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熹晴連忙阻止,「你不要這樣啦,我們學校會處理好這些事,你不要讓人家為難啦。」
「不為難。」他對手機那頭的人說︰「會很為難嗎?」一副對方敢說會就死定了的口氣。
丙然,瑞蒙回答了讓大老板滿意的答案。
雷昕漢結束通話,對她得意一笑,「他說OK,明天會主動跟你們校長聯絡。」
「你實在是喔……」她不知要怎麼講他。
「我實在太厲害了對不對?妳可能不是很清楚,我們這位大導演,可是拿過十座小金人呢,我讓他的團隊為你們學校拍宣傳片,你們校長只有躲在被子里偷笑的份。」
「我先說,我可不知道學校夠不夠預算請得起你們公司這尊大佛喔。」她翻了翻白眼說。
「又不要妳出錢,這個妳就不用擔心了。」
雷昕漢俯低高大的身子,雙臂將她圈進懷中,「我只是想要讓妳知道,這普天之下只有我有資格將妳盡收到鏡頭里。」
面對他妥協後的強勢,凌熹晴只能無力嘆氣。
然而她也看得出來,他正在努力為她轉變。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答應她拍攝片子的,可現在他學會尊重她的意見——雖然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但她覺得,這是一種好現象,她會和他一起努力,制造出兩人都能在其中優游自在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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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熹晴第一次來到攝影棚,心底有些怕怕的,在正式拍片之前,要先拍照定裝。校長很驚訝,沒想到會驚動世華集團的最頂尖的制片團隊出馬,且大老板也親自光臨,差點沒被嚇得手足無措。不過一部小小的宣傳片,被雷昕漢搞得如此勞師動眾,他就像一個嘮叨的老媽子,一會兒警告導演不可以拍過于暴露的鏡頭,一會又吩咐攝影師一定要將凌熹晴最美的一面拍出來。
老板親自下指導棋,工作人員也被弄得很難做事,一些簡單的鏡頭被老板改來改去,始終無法真正的進入狀態。
第一次面對鏡頭的凌熹晴本來就緊張得要死,她表情僵硬,手腳放不開,尤其當自己擺出一個Pose後,雷昕漢坐在導演旁邊,一會皺眉,一會托腮搖頭,臉色異常嚴厲,她更是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他把導演惹毛了,干脆喊卡,看大老板究竟要怎樣再繼續拍。
堡作人員見凌熹晴的額頭冒汗,搬來椅子讓她坐,又拿毛巾為她擦汗,還有些會看眼色的人,捧來水果和飲料。
有大老板親自監場,顯然這個外表清秀的女人在老板心目中的意義不同凡響。
這邊凌熹晴被伺候得十分周到,那邊大老板又發現個雞毛蒜皮的小事挑剔了。他越說越大聲,她聞聲走過去一瞧,就見一個個子不高的大男孩正垂首乖乖站著挨訓,其它人也被嚇得不敢吭聲。「昕漢,發生什麼事了?」
雷昕漢臉色難看的將手中一瓶護膚液用力放回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你怎麼做事的?居然連過期的化妝品也敢拿出來,萬一這種東西涂到臉上產去過敏毀容了怎麼辦?」
堡作人員懊惱自己的一時疏忽,不過也偷偷埋怨著,總裁也太閑了吧,連這種小事都要來檢查。
般清楚原因的凌熹晴連忙將盛怒中的雷昕漢扯過來,沒好氣的皺眉瞪著他。
「及時發現化妝品過期,換一瓶不就好了,何必這麼凶的罵人家,好了好了,沒事了。」
她安慰的拍了拍那名工作人員的肩膀,面帶和藹笑容的道︰「你老板脾氣壞,別把他這些不中听的話放在心上,忙了一上午,大家一定都餓了,去吃午飯吧。」
她看得出來這些工作人員都懼怕雷昕漢的臭脾氣,就算餓了累了也不敢多吭半聲。眾人哪敢移動半步,都畏怯的望向雷昕漢,等著大老板指示。這女人雖然在老板的心目中可能地位不太一樣,但她竟敢當眾明目張膽的指責老板的不是,大家心想凌熹晴一定是死定了。
可讓人意外的是,面對她的自作主張,雷昕漢居然笑了出來。
「好吧,既然小晴妳都這樣講了,那這次的失誤就算了。」
他沒好氣的瞪了那個做錯事的工作人員一眼,抬手要大伙吃飯,顯然將凌熹晴的話奉為聖旨般遵守。
大伙面面相覦,暗自驚奇,眼前這個肯向人屈服和妥協的雷昕漢,真是他們那個脾氣臭臭的可怕老板嗎?
在大老板的親自監督下,緊張的拍攝工作在用過餐之後繼續進行,凌熹晴也比較適應攝影棚的環境了,慢慢的放松了緊張的情緒。
接下來的拍攝工作進行得還算順利,往後幾天,她將會隨著攝影團隊回到學校取景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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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凌熹晴來到他的辦公室要看相片,卻被黃秘書告知他正在會議室接待客人。她只好先坐在他辦公室里耐心等待,一個人無聊,她隨意打量著環境,辦公桌上擺著雷昕漢和兒子的合影,父子兩人親密的擁抱在一起,這張照片讓她看得愛不釋手。
沒過多久,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拉開,還以為是雷昕漢回來了,不過她猜錯了,是黃秘書。
黃秘書手中拿著一件干洗好的西服,禮貌的對她笑笑,「這是總裁的外套,剛剛干洗店的人送過來的。」
凌熹晴回了對方一記微笑,視線不經意的瞥了那件西裝一眼,卻被吸引住注意力。「這扣子好漂亮呢。」
她走到衣架前,仔細打量著袖扣,感到很眼熟。
黃秘書點頭解釋,「這件亞曼尼西裝是總裁去年在法國時裝會上買下的限量精品,他很喜歡這件西裝的剪裁,尤其是袖扣,采用等級極高的鑽石做成,每一件的袖扣都是獨一無二,可惜總裁之前不小心將一個袖扣弄丟了,連亞曼尼那邊都沒辦法修補。」
听完後,凌熹晴彷佛想起什麼,急忙跑過去沙發拿起自己的包包,翻找出一顆造型特殊的扣子。原來幾個月前她在母親的墓前檢到的扣子,竟和雷昕漢這件西裝上弄丟的那顆一模一樣。
一時之間,她被這個事實給震驚住了,這……這怎麼可能?
黃秘書隨後退了出去,等到雷昕漢回到辦公室,她才回過神來。
「小晴,讓妳久等了。」他注意到她失神的小臉。「妳臉色很難看哦,是不是最近拍照把妳累壞了?」
他走到她的背後,溫柔的為她捶背按摩,動作小心翼翼,彷佛怕太大力會把她踫壞了似的。
凌熹晴仰起臉,與他四目相對,內心滿是說不出來的感動之情。
「昕漢,這幾年來,你……是不是有去過我媽的墓前祭拜過她?」
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問,關于凌母這個心結,是他們之間的禁忌,想當年他們之間的決裂也是由于此。
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雷昕漢的臉色驀地變得有些不自然。「妳……妳怎麼會問到這個?」他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夠好呢。自從多年前兩人因為她母親的忌日吵得離婚,他後來有深切反省餅。二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同時奪走兩位母親的生命,小小的他將失去親人的怨恨歸結到她母親的身上。
然而這偏激的想法,讓他失去了小晴,他到岳母墓前懺悔,祈求著她,如果有一天願意原諒他這小輩的無禮,能讓他和她女兒有再重逢的一天。
凌熹晴拉過他的手,將那枚袖扣放進他掌中,「這個就是證據。」