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他緊緊抱住她,「我真快被你氣死了!我發誓我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想法,你這麼說不只是貶低了你自己,還侮辱了我對你的感情!」
米綺貼在他胸前,委屈地低泣著。「難道不是嗎?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所以你才付我錢——」
「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是——」
舒望正想向她告白,她皮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要听嗎?」他問。
鈴聲似乎沒有切斷的意思,舒望在她點頭後放開她,讓她拿出手機接听。
「喂?」
她原先邊听邊扣回衣扣的動作,在接听手機數秒後,突然凝住不動,嫣紅的臉龐也逐漸褪去血色。
「怎麼了?」
舒望擔心地問,但她似乎完全听不見他的聲音,只專注的在听對方說話。
「很嚴重嗎……我知道了,我立刻趕過去!」
「等一下!」
她一掛斷電話就想往外沖,舒望快動作的一把抓住了她。
「放開我!」米綺急著想甩開他,「我們的事改天再說,我有急事,求你別攔我!」
听到「求」字,舒望馬上就聯想到這該是醫院打來的電話,所以才會讓她焦急成這樣。
「你等一下,我跟你去!」
他拉著她回桌邊拿了車鑰匙,又拉著她急奔出辦公室,片刻也不逗留。
第九章
舒望以最快的車速飆到醫院,兩人再一路沖到護士在電話中所說的手術室門口,米綺的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
舒望在車上誠實的向她說出曾派人調查她的事,她雖然十分訝異、震驚,卻沒有心思跟他爭辯。
因為護士告訴她——病人情況危急。
此刻,她只祈求母親過得了這一關,其他的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伯母不會有事的。」
安慰人的話總是要說,但曾經借由其他管道了解過米綺母親的病情後,舒望也明白情況並不樂觀。
「嗯,我媽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說得十分肯定,但握住舒望的手卻在微微發著抖,他心疼地伸手攬住她,讓她倚靠著自己厚實的肩膀。
「醫生!」
手術門一開,米綺立刻沖到主治醫生面前。
「我媽怎麼樣了?」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了全力了。」醫生拉下口罩,一臉沉穩地告訴她,「你快進去看她最後一面吧!」
「米綺!」
醫生說完後才走不到五步,她便整個人向後暈倒,幸好舒望眼明手快,立刻穩穩地扶住她。
「米綺,撐著點!」他也听見醫生的「宣判」了,「快,快去見你媽媽!」
她在他的扶持中站直身,憑借著意志力,支撐著疲軟的雙腿走進手術室。
「媽!」
听見女兒的呼喚,母親緩緩地睜開雙眼,毫無血色的容顏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米綺,對不起,媽要先走一步了……」
「不要!」米綺在手術台旁握住她的手哭喊著,「你答應要陪我到老的,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我不要一個人!我不要你離開我!」
「我也舍不得丟下你一個人走……」母親淚水盈眶,「我一走,你就再也沒有其他親人了,一想到沒人照顧你,我就……」
「媽?媽!媽……」
母親突然猛抽了幾口氣,嚇得米綺連連叫了好幾聲,見她慢慢恢復正常才稍稍安心。
「伯母,您放心,我會照顧米綺,不會讓她無依無靠的。」
舒望的一句話,同時吸引了她們母女倆的眼光。母親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後還站了個高大、英挺的男人。
「米綺,他是……」
「他……」
她不能老實的說他是自己的「情夫」,反而讓自己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母親。
「伯母,我叫做佟舒望,是米綺的男朋友。」
「男朋友?」
她以眼神向米綺求證,見她點了頭,便仔細的將舒望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滿意地頷首。
「你愛我們家的米綺,打算娶她、疼愛她一輩子嗎?」
他不假思索地點頭,「是的。」
「太好了!」母親長嘆一聲,像松了一口氣似的。「我終于可以放心的走了!」
「媽!」
「佟先生,我們家米綺脾氣是差了點,但是她真的是個孝順又善良的好女孩,我把她交給你了,請你好好待她,千萬別欺負她。」
他點點頭,「我會的。」
「媽,你別再說這些了!」米綺討厭這些像在交代遺言的話,「你撐得過去的!人家說意志力可以戰勝病魔,可以——」
「我累了……」母親說話的氣力越來越薄弱,「你爸爸已經來接我了……」
「媽,你不要走嘛!」米綺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別扔下我一個人,媽……」
無論米綺如何呼喚,母親終究還是逃不過死神的召喚,她閉上眼,永遠沉睡了。
「媽!」
米綺在心力交瘁之下,完全無法承受母親過世的事實,她的眼前忽然一黑,就這麼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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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長期承受了過多的壓力,母親一死,米綺也跟著病倒了。
不明原因的高燒讓她住進了醫院,打針、吃藥、吊點滴,折騰了一天才好不容易退了燒。舒望為了安全起見,便要她在醫院多住蚌兩、三天,順便讓醫生替她作些詳細的健康檢查。
若是平時,米綺肯定不會任他「擺布」,也許是因為傷心過度,她只是木然接受他的各各安排,溫馴得像只小綿羊似的。
在這種情況下,米綺母親的後事,自然也交由舒望全權處理。
從布置靈堂、請人誦經、找墓位,一直到敲定出殯日,他全一手包辦了。
因為米綺母女貧病交加而疏離的親友,葬禮仍是沒有人代表出席,反倒是長期負責照顧米綺母親的護士小姐筱雅、米綺的好友雪莉、還有冰倩,全都很夠義氣地來參加、幫忙,讓場面不至于太淒涼。
處理完葬禮事宜,舒望順道載米綺去醫院看健檢報告,「一切正常」四字總算讓他安了心。
載她在外頭吃完飯回公寓後,天色已暗了。
「你還好嗎?」
舒望月兌下西裝外套、解開領帶,到廚房為兩人各倒了一杯果汁,端給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她。
「嗯!」
她乖乖地接過飲料,喝了一半便擱在茶幾上,又陷入了沉默。
「別想太多了!」他憐惜地輕撫她的頭,「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嗯!」
米綺听他的話,回房拿了換洗衣物便去洗澡,從浴室後出來便窩進被窩里睡覺。
「她是不是太平靜了一點?」
舒望一個人泡在浴白里喃喃自語著,想的全是米綺的事。
米綺在她母親剛死的那天,哭得死去活來、肝腸寸斷,讓他怎麼勸都勸不听。但是,從那天之後,他便不曾再見她哭過,連今天在葬禮上也沒掉淚。
「不會有事吧?」
老實說,他還真擔心。
看來,近期內他都得睡在這里才行,免得她一到晚上覺得孤單寂寞,又胡思亂想,做出什麼傻事來。
舒望洗完澡、吹干頭發,回臥室準備上床睡覺,這才發現原本該在床上熟睡的米綺不見了!
「米綺?」
他邊喊邊找,小小的一間房子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再翻開玄關處懸掛鑰匙的油畫木盒一看,她的機車鑰匙也不見了。
「跑到哪里去了?難道是——」
舒望也不管自己猜得對不對,他匆匆忙忙的換上外出服,抓了車鑰匙便連忙追出去找人,片刻也不敢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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