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一個月回來台灣一次也可以,或者你隨時想去美國也行,我會等你漸漸適應國外的生活,不用一下子就長住在國外。」他想了一想,雖然他很想二十四小時隨時都能跟她在一起,但他不能下為她著想。
季穎莎感動地心揪了一下,她以為他會硬性規定她結婚後就得立刻跟他住到國外,但他沒有,而是讓她自由地選擇。
他一直都是這麼好、這麼體恤她,當她用心地感受他的付出,她心里好感動。
他都在為她著想,她又怎會不為他著想。
「你為什麼不硬要我按照你的想法做?」
「我不想勉強你,雖然很想你陪在身邊,但是你絕對有權利按照你喜歡的方式生活,婚姻又不是監禁,也不會是愛情墳墓,應該是更親密的愛的連結,無論我們身在哪里,只要我們的愛存在,就不是分開。」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崇拜地看著他,小聲地驚呼。「你說得很對,沒想到你那麼信任我。」
「難道你不信任我?」雷宇瑞睨著她瞧。
「我當然信任你。」她絕對相信他的情意,要是他愛上別人,現在他也不會在她面前了。
倒是她,她是矛盾的。她離不開他,也想黏著他,可她心里也難舍旅館,她把台灣看成是她的根了。
她不能再以單身的身分來考慮一切,中國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結婚後她應該跟著他,以他為主。
像他說的,旅館可以任命經理們管理,她沒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結婚後我就跟著你回美國去,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單獨留在這里做什麼?」她下定決心這麼做。
雷宇瑞定定地凝視著她堅決的雙眼,她說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他難以形容內心的撤動。
他湊過去吻吻她可愛的唇,感性地問她︰「還要我等多久才嫁給我?」
她愣了一下,他說得對喔!她還要他等到什麼時候才結婚,他們的話題繞著結婚,可是他們還都未婚呢!
「還忘不了你父親那些過往?」他問她,以為她還困在原點。
季穎莎搖頭,她以為自己還需要一些時間才會決定結婚,可是她現在就想下決定了。
經過昨晚,她已將那些舊有的成見與心結全都釋懷。
他已經回來了,人就在她眼前,她怎能不抓住屬于她的幸福,反而還苦苦地被過去所捆綁?
「我不會再想著那些,你說得對,我們跟上一代是不同的。」
「那你決定如何?」他熱切地問。
她含蓄地一笑,低下頭說︰「就看你什麼時候要娶我。」
雷宇瑞喜不自勝,她願意嫁給他了,還以為他還得再等個一年半載,這進度比預期快上千倍,他恨不得馬上就把她娶回家去。
他有滿腔熱情正要表達,手機竟在這時響了。
「老公,你的手機響了。」她看著他復雜的表情,甜笑著提醒他。
「不管它。」雷宇瑞不假思索按掉手機,對她說︰「明天就在台灣登記結婚,然後我們上游輪慶祝一下,趁度假時等待到美國的簽證,完成手續就回美國。」
「我不用先見過你的父母嗎?」她問。
「我父母很洋派。他們不干涉我的婚姻,要我自己決定結婚的對象,所以才會把戒指交給我,但結婚後我會帶你去認識他們,他們都很好相處的,你放心。」他說。
「好,就照你說的。」季穎莎柔順地依了他。
他多想在這時給她一個親密的吻,但該死的手機又響了。
「等我一下。」在這重要時刻是誰來電?他看了一眼來電的人,是日商宮川航運的女執行長香取小姐。
她找他做什麼?合作案都已經告一段落了。
「先接電話吧!」季穎莎柔聲說。
他接听了,不耐煩地以日語說︰「你好,香取小姐。」
「雷先生,你人在哪里?」香取在電話那端問,聲音柔軟甜美。
「台灣。」
「我下午也要去台灣,你住哪家飯店,我去找你。」香取其實本來想去美國找他,聯絡秘書時,秘書說他人不在美國,幾經探問才得知他的行程。
于是她也安排時間來台灣洽公,想在洽公之余跟他約會。
她自從跟雷宇瑞合作後就愛上了他,他是她見過處事最有魄力的男人。
之前她故意放出消息給記者,說她要和他來個商業聯姻,他的公關部還回應表示有聯姻的可能,讓她很驚喜,以為兩人交往是萬無一失了。
但她等了又等,他居然都沒有任何動作,連她人在美國,他都只派公關招待她。
她怕情勢失去掌控,所以才又主動出擊。
第8章(2)
「我沒有空。」
「可是我想要去台灣,後天跟你一起搭你公司的晶鑽游輪回日本,想約你一起到日本玩呢!」
「很抱歉,我無法赴約。」
「怎麼會這樣?你不覺得我們得談談商業聯姻的事嗎?」香取小姐從來沒有如此隱忍自己的脾氣,她可不曾對誰低聲下氣,她在公司是個女強人,全公司的人都得听她的,手下都很敬畏她。
要不是她喜歡上雷宇瑞,她才不會溫柔相待,但他似乎很冷漠,怎會這樣?跟她預估的狀況好像落差很大。
「香取小姐,你沒發現你的股價上漲了嗎?」雷宇瑞不以為然地反問她。
「對啊,自從你的公關將我們兩家公司聯姻的消息放出去後,股價都漲了不少。」香取小姐還沒有想到他真正的意思。
「那就對了,那就是對我們兩家公司的好處了。」雷宇瑞道破因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
「啊!你……是為了股價才放出消息的嗎?」香取小姐表情已經很僵,嘴角都抽搐了。
「有何不可?你不是正有此意,才會先對記者放消息?」雷宇瑞技巧地把話繞在公事而非私人關系上。
「好吧,我知道了,你做得真妙。」香取小姐苦著臉,仍保持優雅地說。
她不是不知進退的人,她听得出雷宇瑞已經表態了,她再求他就有失顏面了,只好打消去台灣找他的念頭。
她也不敢得罪他,以免影響兩家公司的合作,她客氣地道再見,掛了電話,覺得自己急流勇退的做法很正確。
雷宇瑞也按掉通話,看向他心愛的女人,她托著下巴,揚著美麗又慧賠的雙眼看著他。
「忙完了?」季穎莎平靜地問他,她懂日語,在春天旅館常有日本客人,她听著老公以日語叫對方香取小姐,從他的話听來對方好像要約他,而他不想赴約。
她可以像個醋娘子去盤問他,但她不想那麼做,她不干涉他,也不想問香取小姐是誰,她相信他會把事情處理好。
「怎麼不問為什麼有女人打電話給我?」雷宇瑞瞧她溫淡的反應,她應該已听出來電的是女人,但她怎不過問?
「她是個重要的人嗎?」她莞爾地聳肩。
「是一個合作中的日商女老板,之前她主動向商業媒體放出消息說要跟我商業聯姻,我絕不是對她有意思,只是借了她發布的議題一用罷了。」他強調這只是商場上的手段,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要她別信以為真。
「為什麼要告訴我?」季穎莎接受他的坦承,她不是不明就里的人。
「怕你誤會。」雷宇瑞起身走向她,拉起她,將她抱在懷里說。
「你知道自己在干麼。」她相信他沒有跟那位香取小姐「怎樣」,要是有,他就不會回來了。
「信任我就對了。」雷宇瑞很感激,信任對他們彼此之間是最重要的。
「你還沒有給我一個吻。」她揪揪他的衣袖,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