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谷邊听邊點頭,那個安奇拓那麼愛他妹,要不是個白痴就是被虐狂!
「唉!可是我很難決定耶!」希薇老實說出自己的困擾,「先撇開他超強的佔有欲不說,愛一個人不是應該會有嫉妒心嗎?可是我看到別的女人親他、抱他,我是有一點點覺得怪怪的,但是不會吃醋,也不會懷疑他,所以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不愛他?」
她抿抿唇,一臉傷透腦筋的模樣,「而且,你不是說才談一次戀愛就沖動結婚很危險嗎?你說要多認識、多比較,年紀大一點再結婚才理智,所以萬一我結婚之後又愛上別人怎麼辦?奇拓對我那麼好,假使我跟他在一起,心里卻想著別人,實在對不起他。」
「希薇,你跟他交往之後,沒見面的最長紀錄是幾天?」他突然插話發問。
她想了一下,「兩天。」
「你看過別的女人吻他,但他那時候沒有響應,甚至是立刻把對方推開,對吧?」
她詫異地睜大眼,「你怎麼知道?」
暢谷對自己這個寶貝妹妹的問題已經有了解答,「你確信安奇拓非常愛你?百分百相信?」
「嗯。」她不假思索地點頭。
「我想你可能真的一點也不愛他。」他發出驚人的結淪,「辭呈寫一寫,我禮拜一幫你拿去給他,你們暫時不要見面,免得他對你感情越放越深,到時候你愛上別人,他鬧自殺就麻煩了。」
「沒那麼嚴重吧?」希薇對他的建議有些不知所措,「你只這麼听我說說就確定我不愛他,如果你搞錯怎麼辦?而且、而且要我辭職不見他,我——」
「听我的準沒錯!」他一臉篤定,「你是我親妹妹,我會害你嗎?這世上有哪個女人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親嘴會不大吵大鬧?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你不听我的,以後安奇拓跳樓自殺你別抱著我哭喔!」
她心里更慌、更亂了,「可是……」
「這樣吧!一個月不見面,讓雙方冷靜一下,你也可以仔細思考到底愛不愛他,一個月後做決定,總比你拖上一、兩年才恍然大悟好多了吧?就這麼決定,我去幫你編個理由申請留職停薪。」
「哥!」她叫住轉身就要離開的他,「這樣做真的對嗎?真的應該這麼做?」
「真的。半小時刷牙、洗臉,換裝下來,我帶你去吃好料的,快點喔!」
必上門離開,暢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笑意。
拿著希薇申請留職停薪的假單,安奇拓臉上滿是驚愕。
「為什麼她忽然要請假一個月?」他問著坐在他辦公室沙發上的暢谷,「發生什麼事了?她自己為什麼不能親自來請假?」
「她去底特律了。」暢谷端起咖啡,悠閑地輕啜一口。
「底特律?」安奇拓眉心微皺,「她去那里做什麼?去多久?」
「去相親。短則一個月,長則——」
「相親?」安奇拓只听到這兩個字就快瘋了,「他已經有我這個男朋友了,還去相親?為什麼?」
「我爸在美國替她物色到一個地產大亨,要她立刻飛過去。」暢谷一臉微笑地告訴他,「我爸很專制的,我妹對他向來是言听計從,他叫她去她當然不敢不去,她提了跟你的事,不過我爸說台灣的企業家第二、第三代,代代不如一代,大都不事生產、花天酒地、亂搞男女關系,所以你肯定也不真心,所以一聲令下就要我妹飛美國!如果不能請假,那就直接批辭職吧!我不打擾了。」
「我是真心的!」安奇拓告訴起身便要離開的暢谷,「希薇是我惟一的女友,我是真心愛她,也已經跟她求過婚,只是她說她還需要時間考慮而沒答應。我不是玩玩而已,我是真心想跟她共度一生!請你告訴我她在底特律的住址,我要去找她,也要向呂伯父證明我的決心,我絕對不把她讓給別的男人!」
「你說真的?」
「千真萬確!」
「你是十分嚴重的被虐狂對不對?」
暢谷奠名其妙地冒出這麼一句,讓安奇拓不曉得該接什麼話。
「肯定是!所以才能跟我家那個也有嚴重被虐傾向的小白痴那麼合。」暢谷坐回沙發,舒服地向後躺,「就是因為你太愛、太寵那個笨蛋了,才會讓她不知所措、想東想西,反而忽略了自己對你的感情,明明愛你愛得要命,還白痴的邊嘆氣邊問自己到底愛不愛你?真不想承認我有一個這麼笨的妹妹!」
「希薇她一點也不笨!」安奇拓開始懷疑他跟希薇到底是不是親兄妹,「她是我所見過最聰慧的女孩子,她只是太過純真、坦率,所以有時會說出、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但本意全是好的,她善良、可愛又聰明,你不應該罵她是白痴、笨蛋,更何況她還是你的親妹妹!」
「嗯,不錯,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看來你是真的很懂我老妹的優點,讓她跟你在一起,我應該可以放心。」暢谷滿意地點點頭。
「這麼說,你願意告訴我她在底特律?」雖然他的反應很奇怪,但安奇拓只在乎希薇的去向。
「她人在台灣,去底特律的事是我騙你的,嚇到你了吧?」
瞧暢谷一臉得意,安奇拓還真是哭笑不得,有這種古里古怪的哥哥在前頭做榜樣,難怪希薇會怪里怪氣的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安奇拓雖然松了口氣,卻更不明白他如此做的意圖,「是希薇要你來試我的嗎?她不相信我對她的感情?」
「剛好相反,她對你太有信心了!」暢谷臉上又出現那種奸詐的笑容,「但是我那老妹的思想邏輯異于常人,你如果不讓她明白失去你有多痛苦,讓她嘗嘗心痛的滋味,想教她答應你的求婚,可有得等了!」
安奇拓頭上的問號越來越多,「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你想不想當我妹夫?」
「當然想。」
暢谷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邪氣,「那好,我就‘吃里扒外’,告訴你追妻絕招吧!」
辦好簽證,去日本玩了七天,回來之後,希薇連旅行箱都還沒打開就沖去查閱電話的來電紀錄,確定沒有半通安奇拓打來的電話,整個人就像泄氣的皮球一樣,元氣盡失了。
請假至今剛好滿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她跟安奇拓沒見過一次面,也沒通過電話,完全斷絕所有聯絡。
「雖然大哥跟他說我臨時有急事必須飛去底特律一個月,但他不會覺得我去那麼久很奇怪嗎?連通電話也不打,還說有多愛我、多需要我。」希薇咬著指甲、瞪著電話發牢騷,電話還是不響。
為什麼她會這麼心神不寧、坐立難安呢?
在東京的時候也是這樣,明明阿姨家很熱鬧,可是她卻覺得好寂寞,有時還把路上行人的背影看成了他,讓她的情緒非常低落。
很想打電話給他,但是她又不太會說謊,連底特律現在的時間、氣溫她都不知道,一定三兩下就會泄底,再加上哥也不準她主動聯絡。
「哎喲,煩死人了!」希薇沮喪地往床上一躺,有點懷疑自己是否真能一個月都不跟安奇拓聯絡。
「也許哥猜錯了,我並不是不愛奇拓。」要不然,她為什麼會那麼想他呢?
「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希薇立刻坐起身,伸手接起。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