跟我說你是什麼妖——」

「你——」

「哈、哈……」

步飛夜才要發脾氣,王驊卻突然在一旁捧月復大笑,還越笑越夸張。

「殷虹,我真是服了你了!在這世上只有你有這個膽子整飛夜。」王驊笑擦著眼淚。「不錯,雄黃是拿來治蛇的!你現在至少可以確定他不是蛇郎君了。」

「咦?只能治蛇嗎?那狐狸精要用什麼試?」她還呆呆的問。

被她這麼一問,王驊更是笑得快岔氣。

步飛夜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想不動怒都不行。「殷虹——」

「呃……我有事先走了。」步飛夜才挑眉一瞪,殷虹立刻沒命似的向外跑。她不怕他揍,就怕他會當著王驊的面抱吻她,那才羞死人呢!

瞧她飛快的溜走,步飛夜又好氣、又好笑地撫額長嘆,「受不了,這女人是故意在我面前要白痴嗎?」

王驊笑晃著腦袋,「不、不、不,我看這是她的本性,以後步家莊可熱鬧了!」

熱鬧?應該說是麻煩不斷吧!

步飛夜坐回座位,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雄黃葡萄酒」。

看來,以後他還有許多怪東西可吃了!

ゞ@@

一轉眼,殷虹已經在步家莊待上二十二天了。

莊里她已經模透,有三院十六間房,但人口簡單,只有四個丫環、兩個廚娘、一個園丁、三個長工和一位老總管,每個人都對她很親切,總是小姐長、小姐短的叫她,害她都快以為自己真是這個家的大小姐了。

不過,她想做的不是小姐,而是步夫人,如果步飛夜當真開口向她求親,不管他是人、是妖,她肯定都會喜極而泣地點頭應允,因為她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他,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不過……」她坐在庭院的階梯上,雙手捧腮長嘆。「這恐怕永遠都是我的白日夢吧!」

「什麼白日夢?」

她一抬頭,問話的是王驊,他那雙細長、睿智的眼哞像是能洞察人心底的秘密,瞅得她一臉心虛。

「沒、沒有啊!我夢見自天上掉下一座金山,我成了大富婆。」

「金山?!」王驊看似好心的在她身旁坐下,「想看金山哪算是白日夢,飛夜他就有一座,只要你嗲功下得足,改天要他帶你一起去礦場看看也不是不可能的小。」

「啥?」她听了差點掉下巴,「你唬我的吧?」

他微笑搖頭,「騙你干嗎?不然你以為飛夜才二十四歲的年紀,能掙出這一大片的產業,吃穿不愁?就是因為他在十八歲那年發掘到一處金礦,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步家原先已被蔣雄變賣的產業一一買回。」

又是蔣雄!殷虹皺起眉頭,「听說,步飛夜的母親是蔣雄殺的,你現在又說步家的產業全被蔣雄變賣,他們兩家到底有什麼關系?」

他環顧周遭,確定四下無人,便向她娓娓道來。

「飛夜他爹原本是鄒縣的大戶,蔣雄則是他爹的結拜兄弟,蔣雄原本在鏢局工作,因為所保的鏢被劫而遭開除,找工作四處踫壁,當時他妻子剛死,還拖著六歲大的蔣以岳,飛夜他爹見他可憐,便聘他為蔣家護院,讓他帶著兒子住進步家。」

殷虹專注的听著,這是頭一次有人願意將蔣、步兩家的恩怨告訴她。

王鮮繼續敘述,「一年後的某天,陪著飛夜他爹到遠地談生意的蔣雄突然自個跑回來,說是步伯父迷戀上青樓艷妓,用盡盤纏還借了一債,被錢莊討債的人打得半死,還被扣為人質,要他回來籌齊銀兩贖人;步伯母救夫心切,只怕步伯父撐不住,便听從蔣雄的話,拿房地契去抵押,借了大筆銀兩,帶著當時才五歲大的飛夜和女乃娘一起去,如果有個萬一,還能讓飛夜見他爹最後一面。」

「然後呢?」她听得有些老思不安。

「然後?」王驊單手握拳,臉上明顯地浮動著怒氣。「蔣雄那個念恩負義的家伙在馬車行經望風崖時露出真面目,原來飛夜他爹在外鄉染病,蔣雄沒請大夫,任由他在破草屋中自生自滅,再編了個謊回來步家想騙財騙色!

他一劍刺死忠心護主的女乃娘,想非禮步伯母,步伯母情急之下,要飛夜藏身在草叢中,自己引開蔣雄!在無處可逃時,跳崖保節,蔣雄在盛怒之下硬將飛夜找出,砍他一刀後,再將他當小雞似的扔下山崖,要不是飛夜命大遇上他師父,只怕他早就成了山谷鬼魂了。」

「唔……哇……」殷虹從低泣轉為嚎哭。她從來都沒想到步飛夜的身世如此坎坷,這麼痛苦的往事,難怪他不願再提。

「嗚……他好可憐幄!」她自責地絞著手中淚濕的下巾,「我還以為他是妖怪變的,害他喝怪酒,把他氣得半死,我太對不起他了……」

「別哭了!」王驊拍拍她的頭,「你現在知道飛夜搶親的動機了吧?摔下山崖時才五歲的他,是被教他一有絕頂武功的師父扶養長大的,他答應過他師父會給蔣家父子留一條生路,但是家仇不報又讓他十分痛苦,所以——」

「所以,他才搶親,讓蔣家丟盡顏面,替他爹娘多少出點氣也好。」她善解人意地噙著淚說.「得遵師命不報仇,他一定很痛苦……蔣雄太壞了,簡直是死有余辜!」

王驊點頭附和,「沒錯,但你是無辜的,飛夜擄你時沒考慮周到,壞了你的名譽,你會怪他嗎?」

她想都不想就搖頭,「本來是有一點點,現在全沒有了,反正我原本就不想嫁入蔣家,知道蔣雄是那種人面獸心的人之後,我更不可能做蔣家人……至于名譽問題,那根本沒什麼,大不了我一輩子都不嫁也無所謂。」

殷虹堅決的回答正中他的下懷,「怎麼可以不嫁呢?這件事說起來全怪飛夜禍及無辜,你應該要叫他負責娶你才對。」

殷虹然紅了臉,不曉得該如何接答他的大膽建議。

「其實……你也滿喜歡飛夜的吧?」

「你怎麼知道?!」她傻傻地追問,直率地以為是自己哺哺自語時被他偷听到,毫無心機的模樣讓王驊不禁抿唇偷笑。

「從你看飛夜的眼光就明白啦!」他故意逗她,「你看他的眼神滿是濃情蜜意,除了飛夜那個二愣子沒感覺之外,恐怕所有有長眼楮的人都知道你對他的感情了。」

既然好友為了不知名的原因不敢追求所愛,實在看不下去的他就充當一次月老,幫忙激女方這邊主動咯!

「丟死人了!」她手捂著臉好一會兒,才放下手看著王驊說,「那步飛夜看我的眼神呢?你能看出我喜歡他,一定也能看出他討不討厭我吧?」

「討厭?我看他是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哩!只是他那個人臉皮薄,又愛耍酷,不敢明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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