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咬著不斷抖顫的唇,淚如雨下。
「早知道愛一個人會那麼痛苦,我寧願當初就死在海難中,那我就不會認識你了……」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也許我永遠都不會嚐到愛情的滋味,也不會知道這世上竟然有個女子可以輕易地操縱我的喜怒哀樂,讓我為了她神魂顛倒。」
邑帝的話讓吟月抬起頭來,滿是迷個地凝望著他。
「你真傻!為什麼當時要跑走?如果你留下,你就可以親耳听見我告訴寧韻,我愛的女人是你,我只不過把她當成妹妹而已!那我就用不著發了瘋地四處找你,而你也不會這麼傷心了。」
吟月眼中噙著淚,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妹妹?」
他憐惜地捧住她的臉頰,以拇指指月復拭去她的淚。
「嗯!我跟寧韻有血緣關系,她算起來是我的表妹,所以,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來看待,根本不是你認為的情人關系。」
「可是我明明看見--」
他接口解釋道︰「寧韻喜歡大王子,要我替她去探探大王子的心意,我老實告訴她,大王子心里已有所愛,可惜不是她,所以,她才傷心的撲進我的懷里痛哭,如此而已。」
吟月帶著濃濃的哭腔問︰「真的只是這樣嗎?我看你救她的時候那麼奮不顧身,好像她對你很重要一樣……」
他不禁苦笑,「你還說呢!你扔那麼大一個盆栽過來,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寧韻被砸死啊?她死了,非但你得償命,還會引發兩國戰爭,你說我能不救人嗎?」
她抿著一張小嘴,低頭不說話。
邑帝抬起她的下巴,「還不相信我嗎?要不要我帶你去跟寧韻對質,還是乾脆讓我帶你去見我爹娘,告訴他們我非你不娶?」
吟月思索了一會兒,才溫順地倚向他的胸膛。
「我知道你一定能避開那個盆栽,所以我才大膽地扔來泄憤的。」
邑帝輕擁著她,「我知道。」
「我的脾氣很壞吧?」
「沒錯。」
「而且我還很任性。」
「的確。」
「我既潑辣又沒規矩,而且還是個不講理的醋壇子。」
「完全正確!」
她抬起頭,眼眶微紅地凝睇著他。
「我從小就是這種個性,一輩子都改不了,這樣你還要我嗎?」
「要。」
邑帝不假思索的回答,他以鼻尖磨蹭著她微紅的鼻頭,微笑地吻上她濕潤的紅唇。
第七章
吟月才從湖邊散步回來,就瞧見她的房門大敞,里面傳出鬧烘烘的人聲。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一踏進門,吟月就瞧見一群侍衛在她的房里翻箱倒櫃,她想上前制止,卻被其中一人拔劍攔阻。
「他們可是奉王後的命令行事,由不得你阻止!」
直到寧韻出聲,吟月才發現她和一名侍女就站在窗前看著這一切。
「回稟公主,找到了!」
吟月愣愣地看著一個侍衛拿著一個小錦盒給寧韻,其他侍衛則立刻停下動作,全都聚集過來。
「那是什麼?」吟月也很好奇小錦盒里裝了什麼東西。
「你還裝傻!」寧韻當著她的面打開小錦盒,「這里頭除了有一副我從『東夷國』帶來的寶石耳環,還有王後送給我的翡翠手環。我問你,這個錦盒為什麼會出現在你房里?」
吟月錯愕地張大嘴巴,「你的東西出現在我房里?怎麼會……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哼!你跟我到王後面前好好的解釋吧!」
寧韻使了眼色,兩名侍衛立刻上前架住吟月,讓她無法掙月兌。
*****
吟月怎麼也沒料到,半個時辰之前,她還在湖畔賞景,這會兒卻被押入天牢里。
寧韻公主指控她偷了她的首飾,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關進天牢里。
「太古怪了……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
「王後駕到!」
蹲坐在牢里的吟月听見外頭有人喊著,不一會兒,一名獄卒打開了牢門,將她的雙手銬住後,帶她走出牢房。
吟月之前曾見過王後一面,這次再見面,她的臉色比上次更難看了。
「民女花吟月叩見王後。」她依禮叩見。
「花吟月,關於寧韻公主被竊的首飾在你的房里找到一事,你要做河解釋?」
「這件事,民女完全不知情。」她據實回答,「民女懷疑是有人蓄意栽贓,請王後詳查!」
「栽贓?這是你想月兌罪的藉口吧?」一同跟來的寧韻立刻駁斥她的說法,接著又轉向王後嚼舌根,「姑媽,一定是她偷的!我的侍女是證人,她瞧見這個花吟月曾鬼鬼祟祟地在我的房門外徘徊,況且,東西的確是在她的房里搜到的,您千萬別被她給騙了!」
「你血口噴人!臭三八!」吟月火大了,破口大罵。
寧韻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大膽!竟敢辱罵本公主!」她氣得跳腳,「來人呀!給我掌嘴!」
在王後的默許下,吟月被兩名獄卒架住,另一名獄卒則左右開弓地打得她眼冒金星。
「可以了!」
「姑媽--」
「夠了!」王後下令制止,「放開她。」
一失去支撐,吟月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她的雙頰又麻又燙,像著了火般的難受,一股血腥味在她唇內逐漸散開。
她痛得想哭,但是,此刻她幾乎可以確定栽贓嫁禍給她的人就是寧韻公主,所以她忍住淚水,不在敵人面前示弱。
「我不是賊……」她勉強地站起身,咬牙辯解道︰「首飾不是我偷的,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的!」
「我哪敢打死你啊?我還得請你手下留情,饒我一命呢!」寧韻故作委屈地道。
王後不解地問︰「寧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韻眨巴著眼楮,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其實我本來不想說的……」她從袖口里取出一個針包遞給王後,「昨晚有人在這針包上扎了二十幾根針,把針尖朝上地擱在我的床上,幸好我的侍女細心,替我整理床鋪時發現,不然,只怕我早被這些針扎傷了!」
王後聞言大怒,「真有這種事!?」
「嗯!而且,針包的主人就是她!」寧韻指向吟月,「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大概是不知道宮里的每樣東西都會照冊編號、登記,可以很簡單地查出擁有者是誰,才會犯下這個天大的錯誤,自曝身分!」
「花吟月,這個針包真的是你的嗎?」
王後叫人把針包拿給吟月,但吟月看也不看地便推回去。
「這針包肯定是我的。寧韻公主那麼聰明,當然不可能『準備』錯誤的罪證。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事情不是我做的。」
王後皺眉問︰「你說事情全不是你做的,但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要如何辯解?」
「是啊!難不成我的首飾會自己飛到你房里,你的針包會自己跑到我床上嗎?」寧韻一口咬定凶手就是吟月,「姑媽,她太狡猾了,若不用刑,她是不會認罪的!」
「用刑……」
王後知道吟月是兒子鍾愛的女子,一想到動刑後,兒子可能會有的反應,她不禁猶豫起來。
寧韻看出了王後的顧慮。
「唉!想到待在宮里隨時都有性命之憂,我就感到害怕,我父王如果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生氣的!姑媽,您一向疼我,如果我有個萬一,姑媽也不好向我父王交代,不是嗎?」
「寧韻,你確定這一切全是她做的嗎?」
寧韻肯定地點頭,「首飾是在她的房里搜出來的,她也承認針包是她的,不是她還會是誰?除非她拿得出證據證明與她無關!」
王後轉頭問吟月,「花吟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